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連山想過幾十種參軍後的可能性,唯一沒想過的,就是還沒有正式進入部隊,就被抓當了俘虜。 毒還沒有完全退,軟趴趴的易連山被拉的站起來,隨後後背被踹了一腳,感覺身體被踹的失重騰空,“砰~”身體摔飛出飛艇,與地麵來了個硬著陸,原本就暈暈的腦袋差點又因為這一摔給摔暈過去。嘗試的運轉鬥氣,不知道是這些人大意還是自信,這幫人並沒有把他的鬥氣封印,隻是把他用鐵鏈鎖死了。脖子傳來巨力,被人捏住脖子從堅硬的沙石地板拉起,巨大的力道捏著易連山就像是抓一隻小貓,被單手直挺挺的拉了起來,單從力量上來看,這幫人是自信的沒有把他的鬥氣封印,易連山沒來由的感到了絕望,但是反抗的念頭並沒有失去。 立刻沉浸在修煉狀態,開啟感知,周圍環境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漆黑阻礙‘視線’,在後麵‘看不見’的高手一個推搡之後,易連山爆發了,借著推力向前躍起一個飛膝撞向領路的士兵,但是就在他剛剛躍起,就被另一位‘看不見’的高手一把抓住胸口的鐵鏈,掄起一個大風車般摔在了地上,這個力量之大直接讓易連山清晰的聽到了背脊骨相互摩擦的聲音,巨大的撞擊導致肺部震顫,連呼吸都停止了,劇痛讓易連山在地麵上弓起來像隻熟透的大蝦。易連山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顯然這邊武者‘高手’的數量和質量遠超自己的想象。 重新被捏的站起來,這次捏著他的手沒有放開,是直接捏著拖拽著前進,易連山此時感覺自己就像是屠夫案板上收拾好的一條五花肉。 “挺住,不要放棄抵抗!”耳邊突然想起一個微弱的陌生的聲音,但能聽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沒有受到傷害。 內線?間諜?龍涓國軍人? 易連山剛想開口,就被巨大的力量一甩,隨後是鐵門“哐~”的一聲被鎖死了。 周圍環繞著微微潮濕的地麵,以及不遠處傳來的微弱的呻吟聲,修煉狀態中的意識中‘看’不到任何其他人,但易連山肯定周圍有看不見的‘高手’。勉強翻轉身體,仰躺著活動一下被捏過的脖子,開始思索著這件事的所有細節。 不知道九營的其他人是死是活?他們是不是有機會通知其它新兵營的兄弟?這次襲擊是不是針對九營的?一連串的疑問需要自己去思索。 最後一個關鍵節點問題,從武者的質量和數量上來看,伊爾國出動如此精銳的部隊,應該不是針對所有新兵營的一次襲擊,應該是針對九營,他對九營的實際底細知道的太少,或者說對九營的‘教官’的底細知道的太少了,很顯然他們沒有和易連山一樣被抓過來,極有可能是被殺了,除了不在場的卡特,其他人都在,要麼這些人是要劫持或者是殺卡特的,要麼就是針對自己的,難道自己有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打擊手段讓伊爾國害怕?如果是這樣的手段,殺掉不就好了?難道是卡特?核心問題,也就是關鍵問題,伊爾國抓他到底想做什麼?易連山不知道,但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門“吱呀~”打開了。 “就是他麼?”一個聽起來纖細的聲音,但絕對不是女的聲音。 “是的。”另一個粗粗的男聲,聽起來有點木訥。 “夠壯實。”纖細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死變態,你好好過把癮吧。”粗粗的男聲說完就退出了房間,順便哐的一聲又關上了門。 輕微的腳步聲走了過來,這也是個高手,起碼在易連山的‘感知’中‘看’不到他。 易連山的眼皮被貼著的膠質物體狠狠的往外拉扯著,強行的與他的眼皮分離。似乎要把眼皮也撕下來一樣。 “這幫粗人。”纖細的聲音啐了一口道。 光線雖然不是很亮,但久違的光明依然刺的易連山眼睛有流淚的沖動。 “慢慢來,慢慢來。”纖細的聲音在不遠處道,聽聲音是坐下了,還聽到了一絲絲火焰燃燒煙絲的‘滋滋’聲。 易連山慢慢的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地上潮濕的未乾血跡後麵隱約透著花崗巖的色澤,周圍的墻壁也是花崗巖切削而成的,房間足有一百多平,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鐵門,遠處的木架上掛著幾具‘屍體’不時的發出呻吟,中間一張大桌子,放著琳瑯滿目的各種刑具,門口站著兩位穿著水靴,披著防水圍裙的‘高手’,連手上和臉上也穿著防水的手套和防水的麵罩。 “怎麼樣,環境還可以吧。”纖細的聲音傳過來。易連山轉頭打量著這位纖細身材的高手,他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身上的穿著和門邊的高手一模一樣,像是標配,有所不同的是他正在用穿著手套的手夾著煙。 “不好意思,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文森特,是一位光明牧師,大家都喜歡直接叫我牧師,那兩位是我的助手。”文森特丟掉煙頭指著門口的高手道。 “別,你別說話,以後我會讓你說的,不過是要等到收拾好他們之後。”文森特又指著那些‘屍體’道。 “因為你是武者,我給你準備了特殊的位置,這是我自己發明的,叫鋼鐵王座。在這前麵,已經有二十六位武者的歷史了,最長的時間是十五天,希望你能突破這個記錄。”文森特指著一個由鐵澆築的椅子,外麵是一圈的鋼筋。椅子旁邊是一塊刻著名字的貼牌,最大數字停留在15,應該就是文森特說的記錄了。 “好了,你是自己坐上去還是我來幫你?”文森特從凳子上站起道。 “狗日的牧師。”易連山雖然沒有武器,卻義無反顧的發起了沖鋒。易連山剛剛發起沖鋒,後腦就一陣劇痛的暈了過去,最後的意識讓他忍不住罵道:“靠,還有一個陰逼”。 劇痛,劇痛讓易連山重新醒了過來,雙手雙腳被鋼鐵王座兩邊的扶手鎖死了,一條粗大的鋼筋徑直從易連山丹田插入,易連山痛的隻剩下抽氣聲,連喊叫都不能發出,連忙運轉鬥氣抵抗這個外物對身體的破壞,疼痛感立刻輕了許多。 “這就對了,上次碰到個初級六階的武者,我不得不重新做一個更粗的鋼筋。”文森特蹲在一邊微笑道,這微笑是那麼的和善,卻讓易連山一陣的惡寒。 “好了,我這會兒可沒空理你了。”文森特站起身,指揮著兩位助手把易連山搬到離‘屍體’不遠的地方,讓易連山剛好能清晰的看到木架上的‘屍體’。 文森特走到一具比較新鮮的吊著的‘屍體’邊上:“最最尊敬的騎士先生,今天感覺怎麼樣?我知道你想要對我說你的部隊番號,但是不行哦,我們一開始就已經約定好了的,你要堅持七天以上的,所以你還不能告訴我。”文森特說著,也沒見念咒文,一道白光照耀在‘屍體’身上,快速的愈合著腹部那條巨大的傷口。易連山第一次見到如此卓越的聖光愈合術,在他理解範圍內,也許隻有聖拉魯卡國的牧師能有虔誠的心來修煉這樣的法術,但是今天見到了,而且是在一位看上去明顯變態氣質的審訊師身上。 ‘屍體’沒有愈合的舒服感,反而是驚恐的看著文森特,嘴巴裡不知道是被塞了什麼異物,隻能發出謔謔聲,吊著的四肢被固定在一邊的木架上,痛苦掙紮的扭曲著。 “我今天準備了些小禮物,開心嗎?”文森特接過助手提給他的一個鐵箱子,微笑著對‘屍體’道。 “你看,這是我發明的快速進食器,我可是考慮的很周到的,你兩天沒吃東西了,為了讓你能堅持七天,嘴巴又被我昨天的‘鐵蒺藜’堵上了,可是尊敬的騎士先生還是需要進食的不是嗎?所以我今天帶來了這個。”說著從箱子裡拿出一個不知道是從什麼動物身上切割下來的肺部呼吸道,又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邊是頸動脈,這邊是氣管、這邊是食道,我說的對吧。”文森特拿著匕首在‘屍體’的脖子上輕輕的點著轉頭問不遠處的易連山,易連山能清晰的看到刀尖下‘屍體’皮膚上起的雞皮疙瘩。 易連山雖然運轉著鬥氣減輕了巨大的疼痛,但還是無法說出話來。 “看來是了。”文森特無所謂的又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屍體’。 鋒利的匕首輕輕的準確的劃開‘屍體’的食道,任由‘屍體’如何掙紮,文森特出手是如此的準確,像是一位宰殺了無數牲口的屠夫,對,就是屠夫。 文森特拿起自製的食道塞進‘屍體’的食道,然後居然哼著小曲開始縫合連接傷口,縫合完了施展了一個愈合術止血:“騎士先生,你看,這是多麼完美。”文森特退後一步,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整個過程快速完成,幾乎沒有停頓,從割開食道到完成止血僅僅用了三分鐘的時間。 “騎士先生,我今天為你準備了燉菜,希望你能喜歡。”說完做了一個紳士鞠躬禮節送給‘屍體’,然後轉身端出一盆新鮮的未煮熟的蔬菜和肉。 “當然,偉大屬於勞動人民,我們一定要自己動手,這樣的食物才有他存在的意義。”然後又從一邊拿出一盆燒紅的木炭。 “騎士先生,我們開始吧,希望你吃的開心。”說完爬上一邊的木架梯子上,拿著些火絨:“我們先引火”說完拿著火絨從‘食道’的這邊開始往裡麵塞,動作是如此的認真仔細,像是一位藝術家在作畫。乾癟的自製食道缺少潤滑,文森特不得不拿出個鋼釬把火絨捅進‘屍體’的胃,屍體痛苦的扭曲著發出嗚嗚的嚎叫聲。 “我知道你很開心,很想吃燉菜,但是不要著急哦,火還沒燒起來呢。”文森特說完抽出鋼釬,用鉗子夾起一塊燒的通紅的木炭,拿到仰著頭的‘屍體’眼前:“騎士先生,不要著急,火絨已經放進去了,馬上就可以生火了。”說著把木炭塞進食道,拿起鋼釬直插胃部,‘屍體’嗚嗚的抽搐著暈死過去。 文森特施展了一個‘清醒之光’,屍體又悠悠的醒了,然後又開始了嗚嗚的嚎叫。 易連山眼看著文森特夾了五塊木炭塞進‘屍體’,‘屍體’胃被燒焦的臭味順著食道冒出,同時冒出一縷縷的淡藍色煙霧,緊接著文森特開始給屍體進食,然後是加木炭,‘愈合術’‘清醒之光’‘回復術’,一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文森特才停下來。 “騎士先生,很高興和你共同進餐,為你服務是我莫大的榮幸。同時,非常抱歉,我還有其它客人需要服務,明天同一時間,我還會為您提供一對一的專人服務。”說完又是一個紳士的鞠躬禮。走向另外一具木架上的‘屍體’。 這具屍體看上去顯得些微蒼老,身上沒有衣物遮擋,下體一片血肉模糊,身上橫七豎八的有許多用上了刑具留下的痕跡,看到文森特走了過來,身上一直顫抖著,少了半截的舌頭語無倫次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別激動,別激動,我知道你很開心。”文森特走過去順手拿起一邊的浸泡了油的鞭子,響亮的一個空抽:“你倒是開心了,我就不開心了,你知道,這是我們最後約定的日子了,我這個人一向守約的。” “夏~夏~~”‘屍體’發出不清晰的聲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等不及了,馴獸師先生,今天我們要玩的遊戲,叫‘你答我猜’,遊戲很簡單,我問問題,你來回答,或者說我來猜你的回答。答錯了,或者我猜錯了,都需要像你的職業一樣,挨一鞭子,不同的是,今天我是馴獸師。” “夏~夏~~”‘屍體’繼續發出不清晰的聲音。 “我還沒問問題呢,不要著急。”啪的一聲一鞭子抽在馴獸師身上。 “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文森特終於問了一個和審訊有關的問題。 “夏~夏~~”馴獸師還是發出不清晰的聲音。 “你這樣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啪的又是一鞭子。 “我猜你就叫……就叫馴獸師對吧。”文森特開心的道。 “夏~夏~~” “好了,馴獸師,你這樣玩是沒意思的,要好好回答問題。”啪的這一鞭子打的格外重,抽的馴獸師皮肉翻卷,眼睛一翻居然暈了過去,文森特一個‘清醒之光’揮灑過去,馴獸師又醒了,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第二個問題,你是雄性嗎?”文森特指著馴獸師血肉模糊的下體輕笑道。 “夏~夏~~” “我猜你不是,可你也不是雌性呀,這讓我怎麼猜,哎呀,真苦惱。”文森特拿著鞭子撓著頭道,懊惱的給了兩鞭子,突然揪著欺近馴獸師,揪著馴獸師的頭發仰著頭,齜著牙惡狠狠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我的人落在你們手上是什麼模樣!我一清二楚!既然被我們抓了,就別想能輕易的死去。” “夏~了~我”馴獸師終於在喉嚨裡發出了比較能聽懂的人話。 “哢”文森特拿著鞭子的手一拳就打在了馴獸師的眼眶邊,巨大的力量把馴獸師的眼球都打出來了,吊在眼眶外,顯得無比恐怖。隨後又是‘清醒之光’播撒出去,馴獸師再次醒了過來。 指揮著兩位助手在角落搬過來一麵巨大的鏡子,鏡子剛剛放下,馴獸師就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半個時辰過後,文森特拿著火燒著馴獸師的眼球道:“我知道你在求死,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你知道的寫下來,我給你一個痛快。”啪的一聲眼球燒爆了,文森特揮揮手,讓助手挪開了鏡子,丟下紙張,把馴獸師從木架上放下來。 看了眼馴獸師急急忙忙的爬到一邊拿起紙張,文森特哈哈大笑的朝易連山走了過來。 “武者先生,在進入我們的遊戲之前,給你個機會,也把你知道的寫下來,說不定你的情報能得到我的認可,給你優待的機會呢。”文森特說著坐在易連山前麵的椅子上,脫下防水手套抽出煙點上。 易連山使勁的朝鋼筋努努嘴,示意先拔了鋼筋才能說話。文森特一揮手,一位助手過來毫不猶豫的一下抽出鋼筋,痛的易連山差點沒暈過去,幸虧文森特的‘清醒之光’及時過來,刺激的易連山沒有暈過去,連忙運轉鬥氣平復傷口,這一運轉,發現鬥氣居然達到了初級二階,讓易連山不知道是喜是憂。 “牧師,我招,我全招了。”易連山開口道,文森特眼睛裡閃過‘也不過如此’的失望眼神。 “嗚嗚嗚”遠處的馴獸師聽到易連山的話,發了瘋似得朝易連山沖過來,可惜沖到一半,就被站在一邊的助手變戲法一般的抽出一把長刀,一下劈成了兩瓣,這一刀乾脆利落沒有任何花俏,一看就是長期砍人磨煉出來的。 另一位助手看都沒看一眼,拿著紙放桌上,然後不知道在鋼鐵王座哪裡碰了下,哢嚓一聲就解開了易連山的手腳,示意易連山可以自己招供了。 易連山艱難的起身爬到桌子邊的椅子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了眼紙張上的內容:“我需要思路。”易連山看了眼文森特,示意要一隻煙。 “寫就好了,你以為創作啊?”文森特還是拿出煙給他點上。 抽了好一會兒煙,易連山愜意的拿起筆,在紙上大大的寫著“X你媽!”,原以為會被狠狠的打一頓,沒想到文森特居然笑了:“很好,武者先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我們很快就會好好的過過招的。” 易連山被兩位助手一下架了起來,不知道用了什麼工具,居然一點鬥氣也提不起來,甚至連本該有的力氣也小了很多。木架子不大,剛好可以讓易連山呈大字型固定。 “15天可不是連續的15天哦,武者先生。”文森特指著鋼鐵王座邊上的貼牌道。 “明天會給你一個精彩的遊戲的,武者先生。”文森特說完轉身帶著助手走出了監牢,寂靜的監牢隻剩幾具‘屍體’不時的呻吟和地板上開始冰涼的兩瓣馴獸師。 天微微亮的時候,有人進來收拾馴獸師,流了一地的內臟讓打掃的人罵罵咧咧的。 “堅持住,不要放棄”微弱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易連山一個激靈。 “誰!”易連山用力吼道。 巨大的吼叫嚇得收拾馴獸師的人一大跳,拿起一邊的鋼釬沖過來使勁抽易連山,邊抽邊罵:“讓你嚇我!讓你嚇我!”,易連山身上頓時一片黑青,疼的易連山直齜牙。沒打幾下,收拾的人丟下鋼釬回去繼續收拾馴獸師去了。 不管是誰,自己似乎並不孤單,易連山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