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是狗鼻子!(1 / 1)

隊員滿心不情願,但劃分區域就得乾,不乾工分就拿不到手。   長長的稈上,結著顆粒飽滿的苞米,看著黃橙橙的顏色,就知曉是大豐收了。   陳淮陽學著隊員的動作上手掰,苞米桿上帶著細碎的毛刺,粘到皮膚上會帶著點癢意,不注意還會劃破皮膚。   戴上手套的他不用關注這些,重復著一個動作,掰斷後丟到一旁,像個麻木的機器人,重復著同個動作。   眼鏡男的動作也是隻快不減的,剛被隊員嫌棄的一無是處的,磨磨唧唧的拖後腿,肯定得聽人嫌棄的說道聲了。   來都來了,肯定得盡快適應的。   總不能窩囊廢的叫家人給他寄錢票吧!   這樣的行為,挺令人不恥的。   所以就算是咬緊牙根,也必須得跟上步伐了。   陳淮陽看著他乾勁十足的,隻能賣力乾,總不能就他當拖後腿的吧!   一個上午都是掰、丟。   苞米在地上漸漸的攢成一堆堆的小山。   大隊隊員看了眼時間,就過來吆喝著搬運了,苞米不僅僅得掰下來,還得運回去。   蛇皮袋就派上用場了,帶來的背簍裝的嚴嚴實實的。   接著就出現陳淮陽瞪目結舌的場麵了,一蛇皮袋的苞米,堆在背簍上方,一人在旁邊幫忙,一人蹲下身子背起背簍。   這少說得上百來斤吧?   光是瞧著,肩膀上就火辣辣的疼痛了。   咽喉不住滾動著,感覺唾沫都乾涸了。   摘下草帽,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眼睛帶著點酸澀感,抬眼看著刺眼的陽光,恨不得一腦門子暈厥過去。   “不是有牛車嗎?還得人為搬運呢?”   大隊隊員看他的眼神,仿佛是看待傻子,“咱大隊上的牛可是寶貝,用來耕地用的,這麼多苞米,那幾頭牛累死都拖不完。”   “誰不想輕鬆啊,牛就那麼幾頭,分配給誰呢?別瞎惦記了。”就是人累趴了,牛都不能趴。   “到時交公糧了,才會有牛車運送,現在老老實實乾吧!你們也就剛來,多適應兩天就習慣了。”   “誰的肩膀都是這麼磨過來的,一來二去就察覺不到重量了。”   說完,隊員催促著,“別耽擱時間,抓緊了,把這些運回去就能下工了,運不完,下午還有的乾呢!”   “既然過來就盡快適應吧,別想著回城了,都多少年了,我也沒看到哪個知青回城的,都是在這兒紮根了。”   “也別嫌苦,別嫌累,至少咱這糧食多。勉強能混個溫飽,要是去到糧食貧瘠的地方,那才叫苦連天呢!”   “我們不怕糧食多,就怕天災人禍,糧食少,一旦鬧災害了,那才是叫苦不迭呢!”   十個工分,不是那麼好賺的。   不乾脫一層皮,輕易是拿不到的。   陳淮陽先給眼鏡男幫忙,好歹他塊頭粗壯的,總不好占人便宜。   結果眼鏡男一下起不來。   倒也不是背不動,隻是沉甸甸的感覺第一次體驗,還掌握不到起身的技巧。   陳淮陽提了提,總算起來了,看著他一言難盡的臉色,就知道這活要命了。   互相幫助,輪到陳淮陽時,已經無力吐槽,隻能咬牙堅持了。   不僅得背著,還得費腿走,一趟又一趟的,肩膀上磨的火辣辣的疼痛的,都有種要磨破皮的感覺了。   將將的,時間湊巧,下工鈴響起時,差點蹲坐地麵上起不來了。   這才是剛開始,後麵很長時間都是如此,想想就生無可戀啊!   怪不得老知青過來沒多久,跟大隊隊員也沒差別了,嶄新的衣服變得褶舊,臉色也被曬得漆黑,哪裡還有城裡人的模樣?   不行不行……   還是得讓大隊長給他換一份稍微清減的,有多少能力吃多少飯,這工分不是他能掙得到的。   陳淮陽不知道的是,這可是大隊長對他的特別關照,才安排的活。   畢竟媳婦對他誇贊有加的,要在這裡落地生根了,必須得有賴以生存的能力,想掙十工分的人多的是,但不是誰都有這能力的。   也就是看他做事還算敞亮的份上,才勉強給他們一個名額的,倘若不能好好把握,就不能怪他不關照了。   陳淮陽也就不知道,但凡他知道,一準想給自己一巴掌,偷雞不成蝕把米,他並不想要掙那麼多工分啊。   學不來生產隊上的牛,拿不下這份沉甸甸的果實。   回到家,脫掉手套,蹲坐著就累的不想動彈了,眼睛不適應暗處眼花繚亂的,又餓又渴的感覺襲來,恨不得啃下一頭牛。   其他知青相續回來了,都是一臉疲憊,沒功夫跟人攀談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慶幸一早就煮了午飯,這會兒誰都沒精力去折騰了,天氣悶熱,也不在意食物冷不冷,填飽肚子就成。   飽腹感被填滿,陳淮陽回到房間,無暇顧及身上是否臟的,倒床上瞬間就不想動彈了。   肩膀上傳來刺痛感,熱天衣服單薄,解開一看,上麵一片通紅,甚至還磨破了皮。   陳淮陽微微閉著眼睛,吐口濁氣。   這才第一天,對於乾不慣農活的人而言,分分鐘都是煎熬,胡思亂想間眼皮子打架,片刻墜入夢鄉中。   再次被叫醒,又是那熟悉的響聲,靠著自製力才爬起身來。   從空間裡掏出包子啃著,裡麵的空間居然是靜止的,包子跟剛買時一樣,還帶著熱氣,吃飽後,灌滿水壺才出門。   眼鏡男瞧見他,一改平時瞧不上眼的架勢,湊過去,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打量,“我怎麼瞧著你輕輕鬆鬆呢?”   “我累的渾身酸痛,肩膀火辣辣的痛,怎麼你瞧著像個沒事人一樣?”   陳淮陽翻個白眼,“同誌,我肩膀上都破皮了,要不要讓你瞧上一眼?”   “我沒表現痛苦難耐的神情,不代表不疲憊啊,誰還不是人呢?你背多少我也背多少呢!”   懶得搭理他,繞開他走了,眼鏡男加快腳步追上去,“我怎麼聞著,有包子的香味啊?”   陳淮陽腳步一頓,這人是狗鼻子嗎?   他明明吃完後,罐水的,又不是肉包子,居然都能聞出來。   “估計是你累的嗅覺出現問題了。”   反正堅決不承認是他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