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古舊的黃銅佛像,歪歪斜斜放在木架子上,看似不起眼,普普通通,可誰能想到,居然有個邪妖住在裡麵。 罪魁禍首就是這東西。 “長青,小心那尊佛像!” 平玉堂進了屋,眼睛四觀,一下就看到了那尊黃銅佛像,神色頓時變得凝重。 “好重的邪氣!” 這間屋子是個雜物間,終日不見陽光,昏暗陰濕,把外麵的陰氣全吸到此處,漸漸形成一個陰穴。 其實這不算什麼,出不了大事,真正可怕的是有個邪物放在這,受陰氣滋養,久而久之自然生出禍患。 小虎的病由此而來。 上次附身小虎的是一縷邪氣,很好治,針灸就能催出來,而這次是狐妖的陰神附身,想要奪舍,所以癥狀嚴重得多。 “長青,用赤雷劍,把狐妖逼在裡麵!” 平玉堂乾這行乾了幾十年,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處理經驗十分豐富,當即掏出兩張辟邪符,一黃一黑,分別捏在左右手。 “好!” 李長青當即意會,心念一動,斬出赤雷劍。 心起則劍至,法器的靈力釋放而出,在靈界凝聚道道劍氣,猶如繩索一般,環繞在佛像四周,形成一個簡單的困陣。 那狐妖試探著想要逃,放出一點黑煙,剛碰著劍氣就被擊得潰散,嚇得它急忙縮進佛像之中,再不敢露麵。 趁機,平玉堂迅速沖上前,步踏罡鬥,口念咒訣,雙手同時一拍,兩張符紙齊齊飄出,被一股力量牽引著落在佛像上,一前一後,形成夾擊之勢,鎮住佛像。 如此一來,狐妖被徹底封在裡麵,想跑都跑不出來。 “長青,用衣服包住佛像,帶回去!” 平叔輕吐一口氣,口中說道。 “平叔,為什麼不直接滅了它?” “留著乾嘛?” 李長青有些疑惑。 這種害人的精怪,等同魔物,留著不一定帶來什麼禍患呢。 不如直接殺了,以除後患,也算替天行道。 平玉堂顯然有別的想法,搖了搖頭,“這東西不一般,我得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弄清楚它的來歷。” “行了,包起來吧。” 李長青不再多問,利索地脫下自己的外套,將那尊佛像包在衣服裡,裹得嚴嚴實實,帶出房間。 別說,這玩意還挺沉,看著就水杯大小,重量得有三四斤。 也不知裡麵是不是裝著別的什麼東西。 “嗚嗚!” “媽……” 此時,昏迷的小虎已經醒來,躺在劉雪懷裡嗚嗚大哭,他一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是覺得渾身難受。 從蒼白的臉色看,身體很虛。 畢竟被狐妖折騰半天,損耗精氣神,陽氣虛弱,一時半會好不了。 平玉堂當場開了一副藥單,讓劉雪明天去醫館抓藥,每日熬製兩副,給小虎喝下,保證七天就能恢復,活蹦亂跳。 劉雪接過藥單,連連道謝。 “謝謝先生,謝謝小哥!” “你們救了我家孩的命啊,謝謝!” 平玉堂擺擺手,問起了另一件事,想了解了解清楚。 “劉女士,你家裡這尊佛像從哪來的?” “是誰給的?” 劉雪擦擦臉上的淚痕,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半年前,小虎從外麵撿來的,孩子嘛,看著好玩就拿回家了。” “我沒扔,就放在屋裡的架子上當個擺件,說不定能保佑保佑,沒想到……” 平玉堂無奈搖頭,語氣裡帶著一絲苛責,“你真膽大啊!” “這種扔在外麵的神像,菩薩像,不一定供著什麼東西,哪能隨便撿!” “你看,招災了吧!” 劉雪連連點頭,記住了這個教訓。 她哪能想到,佛像這種神聖的玩意,還會害人呢。 其實,佛像和佛是兩碼事。 這麼一塊破銅爛鐵,拜一拜就能保佑人? 那神佛也太掉價了。 弄不好反而容易招來邪物,吸食人的精氣神,畢竟供拜的香火和信仰之力,是一種很“滋補”的能量。 《金剛經》中有句話說的好: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佛明明白白告訴你了,不要盲目拜神佛,越外求越是邪道。 內求,才見如來。 …… 下午三點半。 解決了劉雪家的事,象征性收了一百塊的“診金”,二人便開車回到玉堂醫館。 按理說,救命之恩是大恩,收多少錢都不過分。 劉雪當場拿出五千塊,說要報答平叔。 平叔素來有自己的規矩,說多少就多少,絕不肯多收,所以隻要了一百塊,算是跑這一趟的辛苦費。 對修行人來說,錢財確實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在人間行的功德。 以前李長青不太理解平叔的做法,現在也慢慢明白了。 “長青,你在樓下看著醫館,有應付不了的,再來樓上找我!” 回到醫館,平玉堂交待了兩句,便抱著佛像,匆匆上了二樓。 看樣子他對這尊佛像很重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急於弄清楚來歷。 “行,平叔!” 李長青乾了這麼長時間,也能擋點事了,便一口答應。 一般來醫館的都是照方抓藥,需要什麼就配什麼,沒什麼難的。 有來看病的,如果是一般常見的病癥,他也能瞧個大概,畢竟跟著平叔,多多少少學了點醫術。 實在處理不了,再去樓上請平叔。 還好下午客人不多,生意不忙。 李長青一個人,料理得妥妥當當,倒沒出什麼差錯。 五點多。 快下班的時候,平玉堂終於忙完,心事重重地下了樓。 “平叔,怎麼樣?” “有發現?” 李長青問道。 平玉堂拎起茶壺,泡了一壺茶,一邊倒茶,一邊回應,“有發現!” “這佛像,是個法器!” 法器? 這玩意居然是個法器? 平玉堂抿了口茶水,麵容漸漸舒展開來,“是心術不正的術士,專門煉製的玩意,用來供養精怪的神魄。” “平叔,這有什麼用處?” “嗬嗬,乾傷天害理的勾當唄,世上有的是這種人,仗著學了點術法就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看得出,平玉堂很看不上這種人,語氣中透著一絲憤怒。 “行了,這事先不提,長青,下班回家吧。” “路上開車小心點。” 李長青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半了。 “行!” “平叔,我下班了,有事電話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