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男人並沒有離開小鎮,他將車子駛離商店,距離2公裡的地方停了下來,找到了一塊破布遮蓋了汽車,隨後找到了一個沒有人住的破屋,打算修整一下,等天亮後再做決定。 男人掏出剛買的烈酒,猛的喝了起來,隨後掏出一個存儲卡,存儲卡外麵包裹了一層層薄膜。看了一會,男人在跟前的破損的地板下挖了一個坑,把存儲卡放了進去。 男人喝完了一瓶酒直接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屋外透過風雪和房屋破損的漏洞,一束微弱的陽光照了進來,恰巧照射到了男人的眼睛,男人的眼皮忽然抖動。 “太陽,又多活了一天。”男人掏出一本冊子,在冊子上的第一頁最後畫了一筆正字的最後一橫。這一頁上滿滿的全是正字。每一筆代表著出事之後他存活的天數。男人忽然感覺到一陣口渴,興許是昨晚喝了太多酒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根本沒辦法好好睡一覺。趁著微弱的陽光,男人小心的從房屋的漏洞觀察四周的動靜,街道上還是和昨晚一樣,暴風雪充斥著整條空無一人的街。和昨晚唯一的區別就是雪更加的厚了,他找了一塊稍微乾凈的地方,捏了兩個雪球,回到屋子裡,吃起雪球解渴。 隨後,男人挖出昨晚埋藏的存儲卡,又放回了自己最裡麵穿的衣服的口袋。靠在一張廢棄的桌子前,男人翻開冊子的後麵幾頁開始寫了起來: 2424年,事發後的第56年,休眠醒來之後的第4年,知情者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帶著存儲卡,逃到了北極圈附近(男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定位器顯示的定位)。有一隊人,一直在追殺我,想要得到存儲卡,我不知道我能夠存活多久,隻希望存儲卡裡麵的真相,能夠不被掩埋。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做,隻能一直逃。 男人寫完,收起冊子,放回了口袋。這時候外麵的陽光比先前更加耀眼,但是風雪還是依舊,完全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男人此時感到迷茫,逃亡了這麼些年,已經感覺到疲憊了,有時候真想讓他們帶走就行了。但是沒到他想要放棄逃亡的時候,忽然響起,把存儲卡交到他手裡時,妻子的委托。其實男人和她的妻子曾經都是同盟軍內的負責人,兩個人屬於不同部門,但因為級別一樣,經常會在一塊執行任務。 2368年,地球同盟軍聯合軍,高調宣布,進入休眠,參與休眠的大都數是,同盟軍的領軍人物,包含了聯合同盟軍的總指揮,目前世界上最有權利的人,以及同盟軍的聯盟指揮官。在宣布後的3個小時內,全部進入休眠期。休眠區位於同盟軍總部的一處地下40層深度的地下堡壘內。堡壘外墻澆築了3米厚的鋼筋混凝土,混凝土內還鋪設了5厘米後的鋼板。入口隻有一處大門。大門外是兩排承重30噸的垂直電梯。大門材質是采用金剛石製成的,沒有鑰匙,無法開啟。 聯合同盟軍的休眠消息傳開之後,剩下的一部分子聯盟的同盟軍開始出現異動。 “他們自己休眠了,我們為什麼不能,他們想長生不老嗎?” “休眠不代表可以長生不老,隻是他們可以通過休眠,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蘇醒,可能是10年後,可能是100年後,這取決於他們設置蘇醒的時間。”一位同盟軍小隊隊長說。 “100年,嗬嗬,我們都成土了,他們還活得好好的。這本應該給那些需要的人用才更合理,不能因為他們有權利,就能活的比別人更久?”另一名隊員說,“老霍,我覺得啊,你比他們更需要休眠。” “為什麼?我又不想活這麼久,活幾百年的有什麼意思,不都一直躺在那,跟屍體有什麼區別?” “我知道,你自己肯定不這麼想,但是你想想你女兒。。。。” 一提到女兒,老霍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猛抽煙來。那個隊員繼續說:“你女兒的病情,試了這麼多辦法都沒辦法,或許休眠,她的病情就會緩解,甚至病情就會因為休眠而治愈。” “嗬嗬,藥物治療都沒辦法,還指望一臺機器,睡一覺就好了?” “老霍,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媳婦兒,可是這方麵的專家,她跟我說,休眠器,可以讓人的細胞停止代謝,就相當於一具屍體,隻不過不會腐爛的屍體,因為溫度很低,讓身體的機製運動都降到最低。” “所以呢?就一直躺著?醒來不還是什麼都沒改變麼?改變不了結局。” “我說老霍,你咋這麼軸呢?現在治不好,100年後的醫術,萬一,我說萬一啊,萬一能治好呢,200年後這個病可能就是像看一個感冒咳嗽一樣簡單。這幾百年前天花還是絕癥,後來不就被一顆牛痘給打敗了麼。你女兒那個什麼什麼基因” “神經退行性疾病伴腦鐵沉積癥6型” “奧對,神經退行性疾病伴腦鐵沉積癥6型,說不定以後隨便一個手術就搞定了。” “這種病都是天生的,基因疾病,一個手術怎麼治得好,別說了,忙你的去吧。” “老霍,我說老霍,你。。。”沒等隊員說完,就被老霍給推出辦公室了。 晚上,老霍忙完手裡的工作,回到了基地內的家屬區,家屬區是一個建立在基地內部的小鎮,小鎮內的所有人都是在基地內同盟軍的家屬,隻有同盟軍的家屬才有資格進入基地入駐家屬院。老霍是同盟軍小隊隊長,同盟軍還分配了一套100平左右的房子,房子是新的,裝修的很豪華,按照在聯盟內的軍銜等級,房子的大小,裝修的豪華程度都有著明顯的區別。 “爸,我回來了啊”老霍推開屋門,習慣性的喊了一句。按照平時,老霍的父親會立馬回復一聲,可今晚怎麼沒聲音,老霍換了鞋之後,朝著屋內尋找,看到父親在陪著女兒睡覺,父親看到老霍回來了,連忙做了一個讓他小聲點的姿勢。於是兩人悄悄的離開房間,關上了房門。 “廚房給你熱了飯,你吃點不?” “不吃了,爸,在基地吃過了。今晚和基地的隊員們一塊吃的。你們吃了嗎?” “要等你回來,我們爺孫倆早餓死了。” “嗬嗬嗬” 爺倆坐下來,老霍給父親遞了一根煙。父親接過煙,點燃之後,抽了幾口,隨後從旁邊的櫃子上拿出了一張單子。 “今天又去了一趟醫院”老霍的父親說,“妮子的病。哎”沒說完,緊接著嘆了一口氣。 老霍拿著單子看到單子上的報告結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和先前的幾次都一樣。這個病一直無法根治,每次去醫院也隻能是輔助治療。 “這幾年,每次去都是一樣的結果,我歲數大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妮子的娘,死的早,將來就剩下你一個人,還要忙著聯盟的事,妮子可咋辦。”想到這,老霍的父親不禁潸然淚下。每次從醫院回來,老父親總是會哭一次。 “爸,別難過了,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對了,爸,您的腿順帶看了嗎?” “我這腿老毛病了,反正也看不好,隻要走路少就沒什麼感覺,走路一多,就疼,反正也就是一年兩趟醫院,一年疼兩次,不礙事。” “這怎麼行呢,都去醫院了順帶一塊看了。說不定多看幾次,就會好轉了。反正在基地醫院看病家屬都是不花錢的。” “不是花錢不花錢的事,是麻煩,上次去看腿,那的醫生非要我住院,我住院了妮子咋辦,一個人放在家裡嘛,也不是事。你又這麼忙,是不是。” “隔壁劉嬸不是說可以幫忙照看妮子麼,你就把腿上的毛病治好了,以後帶笑笑到處玩就行了。” “自家的孩子,扔給人家照顧,你放心我還不放心,況且妮子還是這個情況。更不放心了。” “劉嬸你還不放心,他兒子和我一個隊的。咱倆家交情可深著,就您老瞎琢磨那些沒有的事。” “再說再說吧。”老爺子擺了擺手,又悄悄的進到笑笑的房間,笑笑一直睡著,老爺子就坐在床邊陪伴著笑笑。 霍爭看著父親和女兒。內心不免的乾到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