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王勁嵩老師讓他摘下筆帽,真的寫,他就在紙上隨意地畫下波浪線,效果還是不理想。
  第三遍,老師讓他從一寫到十,再從十寫到一,這個時候,變化出現了,他突然變得非常自然,冷靜、職業化、完全就像一個真正在采集信息的工作人員。”
  陳皓韋點頭附和道:“這是因為,前兩遍表演,無論是僅僅做出寫字的動作,還是隨便畫下波浪線,這位同學的注意力還是完全在自己身上。
  他心裡可能想著我得好好演警察,越意識到自己在表演,行動越僵硬。
  第三次,他被給予了一個具體的任務。在不斷地按順序書寫數字的過程中,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半在動作上,隻用剩餘的注意力來跟對手呼應。這樣就做到了看起來自然。”
  陸遠點點頭,在片場,時間緊任務重,很多時候沒有時間做更加細膩復雜的指導,給演員的行動製造點視覺上的沖擊,轉移注意力就行。
  秋天可以說是京城最美的季節,但近年來給人的感覺,秋天越來越短了,2009年,尤其明顯。
  十二月底,雪真的很大,鋪天蓋地,雪花似鵝毛般在北風的裹挾下蓋住一切,沒多久整個世界便銀裝素裹。
  八一影視基地,《雪豹》劇組,房車內。
  “你快嘗嘗看。”劉施施將保溫盒打開,在對麵坐下。
  她脫了羽絨服,內襯是白色高領毛衣,既顯得端莊又帶有幾分俏皮,紮著馬尾,直戳戳盯著男友。
  陸遠往保溫盒裡瞅了眼,謔,烏雞、枸杞、紅棗,頓時不爽了。
  “好好的加枸杞乾什麼,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他的視線落在女朋友身上,撩啊撩,扒啊扒。
  “臭流氓。”劉施施抱著胸,白了他一眼:“戰爭戲又累又苦,而且這天氣還不好,大冬天要拍夏天的戲份,怕你扛不住嘛。”
  “我又不是沒拍過這類戲,當年拍《闖關東》時條件也是很艱苦的,大冬天零下十幾度,二話不說,直接往水裡跳。”
  《闖關東》裡朱傳文有一條戲,是從河裡遊回去找鮮兒,被朱亞聞一腳踹下了船。
  陸遠腰桿挺直,將披在肩上的羽絨服抖掉,露出單薄的灰色軍裝,右手杵著桌麵,捏著自己的下巴,胳膊略微用力,不經意的亮起肱二頭肌,道:“你覺得我會扛不住?”
  外麵大雪紛飛,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噗哧撞在車窗上,車內開了空調,暖洋洋的。
  “是是是,哥哥你最厲害,就知道臭顯擺。”劉施施無語,連忙起身撿起羽絨服給他披上。
  等她要坐回去的時候,陸遠忽地伸手環著她的腰,輕輕往懷裡一帶,將她拽到自己腿上。
  劉施施挪了下屁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捏著勺子舀了一勺湯,道:“你快嘗嘗,我媽教我做的,她在一旁全程監督。”
  上次別墅黑暗料理之後,這丫頭知恥而後勇,奮發圖強,賴著老母親學了好幾道菜,陸遠自此成為木有感情的試菜機器。
  各種亂七八糟的菜都有,有的不錯,有的慘不忍睹,烏雞枸杞紅棗湯呢,頭一回做,烏雞,枸杞,嗯,補益肝腎健脾。
  那勺雞湯熱氣騰騰,燙得慌,她又鼓著腮幫子,呼呼吹氣。
  “啊,快嘗嘗。”
  “吸溜~”
  “怎麼樣,好不好喝。”劉施施側著小臉。
  陸遠咂咂嘴,這丫頭廚藝進步很大,味道相當可以,甜而不膩,順著喉嚨往下,一股暖流從胃裡慢慢流到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毛孔唰的一下就張開了。
  大冬天喝這玩意兒,就兩字,舒坦。
  “快說說,好不好喝。”她扭了扭腰,一臉快誇誇本姑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