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連山傻愣愣的站在這個外觀金碧輝煌的卻滿墻塗鴉的營區入口,從淩亂的塗鴉和破損嚴重的掛匾上再三確認,上麵依稀寫著“岡X成車官川練X第九營”,還好最後三個字是完整的,就連門口崗亭站崗的士兵都沒有,讓易連山一直以為是走錯地方了。 易連山就這麼站在門口,靜靜的抽了三隻煙,怎麼也想不到是在哪裡得罪了兵站長。 就在易連山準備抽第四隻煙的時候,遠處一輛巨大的馬車嘚嘚的踩在不算泥濘的石條路上,經過易連山麵前一下轉進了營區,隱約穿來女人嬌俏的打罵聲,同時吹來的是濃鬱的香水味。這讓易連山又是一陣驚愕“這他媽的還是軍營?” 眼看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易連山終於還是點燃了第四隻煙後往軍營裡麵走去。 推開沉重大門的易連山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都還在酒池肉林裡嗨著呢。中間大廳擺放著一條長十米寬兩米的超級大桌,幾十個衣著暴露的美艷女子像花蝴蝶一樣圍著幾位衣著已經顯得淩亂不堪的年輕男子轉,不時有某位女子敏感部位掐了一下而引發的尖叫聲和嬌笑聲傳來。 易連山的出現,也僅僅是讓其中幾位女子微覺得詫異而已,卻也僅僅是一閃而過。因為她們都知道,能進這個第九營的都是非富即貴,‘不過問’是她們的生存之道。 易連山微笑著沒有拒絕一位過來準備挽他右手的女子,易連山鼻尖輕輕觸動著,女子身上的紫羅蘭香可不是普通煙花女子能用的起的名貴香水。他徑直走到超大桌的空位上坐下,右手抓起一塊烤牛排吃了起來:“好久沒吃到這個霜降牛肉了。”又拿著一邊的紅酒猛灌一口,齜著牙:“不錯,可惜我叫不出牌子。” 拿著銀製的勺子在玻璃杯上“叮叮叮”的敲了三下,吸引過來目光。拿起一邊的餐布擦擦嘴叼上一支煙道:“哪位是卡特公子呀?”一邊的女子給易連山的煙點上火。 “哈哈哈……原來是找卡特的,他在那呢。”其中一位胸膛敞開軍裝的公子哥拿著叉子指了指大廳樓道上的灰白肖像。 “好吧,這是我見過的效率最高的軍事團隊!”易連山舉起杯子道。 易連山確實有些累了,上樓找了間房躺下就睡了,順手用餐刀把報到證釘在了樓道的肖像上。 第二天一早,這群公子哥都因為某些事完事後才準備開始入睡的時候,易連山已經開始了晨練。初春的鋼牙城此時並不安靜,除了第九營的院子,其它的營房已經開始出操了。 在易連山放下三百公斤的啞鈴時,門外騎進來一匹披著綠色布甲的高盧馬,丟下一個包裹和一卷檔案後吹了下鴿哨就走了。易連山走過去撿起包裹,上麵寫著“易連山軍裝”字樣,檔案袋上寫的就有點奇怪了,隻是歪歪扭扭寫了‘光頭’兩個字,顯得有點突兀卻蓋上了‘軍機要案’幾個紅色字體的印章。 不一會兒一個隻穿了一條短褲,身上還有好幾個唇印的男子睡眼朦朧的走過來:“看看吧,我就是光頭。”說完還擼了下他的油膩膩的大背頭。 易連山撕開檔案袋,最上層的赫然是自己的畫像,後麵的都是自己的檔案,寫的很詳細,包括易龍和易歸藏還有易昌盛這些親人的,當然還有幾個重要的朋友和最後麵白葉向南夫妻的特別說明。 “本領不小。”易連山輕輕的說。把文件裝回袋子丟給光頭,回到一邊的鐵質凳子開始六百公斤臥推。這個重量看的一邊的光頭一愣一愣的,連睡意都醒了半分。 下午時分差不多大部分人都醒了,一地的狼藉也被請來的保姆打掃乾凈。 “除了有點腦子,也沒什麼嘛。”一位看上去顯得病怏怏的瘦弱的年輕人歪歪扭扭的戴著軍帽,坐在長桌一邊用食指扣著鼻子,終於摳出一團鼻屎塗在易連山的畫像上,然後嫌棄的揉成一團丟了。也不管坐在另一邊打坐修煉的易連山。 “瘦猴,我看你是連腦子都沒有。”另一邊一身肥肉的胖子哈哈笑著用叉子把一邊櫃臺上的性感女式內褲拖出來,應該是保姆打掃時遺漏的。胖子好像回味無窮似得湊近內褲深吸一口氣,然後一把甩到自己旁邊的正在吃飯的男子餐盤裡。 “死胖子,就屬你最惡心。”男子也不介意,巴拉到一邊繼續吃。 “牛仔,不是我說你,昨晚你就應該用那招大風車,直接乾趴那賤人。”胖子覺得沒有惡心到牛仔,繼續不懈努力。 “滾!”牛仔一口呸向胖子後怒吼道。 沒有音樂,沒有歡慶,甚至都沒有特別,也沒有所謂的歡迎儀式,一切好像都是這麼的自然的上了正軌。 直到幾天後,晨起鍛煉的易連山把準備進門檢查紀律的馬克親衛憲兵打了一頓,易連山有了他的“山大膽”的外號。這個有點變成一夥人的儀式感反而在內部舉行了盛大的晚會,當然晚會的主要成員還是這十幾個人外加一些不安分的少婦貴婦。易連山也終於是知道了這些貴婦和少婦到底來自於哪裡,都是鋼牙城名譽上的隨軍家屬,長年沒有大規模沖突的環境下,讓這些官老爺在這個還算是前線的地區包養了不少情婦,情婦是說不出口的,所以都冠名為隨軍家屬的榮譽稱號。這些軍部內部的腐壞程度,又讓易連山更進一步理解了龍涓國軍政的腐朽。宴會當晚也讓易連山知道了以前在鐵錘城逛窯子進鳳樓隻能算是入門級玩法,也在那天晚上易連山看到了一直都沒有出現的卡特。 瘦高的卡特出現時,像是餓極的狼,血紅的眼睛盯著一堆衣著暴露的美女:“今天又是什麼節目啊?” “慶祝你回來啊。”瘦猴猥瑣道。 “滾犢子,小心老子把你開除軍籍。”卡特喝著酒道。 “我怕死了,快來吧。”瘦猴兩手兩腳一攤半躺在椅子上,像是準備被淩辱的少年,欲拒還迎道。 “收拾他。”卡特指著瘦猴身邊的幾位美女道,惹來不少的笑聲。 卡特吃飽喝足走到易連山旁邊坐下:“我知道你,既然來了,就呆著吧,前線殺敵撈功勞的事等著就是了。” “你去前線了?”易連山反問道。 “是啊,打了不少仗呢,這一去,估計幾十億子孫都沒了吧”胖子在一邊搭腔,有點猥瑣道。 “去去去,老子這會兒可是真刀實槍的和伊爾國乾起來了。”卡特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的驅趕著胖子。又繼續對易連山道:“咱們九營說是營級單位,那都是虛報的,加上你就八個人,你看到的瘦猴、胖子、光頭、牛仔是常駐的,還有我、倒爺、馬仔平時都不在,以後時間長了就認識了。其它那些都是客串的,基本上都是鋼牙城放不太開,來我們九營玩的。”卡特說完指著其它人道。 說完這些卡特像是累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摟著兩個姑娘準備上樓睡覺去了,剛上樓梯又好像想起什麼,回頭對易連山道:“山大膽,你來了一個多月了,領子上都還沒有豆子,下個月的新兵營對抗戰你去吧。”說完屁顛顛的又在姑娘身上一陣亂摸的上樓了。 “這個第九營還真是特殊。”易連山有點沒法理解,最近摸了個大概,知道這個第九營大概是個什麼特殊的組織結構。說白了點就是國內那些高官子弟撈軍功的地方,卻又是相當獨立的一個軍事機構,為什麼會這樣呢,也是為了那些官員的家族需要,比如胖子,他雖然不是軍人世家,但是卻是大財團家族,為了在大家族中爭取一定的話語權,特地來前線撈點軍功,在錢財的攻勢下,軍部把他塞進了這個比較特殊的第九營。第九營的人雖說是訓練軍官用的,其實基本都安上了教官的名頭,長時間呆軍營裡,用訓練軍官和士兵的名譽獲取軍功,賺取到一定的軍功和勛章後再回到家族,為自己和自己的勢力增加話語權。而另外一部分人,就像卡特他們,雖然不用真到前線去奮戰,卻需要不停的象征性的外出到軍隊的各個連隊營區,名譽上是巡查培訓,其實都隻是過個場,不愛去可以不去,去了的好處就是認識比較多的軍部的官員,軍功會比窩在營區漲的快一點。所以第九營的人都不會太多,都是流動性的,但是安上了教官職位以後相對比較穩定,卻也不是長時間的,到了退役期還是必須退役的。一個是賺取一定量的軍功退役,另一個是退役前賺多少是多少。 真是腐朽的軍政體係啊,易連山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