做好了搏命打算的劉文刀當即一提氣,卻是立刻就傻了眼。 不僅是丹田氣海之中空空如也,沒有一絲元氣,就連腹部的丹田氣海亦是小得離奇,一如其修煉之前,混沌如雞子。 這也就罷了,讓劉文刀更加無法接受的是,全身經脈居然也似不曾開啟一般。 這是搞哪樣?開脈煉氣二十載,一朝穿越化泡影。 老子這是被打回了原形,全身修為盡失啊! 劉文刀剛剛萌生的豪情,轉瞬間便化為烏有,不禁心沉穀底。 搏命,這還拿什麼搏?純粹是送人頭。 圍攏過來的雖是隻有二十幾人,但放眼望去,看得見的就有上百,看不見的又還會有多少?天知道。 不搏,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投降!對!我一個穿越者,哪來的家國情懷?投降不丟人,更無關尊嚴。 這一念頭在劉文刀腦海之中乍一生出,一道淩冽的刀芒就將之湮滅。 劉文刀還未張口告饒,率先沖到劉文刀身前的一名藍袍白甲士兵已經舉刀砍向了劉文刀的腦門。 生死一刻,劉文刀的手中突然無端出現一把古樸長刀。 慌亂中,劉文刀本能地揮刀橫劈,兩刀相交,沒有撞擊的金鳴聲傳出,隻見那藍袍白甲士兵手中的長刀在古樸長刀的刀光閃過之後直接斷成了兩截。 嗯!藍袍白甲士兵見狀一愣,原本高昂的頭顱略略一低,便錯愕地看向了劉文刀。 劉文刀卻是不管那藍袍白甲士兵作何反應,電光火石之間迅速壓刀回掃,古樸長刀當即便自那藍袍白甲士兵脖頸處一掠而過。 刀不沾血,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轉瞬過後,一顆大好的頭顱就從那士兵的雙肩之間滑落,頓時鮮血飆射,有如泉湧,身著藍袍白甲的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殺!” 劉文刀手中長刀尚未收回,周遭的二十幾名藍袍白甲士兵已經陸續圍了上來,一聲大喝過後,齊齊朝著劉文刀出手,刀劍或砍或刺,盡皆直取劉文刀身上要害。 已經殺了對方一人,便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冷靜下來的劉文刀,飛速一跨步,避開身後襲殺而來的刀劍,手中長刀一帶,朝著身前砍刺而來的刀劍劈砍而下,刀鋒所過之處,刀劍盡數斷為兩截。 寶刀,削鐵如泥的寶刀! 再次得到驗證,劉文刀心頭一震,便不再管身前的藍袍白甲士兵是否手執兵刃、身披甲胄,一招橫掃千軍揮出,身前左右的七八名藍袍白甲士兵俱皆被斬為了兩段,鮮血飛灑,大腸小腸以及其中的醃臢之物散落一地,哀嚎聲驟起,喊出心中的絕望和不甘,興許還有恐懼和悔恨。 而在劉文刀身後的十幾名藍袍白甲士兵,一招落空,哪會心甘,當即便追擊而來,刀光劍影齊出。 劉文刀再次朝前跨步避讓,站定下來,未及轉身,已是反手一刀揮了出去,刀光閃過,斷落的半截刀劍落地生響。 劉文刀應聲轉身,再一回刀,卻是嚇得眾人齊齊退避。 見狀,已經殺紅了眼的劉文刀趁勢而上,舉刀連連揮砍,勢不可擋。 刀鋒起,人兩段。 不過是瞬息之間,又有幾名藍袍白甲士兵被斬殺。 但,場中的敵人卻是不減反增,戰場上那些補刀的藍袍白甲士兵皆是早已停下了手,朝著劉文刀飛奔而來。 以一敵百。 劉文刀不敢停手,更不敢駐足,朝著一個方向一邊飛奔一邊狂砍沖殺。 刀過,器斷,人死。 幾十息過去,渾身浴血的劉文刀已是將身前的藍袍白甲士兵殺了個對穿,沖出了包圍圈。 但,劉文刀不敢繼續往前跑。 他不知道前方是何處,若是直接跑進了對方的駐地,那就是打著燈籠去茅房——自己找死。 殺出重圍卻不知該往何處逃,何其悲催! 無奈之下,劉文刀隻得再次回身,朝著追來的藍袍白甲士兵撲殺過去。 不求殺光他們,但求殺退他們。 若是藍袍白甲士兵往東退,他劉文刀就可以朝西走。 這一撲殺,無人可擋,再次將藍袍白甲士兵殺了個對穿,砍殺三十餘人,更是將幸存的藍袍白甲士兵殺得膽寒,不敢再追。 可劉文刀卻是不敢停下來,反身又殺了上去,猶如亡命之徒,令人見之生畏。 再一個對穿殺過後,近兩百人的藍袍白甲士兵已經被斬殺過百,餘下之人雖仍是手持刀劍,卻已是滿臉的恐懼害怕之色,戒備著緩步後退。 他們怕了!怕劉文刀手中削鐵如泥的寶刀,更怕劉文刀不要命般的狠辣。 就在劉文刀再次反身殺來之時,藍袍白甲士兵同時轉身,卻不是迎擊劉文刀,而是逃了。 劉文刀見狀,心中大喜。 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真要一直殺下去,不被殺死也會被累死。 若是對方再有援兵趕來,那就更是必死無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今,藍袍白甲士兵逃了,他劉文刀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但,劉文刀深知他不能現在就逃,必須追,還要追得藍袍白甲士兵聞風喪膽。 夕陽下,本以落幕的戰場再興刀兵,但不是兩軍對壘,而是一名身穿紅袍黑甲、手執長刀的大漢,追砍著近百名丟盔棄甲的藍袍白甲士兵。 如此情景,是何等的滑稽,卻又是何等的悲壯! “無膽鼠輩,哪裡逃?!” 劉文刀一邊追,一邊怒喝,儼然一副不死不休之狀。 嚇得上百名藍袍白甲士兵慌不擇路,偶有一兩個跌倒掉隊的,劉文刀皆是手起刀落,有如砍瓜切菜。 追出三四裡地,劉文刀稍稍放緩了腳步,逐漸拉開了與藍袍白甲士兵之間的距離,待到那些藍袍白甲士兵不再亂竄,而是徑直朝著一個方向亡命奔逃之時,劉文刀終於停下身來。 “直娘賊休逃,拿命來!” 劉文刀看著藍袍白甲士兵遠去的身影,假裝豪氣乾雲的樣子,學著古人的腔調喝罵了一通,見無人敢回頭,當即一個折身就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 約莫跑了上十裡地,周遭再也沒有一具屍體,劉文刀認定已經出了戰場範圍,又見夕陽已落,天色昏暗,這才心神一鬆,停下了腳步。 哪知就是這一鬆一停,劉文刀突然感覺識海之中一陣嗡鳴,眼前驟然一黑,當即便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就在此時,從劉文刀手中掉落的古樸長刀竟自動飛起,一閃便沒入了其眉心之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