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架馬車從駐地遠遠的過來了,看上去是送完了物資,一眼就能看清簡單圍擋的車內情況,除了領頭的駕馬車夫,隻有兩個士兵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抽著煙,這簡直就是給易連山送上門的菜。 悄悄的潛伏在拐角路邊的草叢,耳朵裡聽著越來越近的交談聲。 “這次要薩魯曼好看,這狗日的可贏了老子不少錢。” “你牛,全蘇魯城你最牛。” “你嘞,這趟差事賺了不少吧,準備繼續去找你的夢夢?” “算了吧,最近聽條哥說又來了一個水靈姑娘,預約的人都排到三天後了,你聽說了沒?” “你是說悠悠?” “你也聽說了?” “條哥吹的滿城都知道了……” 聲音越來越大,易連山的意識裡三輛馬車三個人踩著泥濘的森林小路前進著,車夫的咒罵吆喝聲摻雜著鞭子抽打在馬匹身上的啪啪聲越來越近,易連山居然有一絲期待,期待出手的那一刻,這種期待讓他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恨不得沖殺過去,但他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襲擊刺殺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第三輛馬車經過易連山時,易連山出手了,瞬間躍出,借著慣性右手抽出龍鱗劍一抹,雖然並不是第一次殺人,但是敵後作戰的緊張感讓易連山沒有控製好力道,鋒利的龍鱗劍瞬間斬飛兩顆腦袋,緊接著左手一抬,弩箭直接貫穿車夫的後心,還沒反應過來的車夫愣愣的看著透胸而出的弩箭,月牙形的弩箭瞬間帶出大量鮮血,失血過多的車夫已經連站穩的力氣都沒了,軟軟的倒塌在泥濘的小路上。一邊的兩顆士兵的腦袋也同樣驚訝的瞪著,脖子噴出的血液灑了易連山一頭一臉,看上去恐怖異常。 “靠,難怪他們刺殺的時候喜歡用匕首。”易連山摸了一把血糊糊的頭發道。 搽乾凈龍鱗劍,看著兩個無頭士兵的屍體還在奔湧著鮮血,易連山一陣無奈,拖著兩具屍體用力丟在路邊的山林藏好,反而是馬夫的屍體好處理一些,流的血並不是太多。在處理兩個瞪圓雙眼的頭顱時,易連山感到一陣惡心,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砍頭’,說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但是經歷過文森特那變態的酷刑手段觀摩後,也沒有太多的感覺,倒是滿地的血腥讓易連山感覺口乾舌燥,禁不住舔了下發乾的嘴唇,抽了支煙,繼續處理馬車,把馬車牽岔路口拴好,弄倒一棵大樹擋住,又回到原來的大樹後埋伏好。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雨,讓本來想處理那一大灘血的易連山反而省事了。 雨下了一夜,除了那三輛馬車,再沒有其它情況,吃了些乾糧,差不多快到晨時了,朝著土狼說的集合點摸過去。 一路上摸索過去都沒有看到哨兵,看來駱駝已經把所有的哨兵都清理掉了,直到潛伏進駐地,才發現整個駐地都靜悄悄的。 “應該都藥翻了,醒著的都清理掉了。”集合點駱駝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易連山後小聲說道。 “嗯,那都殺了吧,易負責那間,駱駝和我這兩間。”土狼也看了眼易連山,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三間營房道。 等易連山進入到指定的房間時,連排床上躺著三十幾個光著膀子的士兵,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易連山抽出匕首挨個抹脖子,悄無聲息的連著抹了三十幾個,鮮血浸透的匕首非常滑膩,讓他都有點握不住了。一開始沒有掌握好抹脖子的角度,硬著從正麵開始劃拉,割了幾個就發現應該不對,開始直接割頸部大動脈,猛然噴出的鮮血噴濺的易連山一頭一臉一身都是。 等易連山出了營房,滿身鮮血的易連山嚇了土狼一條:“怎麼搞的滿身是血啊。”易連山看著土狼身上雖然濕漉漉的泥濘,身上卻沒有沾到一絲鮮血,繼續擦拭著匕首道:“還沒習慣怎麼抹脖子。” 一邊的營房門打開,駱駝甩了甩匕首上的血,也嚇了一跳:“你是在血堆裡滾過吧?”易連山攤攤手:“還要多學習抹脖子啊。” “走吧,戰俘營在那邊,我們接他們回家。”土狼指著遠處的水牢道,昏暗的光線看的並不真切。 等易連山靠近的時候,戰俘也被血糊糊的易連山嚇一大跳,特別是易連山漏出善意的雪白的牙齒時,更是聽到壓抑的抽氣聲:“兄弟們,別慌,我們是雷神之鞭的。” 解救了戰俘後走了一段路,沒想到被易連山藏起來的馬車還起到了用處,等26名虛弱的戰俘到達灣月江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幾人一合計準備搶船渡河,守衛不多,一次簡單的突襲,兩條船的四名守衛就喂了灣月江的魚。 兩條船順利渡過江,在密林裡行進了三天,到達了一處龍涓國的駐地,俘虜簡單安排後被送往鋼牙城去了,易連山三個人也搭了順路飛艇回了鋼牙城駐地。 易連山不知道的是,這群受驚嚇的俘虜私底下給易連山取了個“血修羅”的名號,恰巧被土狼聽見,回駐地後易連山血修羅的外號就被定了下來。一群人鬧哄哄的要易連山請客吃飯,說這是雷神之鞭的傳統,易連山沒想到還真是有這個傳統,連刑天大隊長也參加了這次聚會,倒是有點昭告天下的意思。 “所有人的外號都不是自己取的,像駱駝的外號,當時可是單槍匹馬沒有帶飲水的情況下,在沉戈大荒原追擊一隻伊爾國滲透小隊九天九夜,媽的,駱駝也沒那麼強吧。”土狼感慨道。 “拉倒吧,你不是把自己埋在沙子裡五天四夜偷襲了一位千夫長?你應該叫土撥鼠,不應該叫土狼。” 易連山樂嗬嗬的聽著土狼在給他介紹其他人的外號,遠遠的看到文森特,點了支煙努努嘴道:“那畜生外號不會真是牧師吧?” 土狼和駱駝一起轉頭看過去,正好文森特也轉過頭來,銳利的眼神就像刮骨刀一樣嗖嗖的往外冒冷氣,駱駝嚇得一哆嗦:“靠,不叫牧師叫什麼呀,怎麼?映象深刻啊?我跟你說這死變態,咱雷神之鞭有六層兄弟被他嚇過。” “少來,牧師這人好著呢,和他一起出任務心裡有底。”土狼不以為意道。 “那是你反審訊訓練的時候沒碰上他,我可聽說了。”駱駝突然低著聲音什麼道:“他還把戰俘的下水切下來當著自己的麵……”一雙修長白皙且冰冷的手搭在了駱駝的兩肩:“在聊什麼呢?神神秘秘的。”牧師特有的冰寒的聲音讓駱駝氣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求助似的看著易連山,也有責怪易連山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 “沒啥,在說你怎麼切戰俘的下水呢。”易連山輕描淡寫道,土狼在旁邊噗的一聲差點把嘴裡的酒噴駱駝一身。 “哦?沒看出來駱駝也是可教之才啊?”牧師在一旁坐下道。 駱駝差點沒哭出來。易連山拿了個杯子給牧師倒滿酒,對駱駝道:“也不知道是誰有偷窺的嗜好,躲的遠遠的看我打伏擊,搞得我一身血。這也就罷了,還讓我獨自拋屍,也不來搭把手。”土狼聽的哈哈大笑起來,差點沒笑岔氣。易連山說的是這次營救任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駱駝遠遠的跟在易連山後麵看著他埋伏三輛馬車的事。 “怎麼還搞得一個‘血修羅’的外號,學藝不精啊你,這幾天我正好有空,你到我那住幾天,我教你怎麼殺人不流血。”牧師把杯子往外一推,從新拿了個杯子:“我可是虔誠的牧師,隻喝清水。” 易連山拿著杯子和牧師碰了一下杯子:“熟能生巧嘛,以後多搞幾次就好了。”易連山是再也不願意再去刑房了,想想就陰森恐怖,每次想起都想到那個女囚的眼神。 最終易連山還是沒躲過牧師。這幾天外勤的兄弟們陸陸續續回來了,大麵積的滲透不僅僅拿到了情報,像土狼帶的小隊臨時改為營救任務的也不少,營救出了不少俘虜,同時也抓了幾個千夫長以上級別的舌頭。刑天大隊長讓牧師製定好審訊計劃,牧師順手就把易連山拉進了審訊計劃裡,讓易連山欲罷不能。 易連山穿著水鞋,帶著防水的圍裙和麵罩,用穿著防水手套的手夾著煙聽著牧師在說著他的那一套理論。 “其實人體是個很神奇的構造,你看這塊肌肉……”牧師拿著一把尖銳的錐子指著‘屍體的小腹’,硬是把審訊變成了易連山的現場解剖學,讓易連山知道了如何讓人挨上一千刀都不會因為失血而死去。也讓易連山知道了抹脖子的時候,匕首切進頸動脈和切進氣管的手感區別。同時也讓易連山知道了男人疼痛忍耐的極限和女人疼痛忍耐的韌性。 當易連山皺著眉從刑房走出來的時候,遠處的駱駝和另外一位士兵道:“你看吧,肯定是被牧師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