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 平玉堂的陰神感應著王一山的位置,化作一道流光,以極快的速度往南飛去。 十裡後,早已離開豐海市,到了寧靜空曠的鄉村地區。 “一定不遠!” 平玉堂凝神感應,感覺越來越強烈,念頭一起,雙眼瞬間化為金色,如同兩個太陽,掃視人間和靈界。 萬物生靈,一舉一動,甚至起心動念都在他的天眼下呈現。 這就叫神通。 忽然,他看到一縷黑色煙霧從地麵升騰而起,躥向半空,像過年放的二踢腳,速度快得很。 “找到了!” 那縷煙霧在靈界凝聚身形,化出一個黑衣老者。 老者留著花白的須發,滿臉邪氣,手臂上,脖子上,大腿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黑蛇,一雙眼睛透出血紅色的光,手裡還捏著一麵黑乎乎的令旗。 不正是王一山麼! “嘿嘿,這都被你找到了,好本事!” 見到平玉堂,他沒有半點慌張,臉上反而露出一絲獰笑。 平玉堂冷哼一聲,持著天蓬尺,威勢如山,“你以為神魂出竅就能逃脫?” “想得美,乖乖跟我回去接受世安會的審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揮了揮天蓬尺,金光大放。 王一山自是嗤之以鼻,冷冷笑了兩聲,手中舉起令旗,黑氣彌漫。 “屁,進了世安會,我得坐一輩子牢!” “有本事就抓我!” 說罷,猛地一揮令旗,狂風呼嘯,吹出一道洪水決堤般磅礴的邪氣,沖著平玉堂的麵門飛來。 這老家夥修煉邪術,有幾十年道行,加上猖靈派煉製的這枚令旗法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平玉堂真意一動,以神禦器,手中天蓬尺陡然飛出,化有數十道金光,道道璀璨如日,穿入邪霧,秋風掃落葉般,將邪氣擊得四散。 天蓬尺乃是雷擊木煉製的法器,陽氣至強,隨手一發便有勢不可擋的氣勢,瞬間飛到王一山麵前,赫然放射金光,誅邪滅魔,猶如神靈。 “哼!” 王一山不敢硬接,身形一散,化作縷縷煙霧,向四麵八方飛逃,隨後在上方重新凝聚身形,躲過天蓬尺的一擊。 令旗一揮,發出千軍萬馬似的嘶吼,幻化兩個身高三丈的黑甲將軍,淩空踏雲,氣勢洶洶,一個持著十尺長刀,一個持著開山巨斧,往平玉堂身上招呼。 猖靈! 這才是王一山的真本領。 “煌煌天雷,斬邪滅魔,天地奉吾,令召雷君……” 平玉堂也不含糊,毫不猶豫地掐訣念咒,以元神通天雷,施展出天心宗的雷法之術。 此法據說是祖師爺從神霄派學來的,加以改良後,傳承給天心弟子,威力不可小覷。 轟隆! 雷法一出,驚天動地。 在人間施法時,平玉堂還有所顧忌,不敢用全力,怕鬧得太兇,影響到普通人。 在靈界,就放的開了。 咒畢,天降巨雷。 密密麻麻的電光形成一張網,鋪天蓋地,像捕魚似的形成包圍之勢,四麵八方全是雷電,逃都沒處逃。 兩個猖靈再囂張再霸道,碰上天雷也等於老鼠碰上貓,有天然的屬性克製。 被雷電的陽氣一劈,登時四分五裂,煙消雲散, 誰強誰弱,已見分曉。 平玉堂畢竟是正兒八經修出來的道行,師承天心正道,比王一山這種歪門邪道根基厚,幾個回合交手,儼然分出勝負。 不過,王一山雖然輸了,臉上卻一點不露驚慌,反而得意地大笑起來,帶著一絲嘲弄。 “厲害厲害!” “不過沒什麼用,回頭看看廠房吧!” 嗯? 平玉堂感覺不對勁,目光微微一掃。 遠處,廠房的位置竟升起無數邪氣,凝聚大片的黑雲,遮天蔽日,煞氣沖天,形成一個恐怖的陣法,將廠房團團包圍。 “你設了陣法!” 原來王一山早有準備,老謀深算地在廠房布置了陣法,等平玉堂幾人落入圈套,再陰神出竅,將平玉堂的陰神騙出來。 沒了陰神,肉身就是塊唐僧肉,任人宰割。 憑李長青和世安會那些人,顯然抵擋不住王一山的煞陣。 這下壞了! “嘿嘿,等猖靈占了你的肉身,看你怎麼辦!” “受死吧!” 王一山得意至極,放聲獰笑,隨後猛地揮動令旗,放出一道黑煙,裹住自己的身形,化成一個巨大的怪物,撲向平玉堂。 …… 呼! 呼呼! 廠房外,剛才還晴空萬裡,天明氣朗,突然間陰雲密布,刮起猛烈的大風,吹得窗戶咣當咣當響。 怎麼回事? 變天了? 李長青走到窗邊往外一瞅,見上方突然出現一塊黑壓壓的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凝聚成一座小山的形狀,挪移到半空。 這種壓迫力,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顯然不是正常的天氣現象。 用天眼觀,能觀到極重的邪氣在半空凝結,形成一張張猙獰的麵孔,像地獄惡鬼。 李長青急忙關上窗戶,轉身回屋。 房間裡也不太對勁。 王一山坐著的位置本來有個血陣,此時所有的血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血腥味越來越重,像進了個屠宰場。 很明顯,這些血被靈界的某種能量吸收,四處揮發。 不止房間,整個廠房內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不對!” “好邪門!” “快戴上通靈鏡。” 周天容也發現了不對勁,迅速拉開身上背的裝備包,拿出一副奇怪的金色眼鏡,戴在頭上。 這叫“通靈鏡”。 看起來和普通眼鏡沒什麼不同,實際上是用特殊材料製作的,鏡片內部刻有符文,類似一種簡易的法器。 普通人戴上這副眼鏡,能看到靈界的一些東西,比如精怪,魂靈。 雖然比不上天眼,也夠用了。 不愧是世安會的人,連這種黑科技都有。 夠牛的。 “是,隊長!” 黑衣人們不慌不忙,訓練有素,各自戴上了通靈鏡,隨後聚集到房間內,拉開防衛陣勢,將平玉堂的肉身護在中間。 顯然,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有什麼目的,此時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平叔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