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的大動作,讓無數人不知所措,所有人都走了,那張雪怎麼辦? 張家放棄張雪?這根本不可能。 可如今的情況,張家人的確離開了臨海城。 一時間各種勢力都忙碌起來,猜想也好,傳信也好,目的就是要弄清楚張家到底什麼情況。 張家在雲州隱藏的勢力,全部收到了張家傳信。 隻有一個字。 等! 等張尋的安排。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相隔八年,張尋再一次走入了張家的視野。 對於雲州很多勢力來說,他們對於張尋很陌生,非常陌生。 大家隻知道張尋是張二爺的獨子,從小離開皇城歷練,從來不管張家的事。 “張尋……” “等……” “……” 不少心中都很急迫,張雪可是家主的女兒,這要是在雲州出問題,他們這些人很麻煩。 自己死都是小事了,整個家族被滅都有可能。 …… 外麵風起雲湧,張府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哪怕是張家護衛大多數都走了,周嶽也離開了張府在碼頭等張雪,可張家還是禁區,沒有人敢探查。 張尋這些日子,一直在觀看東曦劍宗的悟道石,修煉,不管其他事。 李佑也是如此,在房間裡靜靜修煉。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修煉的確如同張尋說的一樣,奢侈。 周嶽在離開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儲存戒指,裡麵足足一萬上品靈石,還有各種丹藥。 他也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大家族。 時間慢慢流逝…… 清晨的陽光鋪滿大地,今天的臨海城相比以往,除了喧鬧之外多了一份沉重。 原本熱鬧的碼頭,今天格外的安靜,隻有熙熙攘攘的幾個人。 無數商船停靠在岸邊。 周嶽站在碼頭上,任由海風吹拂,目光平靜的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 他絲毫沒在意遠處監視的目光。 他信張二爺,也信張尋。 當海麵出現一艘商船的時候,無數人的目光都警惕起來。 盡管距離還很遠,可大家還是看見了氣勢磅礴的商船上掛著的旗幟。 【張】 伴隨商船漸漸靠近,站在甲板上麵的身影慢慢出現在眾人眼中。 身材纖細而修長,一身繡著藍色花紋的白色長裙,精致卻無絲毫俗氣,反而更加襯托出獨特氣質。 腰間束縛著一條精致的紫色流束腰,那細長的流蘇隨著海風輕盈擺動,宛如瀑布般飄逸動人,格外的引人矚目。 張雪回來了。 周嶽看著張雪那沒有絲毫動搖的眼神,他笑了。 他知道張雪有了轉變,盡管不知道為什麼,可這是好事。 在無數人矚目的目光中,商船靠岸了,張雪慢慢走下了商船,向著周嶽而去。 舉止間自然流露出大家閨秀的端莊與優雅。 “周叔。”張雪喊了一聲周嶽。 周嶽捕捉到了張雪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期待與失落。 “尋少爺沒走。” “他隻是有事要處理,沒過來。” 張雪被周嶽直接說破,有些賭氣的聲音響起:“我又沒找他,從小到大都一樣。” 周嶽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拿出一個儲存戒指遞給張雪。 “這是尋少爺給你準備的。” “怎麼選擇看你自己。” 張雪心中一喜,快速接過儲存戒指查看,看著裡麵的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八耀馭風輦】,她愣住了。 “這……” “這不是李佑的嗎?” “怎麼……” 周嶽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是尋少爺給我的。” “張家人都走了,回皇城的路你自己走。” 張雪沒有因為前路的危險,而露出失望,反而笑道:“嗯,我知道。” “我有準備。” “我走了,你小心點。”周嶽看著張雪沉默許久,有些擔心的聲音響起。 而後向著遠方走去。 他走的很慢,很慢,可依舊沒有回頭。 直到他轉入了一個拐角處,才停住腳步,偷偷看向站在那裡沉思的張雪。 他腦海中此刻回響著張尋之前說過的話。 “張雪十八了,不小了。” “身在大家族,是福也是禍。” “有些路隻能張雪一個人走。” 周嶽懂張尋的意思,可懂是一回事,真狠心是一回事。 某些方麵來說,張尋是真的比他們狠心。 “哎……” “家主都放心,我有什麼不放心。” 周嶽安慰著自己,慢慢向著遠方而去。 …… 伴隨周嶽的離開,護送張雪的商船再次離開碼頭,張雪就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一刻,張雪心情很復雜。 曾經她無數次的想一個人遊歷,可全部被家裡拒絕,一直有人跟著自己。 可現在,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心中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張雪看著手中儲存戒指內的【八耀馭風輦】陷入了沉思。 這風輦很厲害,她曾經見識過。 那時候,李佑還隻是裝了八顆中品靈石就能抵擋融魂境後期的攻擊。 而現在,周叔給全部換上了上品靈石,防禦與速度肯定更加持久。 儲存戒指中還有上萬的上品靈石,隻要她想,完全可以直接利用【八耀馭風輦】的速度趕回皇城。 也許有阻攔,有危險,可會輕鬆很多。 “逃嗎?” “哥……你給我這東西是什麼意思。” …… 遠處,一個客棧之中。 張尋與李佑兩人靜靜的看著碼頭上沉思的張雪。 李佑出關以後,看到張家的情況心中有些吃驚,他沒想到張尋讓所有張家護衛都走了。 “如果她選擇逃回去,你怎麼做?”李佑看著一臉平靜的張尋問道。 張尋目光看著遠處的張雪,笑著回應:“那就逃啊,有什麼不好的。” 李佑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我原本是準備我送,所以讓你把護衛都支走,可現在倒好,你不讓我送,還把護衛全支開。” “張雪現在可是一個人,沒有任何依靠。” “何必如此呢。” “這丫頭才十八不到。” 張尋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十八不到,你想想你十八歲之前在做什麼。” “我十八歲之前在做什麼。” “這丫頭不小了,如今這天下不是以前的天下,張家小姐這身份不好用了,這身份不是榮耀而是負擔,原罪。” “她要學會分清自己周圍什麼是人,什麼是鬼。” “長大不是年紀,而是經歷。” “修煉不是忍受疼痛,吸收靈氣………修煉沒那麼簡單。” “她完全不懂什麼叫修煉,什麼是殘酷。” “大伯送她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大伯想我做什麼,我不在乎當惡人。” “天下太平,我可以任由她胡鬧,再大的麻煩我都可以給她抗,可如今這天下,我護不了她。” 李佑懂其中道理,看著如此摸樣的張雪,心中有些不忍。 感嘆的聲音響起。 “張尋……你是真狠。” “張家……畢竟是張家,不必如此,我覺得張前輩也不會想到你這麼狠。” 張尋沒有解釋,隻是靜靜的看著下麵的張雪。 他從張雪來找自己的那一刻,就在猜想大伯跟自己父親的意思。 回來臨海城後,他查看了不少信息後,已經猜到大伯,跟父親的目的了。 張雪現在有麻煩不假,大伯想讓張雪經歷一些事也不假。 可其中還有一層意思,大伯跟父親很清楚自己的性格,隻要自己跟張雪一起回去,自己就不可能看著張家人大規模死亡,必然要暴露一些東西。 而這一切就是開始,有些事隻要開始了,就很難停止。 如今的張家,年輕一輩需要一個狠人,一把刀,無比鋒利的刀。 能斬內,也能斬外。 這個人就是自己。 而張雪,就是那個引子。 原本,這一切張尋都可以拒絕,隻要他想。 可現在他拒絕不了,也不能拒絕。 張尋很清楚如今這天下是何等恐怖。 他對張雪狠心,也是沒辦法,現在對張雪而言太危險了。 張家看似很大,可現在真的很小,很小。 大夏皇帝就是一把懸在所有人頭上的利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今的陛下隻要想,他可以瞬間瓦解一個大勢力。 當陛下露出獠牙的那一刻,天下會震動,無數人會陷入恐懼之中,大家會為了尋找存活的機會不折手段。 那種情況下,瓦解一個大勢力太簡單,陛下隻要一句話就行,根本不用親自動手。 從陛下釣魚開始的那一刻,所有勢力就已經越過了曾經該守住的底線。 張家也是如此。 他看不到這場紛爭的盡頭,也看不到張家的結局,他必須要在張家做出錯誤選擇的時候,把張家從瓦解的邊緣拉回來。 這場大動亂,隻要不站錯隊,張家就不會是輸家! 大夏皇帝……夏扶,這人的成長史太恐怖了。 夏扶登上皇位的過程中,皇室至少有一半老一輩被他鎮壓在皇陵之中,如今都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四大宗門,被逼的不得不放下高傲,大規模收弟子。 九大家族,全部被鎖死在中州,不得大舉乾涉其他州。 其他隱藏實力也隻能潛伏,不敢亂動。 大夏能有如今的百花齊放,就是夏扶這個皇帝的功勞。 這樣的人如今再次假死釣魚,絕對有大動作,站錯隊,做事太出格,就是死!沒有第二個選擇! 張尋心裡很清楚,從陛下宣布壽元將盡開始,這天下就和平不了了。 這還僅僅隻是開始,以後會越來越亂…… 在陛下掀起的這驚濤駭浪之下,張家這艘船太小了…… 哪怕張家有底牌,可也不足以保全整個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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