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淩說完也禦空而去,一路向東,直奔武館。 隻剩下許白一人在這傻傻的發呆了,後知後覺的他剛剛才明白過來,能夠禦空的,聖境起步! 什麼鬼,進城來遇到兩個人,就都是聖境? 他不知道,哪怕真有聖境到了九洲城,也沒人會在此禦空,因為刀帝曾有規定,任何人沒有特許,不得在九洲城禦空。 神境也不行。 可惜,九洲無神久已。 周圍的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兩個禦空的大人物就在自己眼前出現過,一如平常。 許白愣了許久,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這才艱難邁動著雙腿,向著最近的一家客棧走去。 問過幾個行人,許白才知道,這座巨城果真如那位塗姐姐所說,古怪的很,最讓他暗自驚奇的是,有位小哥還笑著說什麼帝城之內,都是些凡夫俗子,就是外來的家夥,也是動用不了絲毫的靈氣,所以隻要遵紀守法,什麼事都沒有。 許白還不經意問了句帝城禦空的事,“你見過有人在帝城禦空嗎?” 不料那人卻不說話了,隻是拿一雙仿佛看傻子般的眼睛注視著許白,就像在說,你覺得我脾氣很好?竟然敢拿我開涮? 終於看到一個像樣點的客棧,雖不華麗,但像許白這般剛剛出山,手頭不太富裕的剛好合適。 之所以來這,除了囊中羞澀外,還因為這個客棧的名字很對許白的脾氣,塗瓏客棧。 畢竟,剛剛遇到一個大佬也姓塗嘛,人在江湖,可不就是見過麵就是朋友了? 至於人家認不認,跟我有什麼關係? 走進客棧,許白大大咧咧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小二,把你們的拿手好菜通通上一份!” “欸,好嘞!”這一句熟悉的臺詞不僅沒有出現,許白反而被啪的一聲拍蒙了。 一個跑堂般的小哥一巴掌拍在許白所在的桌子上,不屑地問道:“進了客棧先交錢,這是規矩,沒錢趁早走人啊。” 要是擱以往,這位小二打死也不敢跟客人這般說話,招牌易做,可是難保啊。 但是有大人物發話了,讓他態度倨傲些,一定要顯得這客棧不好住。 他不知道,就在這座客棧外,帝宮的三十二衛士早已將這座客棧遠遠的圍了起來,除了許白,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有個從外麵來的富商,要是放在以往,自然不會下駕這種寒酸客棧,但直覺告訴他,裡麵有了不得的機遇,所以就打算屈身進去看看。 要知道,行商之道,除了算計,機會一向更為重要。 剛要進門,肩膀就被人拍了下,“老鄧,你啥身份,乾嘛要進這客棧,換一個。” 被稱為老鄧的富商搖搖頭,有點不死心,聽聲音就知道是帝城三十二衛士之一的章翰之,“翰之兄,這不想換換口味兒嘛,真不能進?” 章翰之的手不僅沒有鬆,反而加大了力度,“你說呢?” 鄧池愈發確定裡麵有大人物了,自己來九洲城本來就是來找大人物的,更何況,自己再不濟,也算不得什麼小人物吧? “翰之兄,我可是有塗宮主的玉狐令牌,今日我暫且就用掉,可以了嗎?” 身著常服的章翰之有些頭疼,以精明聞名九洲的鄧大人,今日怎麼就這麼不精明了呢? 正要頂著瀆職的危險提醒幾句的章翰之突然也被人拍了下肩膀,“翰之今天可是有些不精明了。” 正是三十二衛士之首的丘典,鄧池豈敢怠慢,轉過身來,“見過丘大人。” 丘典擺擺手,示意鄧池將手中的令牌交出來。 “這令牌我代宮主收了,至於這客棧,你還是另尋一家吧。” 鄧池有些不明所以,但同時也有些不服,自己好歹也算九洲名動一時的大人物,本座敬你是那位的護衛,這才稱你一聲大人,不然一個小小的靈體境,本座正眼都不會瞧一下。 “丘首領連個交代都不給在下?” 丘典直接帶著章翰之離開,頭也未轉,“留你一命就是交代了,你不要不知足。” 鄧池雖然麵色鐵青,卻是不敢再多說什麼,憤憤離去,同時更加好奇客棧裡有什麼大人物來了。 另一邊,章翰之苦笑連連,“頭,就連鄧兄都不能進,客棧裡麵的那位身份也太大了吧。” 鄧池可不止九洲第一富商這麼簡單,他還是一位實打實的五階聖境! 雖然在帝城受到頗多限製,但真要弄死他們,眨眼間的事。 丘典麵無表情地說道:“宮主大人在裡麵都排不上號,他一個五階,算什麼東西?” 塗淩塗宮主掌管九洲城,其境界早已是九階聖境了。 而此時的塗淩卻有些頭疼,數百年不見的師叔伯們一下子齊聚九洲城,這說出去,鬼都不信。 其實相比自己師傅從天塹下來,好像九洲天帝們齊聚九洲城也算不上過分。 自己都記不清師傅在天塹呆了多久了,反正沒有一千年,也得九百年了。 武館內的塗淩和師兄站著,師傅就在那兒坐著,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說話。 最後還是塗淩解了圍,沒辦法,師傅師兄都是悶葫蘆,一個不願說,一個不會說。 “對了,師兄的拳練的怎麼樣了?給師傅匯報匯報唄。” “嗯。” 說話的男子長得十分高大,今年已經四十歲了,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紀,事實上在江湖上也是基本上無敵的大人物,可是沒辦法,他一向木訥,不善交流,好在還有個師妹,所以他隻要練好他的拳,守好武館就好了。 塗淩嘴中的師傅一邊看著出拳如山的大徒弟,一邊連連搖頭,還不夠,不夠。 此時的長命,早已撤去大叔模樣,外人看去,他倒是像出拳那人的徒弟。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他的模樣,就是女子見了也自嘆不如。 怪的是,尋常女子見了,隻會誇其長得好看,卻是一丁點念頭都沒有,就好像那天池上的聖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塗淩剛要為師兄說話,長命卻是先發話了,“這裡我看著,你去那裡看著。” “啊?哦。” 頂著頭皮離開後,塗淩有些不知所措,一如她離開後武館內的一對師徒。 塗淩很快就來到那家可能上輩子神仙老爺光臨過的客棧,卻聽到一句傳音,“你暫且別進來了,等我們走了再來。” “謹遵師伯法旨。” 能讓一個九階聖境乖乖聽話的,自然也是九階聖境:禦天神帝,裴文。 而客棧內,許白雖然沒有錢財,但是他關係‘硬’啊,將腰中的一塊玉佩狠狠拍在桌子上,“狗眼看人低了不是?認識這東西不?” 就算不認識,也能猜得出,小二急忙露笑賠不是,“爺,您稍等,吃的馬上就來。” 那玉佩本身瞧著就是塊好東西,再加之上麵刻了一隻九尾狐,那就不用多想了,定是帝宮無疑了。 帝宮宮主,不是人族,而是一頭九尾狐得道! 在九洲城,除了宮裡,沒人敢用這東西,要知道,在九洲城,妖族與人族是平起平坐的,而妖族中的狐族,地位更是要遠遠高於所有人。 等上菜的間隙,許白突然想起了什麼,“小二,我出去買些東西,這位置給小爺留著啊。” 說完就著急地往外走,果然,還在剛才那個位置,那個塗姐姐又出現了。 原來,就在和塗姐姐分別前,他悄悄地順了塊玉佩。 然而在客棧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又惹禍了,自己的乾坤袋不見了。 很顯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被那位塗姐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嘿嘿,塗姐姐,你看巧了不是,欸,這怎麼有塊玉佩?是塗姐姐你掉的嗎?” 塗淩有些無奈,自己這位小師叔可真是有夠不要臉啊。 隨手一丟,將乾坤袋扔在地上,“那這袋子就是許道友掉的嘍?” 許白如小雞啄米般點頭,“自然自然。” 還未抬頭,身前的美女姐姐就直接消失不見。 許白見怪不怪地拾起乾坤袋,不禁嘴角上揚,乾坤袋被打開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不對呀,許白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乾坤袋被打開了! 趕緊找找有沒有少東西,還好,還好,沒少,沒少。 也對,一個能在九洲城禦空的大佬,能看得上自己的幾個破爛兒玩意兒? 收起乾坤袋,許白正要往回走,從另一邊遠遠走過來一位大叔,身著金甲背跨劍,腳蹬銀靴披雪風,“咳咳,小子,你戒指掉了。” 正是剛剛攔下鄧池的帝宮衛士首領,丘典。 許白見那人走遠了,這才低頭看看自己掉了啥東西,可是這地上比自己兜都乾凈,別說戒指,就是連粒土都沒有。 戒指,戒指?戒指! 許白急忙再次打開乾坤袋,數完才發現,果然,十個戒指,少了一個。 是尋找三師兄的信物,不會是那位姐姐拿了吧? 忽然,許白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位大叔,以及那位姐姐的話,“你一定會來的。” 許白真是欲哭無淚,“大叔,你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