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朱元化麵色脹紅。 他惱怒地沖向聞莘莘,試圖將她的衣裙暴力扯下。 張天成見狀立時爆喝一聲:“住手!” 二人循聲看去,發現張天成此時拎著門板氣勢逼人。 朱元化嗤了一聲:“練氣一層,趕緊滾,沒你事。” 張天成怒喝一聲,一把便將門板擲向朱元化。 朱元化見巨物飛來,立時從儲物袋中抽出長刀,將門板劈了個對半。 “找死!” 朱元化用力一跺地麵,整個人炮射向張天成。 他在空中揮刀砍向張天成的脖頸,勢要將其斬於刀下。 但張天成原地不動。 他淡淡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舉在身前。 “堂主手書,在下已為聞姑娘贖身,有種你再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朱元化見到那熟悉的手書封皮,便已明白今日自己恐難再進一步。 他停下沖殺的勢頭,將長刀收起走到門口。 朱元化扭過頭,拍掌道:“很好,很好,以後別落在老子手上。” 言罷,朱元化冷哼一聲,徑直走了出去。 聞莘莘看著張天成手上的手書,心中五味雜陳。 她走到張天成的身邊,接過他手中的手書,細細地看了起來。 將上麵的文字全部看過後,聞莘莘蹲下身嗚咽地抽泣了起來。 張天成環視一圈遍地碎片的房間:“不知聞姑娘在虎煞派中,是否有更好的去處。” “若不嫌棄,可搬至在下所住之處住下。” 聞莘莘並不答話,依舊一把鼻涕一把淚蹲在地上抽泣。 張天成看著聞莘莘嬌弱的身影,幽幽嘆了口氣。 “命途多舛,身不由己。” “實不相瞞,薛無厭並不買靈石的賬,六日後在下便將成為那真正的截修。” 正掩麵而泣的聞莘莘身體忽然抖了一抖。 哪怕是遍體鱗傷,聞莘莘也未曾讓一位截修得逞過。 她一直保持著清白之身,好不容易盼到了贖身的機會。 但為她贖身之人,卻要在不久的將來“失身”。 聞莘莘站起身,拭去臉上的淚水,一言不發地收拾起了房間。 將行李打包好,聞莘莘隨張天成回了住處。 “在下還需殺牛宰羊六日,聞姑娘在此不必拘束,不久在下便會歸來。” 張天成邁出院子,轉身往行刑場方向走去。 待他來到行刑場時,發現行刑場上多了幾位教習。 “諸位,今日百兵堂下發入門功法《百兵訣》,諸位可對著牛羊操練。” 張天成上前接過一本《百兵訣》仔細翻看。 隨手翻了兩頁,他隻覺上麵記載的口訣與運氣法門玄之又玄。 此時,行刑場上的教習開口道:“咳咳,若有弟子習之艱難,可向我等教習請教。” “我等教習平日忙碌,隻有閑暇之餘才能教授一招半式。” 言罷,行刑場上的幾名教習轉身離去,隻剩行刑場上的一乾新入門弟子翻看《百兵訣》。 張天成摸著下巴,心道:“這也能私下創收,看來這幾名教習對截修之道領悟頗深。” “屆時這些主動送上門的弟子,聽到再貴的束脩也得咬著牙認了。” 收起心思,張天成在一旁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柄長槍,隨著《百兵訣》上記載的口訣練了起來。 正當眾人都在操練之際,行刑場外走來了一人。 此人穿著教習的服飾,但與眾不同的是,他身上一股飄逸出塵的氣息由內而出。 他緩步走到行刑場中央,將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鄙人孔玄清,恬為百兵堂教習。” “這《百兵訣》修習之艱難,想必各位已有所感覺。” 孔玄清不多言語,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長劍,在行刑場中舞了起來。 場上劍影閃爍,寒光迸裂,直看得在場之人目瞪口呆。 孔玄清很快收起了架勢:“諸位,若是想繼續往下學,一人需繳納一枚靈石。” “待今日殺牛宰羊結束,便可隨我修行《百兵訣》。”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未下定決心。 孔玄清撫了撫須:“好叫爾等知曉,若隨方才幾位教習修行《百兵訣》,所需束脩為五枚靈石。” 一旁的張天成挑了挑眉。 五枚靈石?真能搶啊…… 眾人聽到剛才走掉的教習,所需束脩為五枚靈石。 立即便有人上前向孔玄清行禮,並遞上一枚靈石以當束脩,生怕孔玄清反悔。 張天成閉眼內視識海:“【白澤】,你之前說通萬物之情,這靈石交還是不交?” 【白澤】徐徐睜開了眼,看向孔玄清:“此人乃是江湖暗八門麻門中人。” “其施展的乃是麻門獨有功法《千幻錄》,可模仿其他門派功法,招搖撞騙。” 好家夥……原來是騙子。 不對,這是新世紀人才啊! 張天成看著孔玄清笑嘻嘻地收下一枚枚靈石,他不急不躁地在原地等了起來。 待到孔玄清身邊的弟子們散去,張天成走到孔玄清身邊施了一禮。 孔玄清此時心情妙不可言,看到張天成行禮,他微笑等待著張天成送上靈石。 張天成遞出一枚靈石到孔玄清手中,隨後他整個人靠到孔玄清身邊:“麻門。” 孔玄清身體一顫,收起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天成。 張天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退後一步,回到兵器架旁練起了《百兵訣》,再不理會孔玄清。 隻要張天成不現場戳破孔玄清,便是賣孔玄清一個人情。 江湖中人對人情二字看得極重,張天成相信孔玄清會有所表示。 此時,押送牛羊的修士也到了行刑場中。 孔玄清正了正身形,繼續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下了行刑場。 看著一籠籠的牛羊送到行刑場,張天成的心裡還有著一些抗拒。 正當他看著眼前的牛羊發呆時,趙高義走過來拍了拍他後背。 “咋了兄弟,咋看著牛羊發呆?” 張天成回過神來:“沒什麼,在想什麼吃法好吃。” 趙高義裂開嘴角笑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的臉皺成一朵菊花,無愧他西北一枝花的名號。 “要俺說,這羊嘛清蒸最香,撒點鹽上去,那個香的啊……吸溜。” 言罷,趙高義一刀便將羊頭砍下,順手捅了捅旁邊的小羊羔。 小羊羔來不及發出叫聲,瞬間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趙高義若無其事地收起刀,繼續走向下一籠。 見到趙高義的快刀刀法,張天成握著長槍的手緊了緊。 若是六日後自己不殺人,自己會不會像小羊羔一般被薛無厭宰了? 殺人…… 作為二十一世紀三好青年,張天成實在不想與這幫截修同流合汙。 但他明白當下的處境,他沒得選。 連騙子耍的《百兵訣》都比他強。 趙高義這種江湖人的刀都比他快。 六日後站在行刑場上,他不殺人,等著被薛無厭殺嗎? 張天成咬緊牙關提著槍,同樣走向了下一籠牛羊。 我不殺人,人殺我。 我殺牛羊,如人殺我。 張天成恨恨地刺出長槍,將眼前的莽牛刺出個血窟窿。 莽牛在籠中不斷蹦跳,帶著張天成左搖右擺。 張天成極力壓住長槍,與莽牛兩相角力。 他退槍再刺眼前的莽牛,發泄著心中憋悶的怒火,將眼前的莽牛刺地死去活來。 半炷香的功夫過後,莽牛終於不堪折磨,哞叫一聲倒了下去。 張天成甩去槍上的血液,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既然逃不了,那便迎頭麵對。
第4章 麻門(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