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的想法是,讓她擔任教頭,秘密培養一批死士出來。 也就是江湖上所謂的裡子,往後所有見不得人的勾當,都可以讓裡子去乾。 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不過杜星漢也不著急。 他曾經玩過一款叫《太吾繪卷》的遊戲,為了攻略一個女角色熬了兩天兩夜沒睡覺,光讀檔都讀了幾百次。 方美琪假裝想了想,回應道:“那提前說好,如果我想走的話,隨時可以離開。” “這是自然。”杜星漢鬆了口氣,趕緊答應她的條件。 在他的認知裡,設計師的任何設計,都是有原因的。 隱藏任務也好,隱藏BOSS也罷,不管難度再大,隻要設計出來,就是讓玩家攻略的。 “對了,敢問姑娘芳名?” “我啊。”方美琪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我沒有名字,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鬼娘子。” 臥槽,這名兒霸氣啊!怪不得在戰場上形如鬼魅。 對了,她已經答應給我當幕僚,正好查一下她的五維屬性。 【統帥】??? 【政務】??? 【武力】??? 【智謀】??? 【魅力】??? 杜星漢:“???” “係統你在玩尼瑪呢,關鍵時刻給老子出BUG?” 對遊戲裡莫名其妙的BUG,杜星漢還是極為熟悉的。 部分文本突然亂碼,數據顯示不完整,人物經過某地形時穿模。 但隻要不影響到正常遊玩,都在可接受範圍內。 可這BUG是什麼鬼,連角色的五維屬性都讀不出來。 在強迫癥玩家看來,這肯定算惡性BUG了,已經嚴重影響到遊戲體驗。 不過他氣也沒用,這遊戲一沒論壇,二沒有官方QQ群,想反饋都找不到人。 “報!前線大捷!” 傳令兵策馬疾馳,沖進了沛縣城中。 又翻身下馬,直奔正載歌載舞的酒宴上。 “主公,前線大捷,張軍師已率部占領魚臺縣,斬殺秦軍兩千餘人!” “我軍傷亡如何?”杜星漢急忙問道,他並不關心秦兵死了多少人,他隻關心起義軍還活下來多少人。 好不容易攢這點家底,是真的經不起折騰。 “我軍陣亡53人,傷100餘人。” “奪少?”杜星漢吃了一驚,心道張良這家夥,不會放法術了吧? 將近40比1的戰損比,這到底是打仗,還是大屠殺。 “稟主公,陣亡53人,傷100餘人。” “牛逼!”杜星漢興奮地一拍大腿:“我得子房一人,可敵十萬雄兵吶。” “主公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裡之外,韓信甘拜下風。” 韓信這下全明白了,這才是杜星漢真正的殺招。 但他絕不會想到,杜星漢的作戰理念,來自兩千多年後。 總結成精髓就是一句話: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 “對了,蒙恬呢?” “稟主公,蒙恬在陣前突發惡疾,氣得口吐鮮血,已經不省人事了。” “啊?”杜星漢吃了一驚,不會氣得腦溢血,給氣死了吧? 這家夥,心理這麼脆弱嗎,不就打了場敗仗嗎,勝敗乃兵家常事,有啥大不了的。 “那敵將王離也身負箭傷,所率殘部,現已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杜星漢用指甲縫都能想到,肯定進入齊國國境,找他爺爺王翦去了。 “韓信。” “末將在。” “你即刻啟程,與張軍師兵分兩路,以最快的時間,務必拿下豐縣、成武、單縣和曹縣。” “喏!” 杜星漢口中所說四地,位於沛縣以西,在地圖上一字相連,全部拿下後,可以組建成臨時防線。 如此一來,進可劍指齊魯,退可掃清後患,震懾整個楚國境內的大後方。 “傳令官。” “屬下在。” “再辛苦你一趟,回去告訴張軍師,大軍往北開拔,以薛郡為第一戰略目標,一定要趕在王翦大軍到來之前,盡可能的多拿城池。” “喏!” 薛郡囊括了巨野、嘉祥等軍事重鎮,屬齊楚兩國的國界所在,拿下此地後,有百利而無一害。 倘若王翦軍揮師南下,就可以依托有利地形,對秦軍進行節節抗擊,延緩敵人的進攻鋒芒。 若繞道棗莊,從西側進攻,大軍就要橫渡微山湖。 微山湖西岸,就是沛縣,看似隻有一水之隔,實則固若金湯。 畢竟以現在的眼光看,這片水域不算啥天險,可起義軍完全可以趕在秦軍到來之前,毀掉所有渡船。 如此一來,王翦就算能臨時征調到船隻,也隻能靠螞蟻搬家,一點點把兵力運過來。 這就成了葫蘆娃救爺爺,來一個送一個,正中了杜星漢下懷。 所以沛縣看似危險,實則最安全。 總結一句話,就是跟時間賽跑,趕在最終BOSS到來之前,盡可能地練級推塔攢裝備。 杜星漢所有的部署,方美琪都看在眼裡。 盡管她聽不太懂,對那些拗口的地名,也是過耳就忘。 但這並不影響固有印象被打破。 不就玩個遊戲麼,至於這麼認真嗎。 指揮千軍萬馬作戰,想想就累得要死。 這家夥到底圖個啥啊,他到底是在玩遊戲,還是被遊戲玩? 像我這樣,不羈放蕩愛自由,它不香嘛? 杜星漢的工作依然沒有結束,完成軍事部署後,他又親自去了趟臨時安置處,安撫活下來的漁民家屬。 家屬們剛從粥棚吃完飯回來,正湊在一塊相互訴苦,悲傷的情緒彌漫在整個院子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二嫂,我家夫君沒了,孩子又還小,這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呀,嗚嗚嗚。” “哭個甚,你這麼年輕,改嫁唄,我就不行了,人老珠黃,嫁都嫁不出去。” “你倆去求求官家,說不定還能找個活計哩。” “吉大娘,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女人能找甚活計,除非去賣皮肉。” “都安靜一下,沛公來看你們了。” 杜星漢還沒進來,就聽到了婦人的啼哭聲,不用說,他也知道咋回事。 今天在城外戰死的,80%以上都是青壯年,活到戰鬥結束的,基本都是婦女兒童。 呼!剛進院門,一個不明飛行物就迎麵朝他飛來。 杜星漢眼疾手快,用手接了下來。 著眼一瞧,敢情是個豬尿泡,也就是膀胱,已經被吹鼓了,裡邊塞滿了各種動物毛和乾草。 “大膽,誰家孩子扔的球,給我站出來。” 隨身的侍衛一嚇唬,立刻有個梳羊角辮的小女娃哇哇哭了起來。 杜星漢瞪了眼侍衛,邁步走過去,將球還給小女孩。 又一把抱在懷中,親昵地道:“認識叔叔嗎?” “認識,阿娘說了,你就是殺害秦王政那個人。” “黃口小兒,休得胡言。” “無礙,無礙,童言無忌。” 杜星漢的心中極其鬱悶,敢情他在坊間的傳聞裡,還是這種刻板印象。 “你玩的這個,叫什麼呀?” “踢圓子。”小女娃奶聲奶氣地道:“也叫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