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們算是個地下組織啊,但為什麼是半暗中?”齊明略帶調侃的語氣說到,“而且能有這麼精密的科技,看來你們的能量也不小啊。” “這麼重要的東西在這裡,那你們明麵上力量是蘇柴統領的?” 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在這種被壓迫的地方必然不會是完全在暗中的,定然在明麵上也有一些東西。 果不其然,亞父嘆息一口氣才又是開口道:“我們算是和蘇柴一方有合作吧,隻是蘇柴手下的頭目,並沒有和蘇柴有什麼關係。” “交易內容呢?”齊明問到。 “呃,”亞父猶豫了一下,但看見齊明的手漫不經心地伸向了立體的影像,隻得趕忙解釋到,“就是我們給他資源,他給我們這一片提供一些便利。” “但是屬於等價交換,就比如這次的事情,我們就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齊明有些發笑,就這樣看著亞父,顯然是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 不說別的,隻是這種解釋就太模糊了,好像說了什麼,但實際上也什麼沒說。 隻要知道他們二者之間有合作,亞父剛剛說的利益交換什麼的猜也能猜到,現在被亞父這麼說出來,反而像是在蒙騙人一樣。 亞父心裡咯噔一下,臉色難看地看了第一美人一眼,似乎要說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你要是覺得有些話是她在就不太好說的話,沒事,我們可以讓她先離開。”齊明“關切地”說到——實則壞得流油。 “不用。”亞父艱難地打開牙縫,好像費了很大力,“就是我們給他蘇柴的信息之類的,以後要幫他把蘇柴拉下來。” “你們還能得到蘇柴的信息,看這個架勢,你們能得到的信息肯定是非常詳細吧,能量不小啊。”齊明裝模作樣地捋著下巴,真的十分贊嘆一樣。 亞父臉色難看得沒有說話,正要趕緊跳過這個話題的時候——隻是在這一瞬間,齊明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視線越過亞父看向悲哀神色的第一美人,恍然似得“哦”了一聲。 “哦,原來是美人計啊,世間美人最醉人啊!怪不得呢。”少年異樣著目光看了亞父一眼。 亞父臉色扭曲,但沒有再說什麼,一副隻想趕緊說下一件事的樣子。 齊明也暗暗留意了一下第一美人的反應。 雖說第一美人看起來確實很悲涼,但卻沒有顯出意料之外的反應,大抵是早就知道。 齊明心裡對第一美人更加憐憫了,同時也更看不起亞父了。 亞父也不管不顧了,直截了當地問到:“你還想問什麼?” “讓我想想。”齊明微微低頭,愁眉苦思的樣子還表演得不到兩秒,正巧趕著亞父將要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當即發出提問。 “你們在這裡能量這麼大,現在時期又這麼關鍵,那現在應該是風聲鶴唳的狀態吧?” 稍微猶豫了一下,亞父有些想不明白齊明想做什麼,隻得吞吞吐吐地說到:“算是吧,怎麼了?” “那突然出現了兩個——或是一個當街殺小頭目的人,你們應該很快得到信息了吧?”齊明睜著大眼睛好奇地問到。 亞父心中一緊,還沒來得及回應,齊明的下一個問題就到了。 “那你這裡這麼重要,有什麼異常情況肯定會先來告訴你吧?”齊明天真地笑著看亞父,眼神純凈,仿佛天然的琉璃一般毫無雜質。 然而,雖然是問句,但齊明卻用得肯定語氣。 亞父的心弦也終是紊亂了一絲,即使很快鎮定下來,還是不如之前的心境了。 終究是被齊明誘導成功了一點。 亞父想反駁,但齊明的說法很有道理,亞父若是否定了齊明的說法,幾乎相當於推翻了之前自己說的一切。那樣到最後,反而會暴露得更多——畢竟亞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齊明破壞下麵的東西,即使組織內部已經討論過“棄尾逃生”的計劃了,但也不是這麼放棄的啊。 況且,這下麵的東西太過重要,不到非常時刻,能救且救。 “那能告訴咱們,昨天來通知你的人是誰嗎?”少年齊明綻放著花兒一般的微笑說到。 但這在亞父的眼中,與有“最強狩獵者”稱號的生物——貪食之尾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當然,以構造來說,貪食之尾是不可能微笑的,但它本來的形狀,就像是在微笑一樣。 隻不過是很邪惡的笑容。 但回到現在,亞父心中微微嘆息——連一絲思考反擊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嗎? 雖然這樣想著,但亞父在齊明手握他“命脈”的情況下也不得不緩緩開口了。 “是一個組織裡的人,現在明麵上是在合作方的手下辦事。” “撒謊!”齊明攸地喝斥出聲,聲音的突然性把亞父的心都瞬間沖撞得亂成了一片。 亞父的緊張一下子就到了喉嚨眼上,還沒等他做出更多的應激反應,齊明的聲音就再一次沖到了他的耳邊。 “你在撒謊。”齊明瞇著眼睛看亞父,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然後剩下的話才娓娓道來。 “首先,你知道嗎,就在昨天我和同伴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 “而這個時候,別的街道上人群都出來了大半,但您這條街上卻才剛剛開始。” “我聽我同伴說,您這條街上的人可要比其他街上還要多的,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想您要比我清楚。” “有人來通知您,人群也出來得晚了,那就說明兩個特點。” “一,那個人來得光明正大,不怕被看見為人說道猜測,甚至是傳到那個蘇柴的耳中。” “二,實力強大,即使人們不認識他,但這裡上下層人物的分別很明顯。窮苦人們為了不惹上無妄之災,才躲了起來,直到那個人走了,才敢出來。” “但我們到這條街時,人群才出來,可您這裡可離另一個街口不近,能在這麼短時間消失的,實力可謂不弱。” “人們……”到這裡,亞父將略微顫抖的手背在身後,剛想說上一句,就又被齊明打斷。 “就算人們是在他消失後才開始出來,但話說回來,亞父先生,我們來您家的時候,您在乾什麼呢?收拾的是什麼?”齊明雙手交錯撐在下巴上,微笑著看著亞父。 亞父諾諾弱弱地,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見麵,準備的必然不多,收拾起來想來也不費什麼時間,但我們來的時候,您桌上的蠟燭可還沒收呢,您可別告訴我您晚上自己點來發呆的啊?”齊明眼神危險起來,又補充說到,“想來見麵之後,您應該很快就去收拾了吧?還能是個這樣的效果。” “再說,”齊明擺擺手,終於是不耐煩了,“亞父您的心已經亂了,從您反駁的那一刻開始,您就是已經承認了,您接下的話,都將蒼白無力。” “那麼,剩下的事情,還需要我一個小輩來提醒您嗎?”齊明歪著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瞇著眼看著亞父問到。 當然不用,亞父深吸一口氣,沒有回答。 這般的強者,必然不會是一次性用品,哪怕是,也是為了重要信息而存在的。 仔細算來,其實少年的出現在一開始並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是與一次將滅他們的試探差不多的程度。從哪方麵看,在一開始也不應該引起太大的重視,也不可能直接就動用這樣級別的信息傳遞人——對於一個通常是資源缺乏的地下組織更是如此。 至於為什麼會是一次性的信息傳遞者,這就和之前那個挑釁蘇柴至於現在還在看大門的那個人有關了。 自從那個人的事情發生過後,任何一個隨意來亞父家的人都會被視為挑釁者,就算是蘇柴不這麼認為,蘇柴下麵的人也會這麼認為,這就讓蘇柴迫不得已必須去處置那個人——要不然,顏麵失去後,在現在與將滅抗爭的情況下,更是危險。 這麼一想,亞父更恨那個現在在看大門的那個人了。 不過,現在心靜下來一些,亞父突然意識到——要是我在一開始就說了隻是蘇柴來找第一美人,由於組織對你們兩人的信息不夠重視,昨晚才到我的手裡,豈不是完美? 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自己算是完全暴露了。 不過,也還有救,亞父心裡閃爍,看著齊明一臉笑意的樣子,終於是顯得艱難地開了口。 “那個人是……” …… 心亂,則其術亂。 故欲有所得,將亂其心,而後可循循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