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乳溝,一躺就沒了。 劇組的拍攝穩步進行,兩個月的時間,從吼山,轉戰新昌等地,如今到了安吉。 片場,陸遠看著前方那道模糊的身影,激動道:“是我,溱姐。” 那朦朧身影一滯,隱約間傳來水流聲。 “誰讓你進來的,轉過身去。” “卡” “陸遠,你的眼神收斂點,注意身份,你是世子。山洞裡烏漆嘛黑,衛姬洗澡你也隻能聽見水聲,看不清具體,你那麼激動乾什麼?” 陸遠靦腆一笑:“明白了,導演!” 這場戲是琪瑛進入山洞,意外撞見衛姬在洗澡的場景。 別看陸遠平時嘴上一套套的,這種事情他又沒親眼見過,隻能靠想象,結果想的有些深。 水桶裡萬美夕搖晃著白嫩的胳膊,帶出點點水滴,笑道:“害羞了呢,琪瑛。” 萬美夕在劇中飾演衛姬,最開始是夫差非常喜愛的妃子。 後來西施入宮,獲得夫差專寵,她心生嫉妒。 不想失寵的她處處刁難西施,得知對方懷孕後更是設計讓西施流產,夫差知道後大怒,毀了她的臉。 毀容後的她居住在山洞裡,卻意外遇見了琪瑛,兩人開始糾纏不清,日夜廝混。 少年與少婦,還都是最生猛的年紀,張敬你丫是懂觀眾的。 隻是苦了夫差,莫名其妙獲得一頂高帽! 拍攝結束,周楊湊過來打趣道:“伱剛才不是真害羞了吧!” 陸遠一本正經:“怎麼可能,劇裡琪瑛才多大,就是個小初哥,我這叫代入角色!” 真的是這樣嗎?周楊白了一眼,她才不信。 自從那天被拉著出去浪了一把,她突然就開了竅,如今雙眼隨意一瞥,嫵媚勾人,陸遠直呼受不了。 她本就身材高挑,氣質也很適合古裝,一笑一顰間自有風情,穿著一襲藍色長裙,腰身盈盈一握,倒是越來越像西施了,甚好。 時間進入十月,雖然已經入秋,但江南這地帶溫度沒什麼變化,不僅熱,還潮。 遮陽傘下,陸遠找到李光潔,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 “李哥,咱們這戲再過半個月就該殺青了吧。” 李洸潔低頭玩著手機,隨口回道:“這還算慢的,怎麼,你舍不得了?” “有一點,我以前在橫店乾群演,一天就能完事,這是我呆過時間最長的劇組。” 陸遠嘴裡叼著根棒棒糖,糖是從周楊那順來的。 蜜桃味,還別說,味道真不錯。 李洸潔放下手機,拍了拍陸遠,笑道:“習慣就好,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我拍共和那會兒,殺青也是哭的稀裡嘩啦。” “走向共和?” “沒錯!” 共和這劇名氣很大,爭議也大。 這是李洸潔出道拍的第一部劇,他在劇裡飾演光緒。 “對了,你拍完後,還打算回橫店繼續乾群演?” “不乾群演了,準備找些劇組投簡歷,不過得先回學校一趟。” 學校那邊,陸遠隻請了三個月的假。 劇組殺青後怎麼也得回趟學校,說不定老師那還能給介紹個戲呢。 放著身邊的資源不用豈不是浪費。 “忘了你還是學生來著。”李洸潔拍拍腦門,這兩個月的相處,讓他快忘記對方還是個學生。 陸遠笑了笑:“大四了,馬上就不是了。” 李洸潔又問:“沒想過簽約公司?” “想過啊,可沒人簽我。” 陸遠當然想簽約公司,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因為柳亦非的原因,他們班這些同學也受到了一些公司的關注,倒是有幾家想要簽他,不過是些小公司,屁資源都沒有,去乾什麼? 陪酒應酬賣屁股?陸遠不想。 真要這樣還不如和李洸潔一樣跑單幫呢。 當然,真有大公司,隻要條件不是那麼過分,他肯定願意簽。 李洸潔不信:“沒人簽?不應該啊,你這硬件,不至於吧。” “誰知道呢。” 兩人正聊著,周楊和於永琳手挽手走了過來。 “你倆在聊什麼?” 陸遠挑眉道:“我倆在聊西施和鄭丹關係這麼好,乾脆倆人過得了,範蠡和夫差這兩臭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於永琳捂嘴偷笑。 周楊哼了一聲:“就你話多,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陸遠:“......” 範蠡不提,夫差這人挺矛盾的,明明勾踐是他的殺父仇人,本應該是一殺了之,他倒好,非要虐人家。 虐就虐唄,最後還虐成了心腹。 怎麼,真就虐出感情了? 其實這事根本原因還在伍子胥身上。 伍子胥在吳國的權力太大了,夫差覺得自己這個大王說話還不如相國頂用。 那這王位乾的還有啥意思,直接就逆反了。 你越想他做的,他越不願意做。 你伍子胥說勾踐狼子野心,要我早早除去,我偏不,我要讓他來我吳國養馬為奴,要他跪在我腳下搖尾乞憐。 你不讓勾踐回到越國,我偏要放他回去,還要讓你看清楚他絕不敢背叛我。 然後吳國沒了,夫差自殺了! 是的,夫差沒法像勾踐一樣忍辱負重,他選擇了自殺。 片場,延義正在安排下一場戲的群演,安吉又不像橫店,很多時候人手不足就需要劇組人員自己上。 他見陸遠悠哉遊哉的在那和李洸潔吹牛打屁,揮手道:“陸遠,快來,湊個人頭。” 於是陸遠被拉了壯丁,在下一場戲中扮演一名宦官。 這種事情在各大劇組中都很尋常,陸遠倒也沒什麼不滿。 開始拍攝。 場上,陸遠跟在夫差身後,宦官嘛。 勾踐還是那身破爛,身邊牽著兩匹馬,範蠡也是如此,蓬頭垢麵。 夫差踱步,麵向勾踐,質問道:“勾踐,孤家馬上就要出城巡遊了,要去接受百姓的擁戴。你說孤家應該以什麼樣的麵貌出現在他們麵前,才能得到他們熱烈的迎接?” 勾踐看破了夫差的想法,這人就是想方設法羞辱他。 範蠡在一旁不斷給他使眼色。 形勢所迫,勾踐不得不從,沉聲道:“大王想要罪臣做驂馬。” 夫差哈哈大笑,“不愧是做過越王的,不但懂馬,還懂人。” 他又接著說道:“隻是不知道這拉車的技術怎麼樣。” 陸遠在夫差身後看著,夫差到底是眼界不行,玩的不夠花啊,拉馬車算什麼羞辱,要是老陳,鐵定下點藥,往,咳咳... 對勾踐這種心黑的人來說,拉個車真不算什麼,夫差從一開始就看錯人了。 他輸的不冤。 “還愣著乾什麼,吳國的百姓等不及了。”說完夫差就上了車。 剩下幾個馬夫對視一眼,搶著給勾踐套繩子。 嘴裡還念叨:“大王讓你做驂馬,那是抬舉你,還不快謝恩。” 勾踐滿身大漢,被壓著跪下,他隻能咬著牙喊道:“罪臣謝大王恩。” 範蠡在旁邊著急啊,你們吳國人有領導,我也有啊,總不能自己領導拉車他乾看著吧,以後還混不混越國了? 於是他對馬夫說道:“等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走向車窗,對車內的夫差彎腰行禮,“大王,自古驂馬都是成對的,這另一份恩就賞給範蠡吧。” 夫差挑開窗簾,瞅著這小子不錯,倒是忠心,那就成全他。 於是勾踐和範蠡倆人帶著身後四匹馬開始跑了起來。 也不知道劇組怎麼想的,馬車居然沒配馬夫,由著馬自己跑。 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條腿。 馬匹越跑越快,李洸潔察覺身上綁著的繩子鬆了,他意識到馬匹就要從身後超過他們。 可四匹馬是並排的,中間還用一條橫木將它們固定住,他倆跑在馬前,身上綁著繩子,一時間躲都沒地躲。 眼看著就要被撞倒,一旦倒地馬車將直接從兩人身上壓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劇組其他人也注意到情況緊急,有人跑了出來,身穿宦官服,腳步飛快。 前方,李洸潔畢竟年輕,反應快,他先是給陳保國提了個醒,然後一個側身滾到了路邊。 陳保國就不行了,他本來就跑的氣喘籲籲,聽到範蠡的提醒時已經來不及反應。 關鍵時刻,右側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往右一拽。 陳保國慌忙中看了一眼,來人是陸遠。 雖然逃離了危險,但身上還有繩子,倆人被馬匹拽著拖了小段路。 好在關鍵時刻幾名攝像大哥出手了,不愧是扛著機器跑的,力氣就是大,幾人合力拽住了馬。 其實劇組眾人反應都不算慢,隻是隔著遠一時間跟不上。 還好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