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墨看師傅跑到裡屋後,也抓緊跟了上去。 鐵匠鋪打鐵區域分內外兩個部分,兩個部分的主要打鐵工具都是全的,要說區別,屋內的打鐵工具,蘭墨自有印象以來就是個擺設,從來沒有用過,蘭墨也好奇的問過幾次徐鐵匠,徐鐵匠給的回答一直是“老子願意關你什麼事?” 問過幾次後的蘭墨也懶得再問,不過能看出來的是徐鐵匠很心疼屋內的打鐵工具,因為不止徐鐵匠不能用,就是惡劣天氣下蘭墨也不能用,他們能用的隻有草棚下的打鐵工具。 剛跑到屋內的蘭墨大喊一聲:“師傅,你要乾什麼?” 裡屋內剛在熔鐵爐旁邊要生火的徐鐵匠因為蘭墨的一聲大叫,打火石剛打出來的火苗頓時熄滅了。 “臭小子,今天是不是咱爺倆八字不合?你是不是故意的,趕緊滾出去給老子拿柴火,記住是柴火房最裡麵的那個木頭箱子裡麵的柴火!” 徐鐵匠沒有好氣的說道,順便又補充說道:“算了,你把箱子給老子搬過來,省的弄壞了老子的寶貝箱子!” 蘭墨一陣無語以對,從小到大隻要是家裡的東西,徐鐵匠經常會用寶貝來形容,唯有一樣是除外的,而這正是蘭墨自己,蘭墨有時也會想“自己難道就不是寶貝嗎?” “好的,馬上乾!” 蘭墨動力十足,他想看看自己的親師傅究竟想乾什麼,邊說邊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如果蘭墨此時在徐鐵匠身邊,會發現現在的徐鐵匠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慵懶的狀態,整個人如同一個漩渦,吸食著周圍的天地元力。 “師傅,我~回~來了!” 蘭墨扛著一個長約兩米的箱子跑了回來,蘭墨粗略估計箱子的重量至少超過一千斤。 至於蘭墨為什麼體力驚人,包含蘭墨也不清楚,耐不住蘭墨糾纏的徐鐵匠給的解釋是蘭墨天賦異稟,從小力氣就是常人十倍以上,最後問著問著蘭墨覺得也就沒什麼意思,不再糾結此事,習以為常了就。 “把木箱扔過來,你站在旁邊不要出聲,為師今天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煉器,別沒事就拿為師跟對麵鐵匠鋪的鐵匠做對比,為師可丟不起那人!” 徐鐵匠說話的時候十分認真,雖然臉背著蘭墨,但是蘭墨相信師傅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玩笑。 “是,師傅!” 蘭墨恭敬回答道。 隻見徐鐵匠在蘭墨把木箱放下後,右手朝木箱一拍,整個木箱如同散架一般,嘩啦啦的木片有序的落到地麵上,除了黑色的木箱碎片外,裡麵還放著一捆金色的圓柱形的木頭。 蘭墨仔細數了一下一共三十根,碗口粗,長不過兩米,最關鍵的是木頭用的捆繩,準確點說蘭墨覺得和印象中的金子十分接近。 “師傅,這捆繩是?” 蘭墨還是沒有奈住好奇問道。 “是金子,不過是最上乘的金精!” 徐鐵匠也難得的認真的給予了回復。 蘭墨瞬間覺得腦袋裡一陣亂麻,“這就是當破爛一般被師傅扔到柴火房的箱子?柴火房可是在大街上,要是被別人拿去了怎麼辦?” 蘭墨轉身就想朝柴火房跑去。 “站住,裡麵就這一個箱子特殊,其餘剩下的都是普通木頭!” 徐鐵匠也嘆息一笑,自己這徒弟就是一個財迷。 “嗯,我,我要?” 蘭墨被徐鐵匠看穿心思,有點不好意思,試圖解釋點什麼。 “沒出息的東西,就這麼點金精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要是讓你見到元石你豈不是要暈過去,真是沒出息!” 徐鐵匠搖搖頭,嘆息道,似乎蘭墨這麼多年跟他一塊過的苦日子是蘭墨導致的。 “師傅,您說的對,您說的很對,師傅您能把這不用的金子,不對是金精給徒弟嗎?” 蘭墨望著金精雙眼放光,繼續補充到,“師傅你看隔壁人家鐵匠的兒子比我還小都成婚了,放以前是咱們家條件差,吃不上飯,沒人願意跟咱們吃苦受累,現在咱這日子有了這金精再也不比對麵差了…” 蘭墨繼續口若懸河的說著,對麵的徐鐵匠早就聽得夠夠的了,大吼一聲:“敗家玩意,要麼給老子滾出去,要麼給我蹲了那閉嘴,好好看著點!” 徐鐵匠感覺無奈,這徒弟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 徐鐵匠不再理會蘭墨,用之前的木箱碎板引燃金色木頭,這個過程看似簡單,徐鐵匠卻用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 蘭墨心裡一直在快速思考這是什麼木頭,要不是長的像木頭,連紋理都像,蘭墨絕對會當成是金子。 隻見徐鐵匠不慌不忙,先生火,後將黑色金屬架到火爐上方,所用的夾具都是蘭墨印象中第一次使用的,放以前普通打鐵都是將鐵扔到火堆裡燒紅再拿出來,而這次明顯不同。 徐鐵匠在黑色金屬上不停的噴灑藥水,至於藥水是什麼作用從哪來的,蘭墨一概不知,這也是蘭墨這近十年打鐵經歷中的第一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藥水在金屬表麵不停的發出“呲呲”的響聲,原本黑色的金屬逐漸變成赤紅色。 煆燒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金色的木頭被徐鐵匠單純一個燒的動作就用去了一半多。 “臭小子,看好了!” 徐鐵匠左手鐵夾夾住金屬,猛力的往鐵砧上一放,“咚”的一聲巨響,接著徐鐵匠右手拿起自己一直不舍得用的鐵錘“砰砰砰”的鍛打起來。 蘭墨站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著,被眼前師傅的一舉一動給深深震撼著。 “這還是我師傅嗎?” 蘭墨揉揉眼睛確定自己並沒有在做夢,可是這究竟是什麼和什麼?蘭墨腦海中一群問號飛過。 金屬在徐鐵匠的鍛打下逐漸變換了形狀,在蘭墨手中十年未變的金屬外形,在徐鐵匠一錘錘的鍛打下開始改變。 徐鐵匠自鍛打開始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給蘭墨的感覺,師傅就是麵前畫麵中的一份子,自然脫俗,並且自己的師傅還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是師傅帶動了整個畫麵的靈動感。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徐鐵匠額頭上、臂膀上、前胸上能看到的地方汗流如注,但是徐鐵匠的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這如果放到以前,徐鐵匠哪怕熱的身上出個汗絲,他也會誇張的讓蘭墨過來伺候。 金色木頭的最後一根被徐鐵匠一掌劈斷後扔進火爐裡,而現在架在火爐上煆燒的刀已經成型,一把刀身長三尺,刀柄長九寸,蘭墨隔著熊熊火焰就能感受到此刀絕不一般。 半個時辰後,刀成火焰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