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孟紅影 紹興位光明 4020 字 2024-03-23

車子到了大良鎮陳村,翟秋月停好了車。我們一行5個人下了車。房子雖然經過簡單的粉刷。但是還是破破爛爛的。   董欣看了忍不住落淚,說:“都是因為我,你們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被人砸了。”我哭笑了一下說:“別這麼說,佛經裡說渡劫,而後重生。曾國藩說人生六劫,渡過是福。”   董欣苦笑了一下說:“你可真看得開,你契爺的傷勢現在怎麼樣了?”我說:“老年人骨折恢復的慢,而且他頭部顱腦也受到損傷。聽說打了支架。估計一年都不可能完全恢復。現在跟阿蓮的親戚在香港福利處那邊聽說做義工。等我把房子裝修好了。還清了外債,再也不會有爛仔來騷擾。估計阿蓮和契爺就會回來了。”   董欣點了點頭,說:“我剛剛從看守所出來,銀行儲蓄卡被凍結著。住的別墅也被封條封著。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我說:“不用。我相信我憑著自己的努力,一定會慢慢改善的。”   董欣點了點頭,說:“那我先跟翟秋月去鳳城酒店了。再多坐一會,我忍不住就想哭。”我說:“好。”   翟秋月跟董欣走了以後,龍婷婷終於忍不住說:“那個翟秋月好厲害,心好狠。我還說想跟她當保鏢呢。現在看來。她的功夫肯定比我好。我在他麵前都不敢說話了。還談什麼保鏢?就算他請我當助理,我都不一定敢去。”   孟紅影笑盈盈的說:“秋月為人很善良的,她不會對朋友發脾氣的。除非你故意激怒她。就算激怒了她,隻要不觸及她內心。她也會盡量忍耐的。”   我說:“是啊,漳州翟家可是書香門第,她們家的樓房,圓圓的像一個月亮。中間一個大大的庭院。高門大戶。本來翟秋月的老公鄭濤,一直跟陸美鳳談戀愛,陸美鳳還給鄭濤生了個兒子,叫鄭小強,鄭濤信心滿滿的帶著陸美鳳回到福建漳州,鄭濤的爸爸鄭文斌知道以後氣壞了。漳州翟家,鄭家可得罪不起。他們兩家從小定了親的,我聽陸美鳳說是娃娃親,但是翟秋月一直在外麵讀書。很少回福建。鄭濤和翟秋月兩人沒見過麵。雖然沒見過麵,但是從小定的娃娃親哪能反悔?所以鄭文斌隻好無情的拒絕了陸美鳳。但是鄭濤跟翟秋月結婚幾年也沒有生孩子,鄭文斌又厚著臉皮,認陸美鳳當乾女兒。把鄭小強送去了泰國讀書。這些事情一直瞞著翟秋月,六年以後瞞不住了。翟秋月也並沒有記恨陸美鳳。兩人反而成了好姐妹。這一點都讓鄭文斌非常意外。因為心中有愧,所以鄭文斌特別怕這個兒媳婦。絕不像翟秋月說的打架。天底下哪有公公跟兒媳婦打架的?翟秋月那麼說,隻不過是幽默詼諧一把。她有的時候也確實挺幽默的。”   龍婷婷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呃”   回到家以後,孟紅影有點累,上樓睡覺去了。我對龍婷婷說:“婷婷,你都4天沒回家了。該回家去了吧?”   龍婷婷一梗脖子,生氣的望著我說:“你憑什麼攆我回家?我不回。不想看見那個狐貍精。”龍婷婷一邊說,一邊躺在我的那個破沙發上。擺弄著翟秋月送她的諾基亞手機。   1994年生產的的諾基亞2110手提電話,隻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功能機。帶一根黑色天線。能接收短信,能顯示10個未接電話。10個已撥打電話。我看她玩那款手機玩了很久很久,也沒舍得給一個人打電話。忍不住笑著說:“你就算不回家,你也給你大哥打個電話。你好幾天沒回家了,你哥能不擔心你嗎?”   能聽聽歪過頭沖我一瞪眼,說:“他眼裡隻有那個狐貍精。現在你關心我都比他關心我多一點。位光明,餓不餓?咱們上街買點吃的。買點菜。你看下午了。廚房裡什麼都沒有。等孟姐姐睡醒了。咱們吃什麼呀?”   我說:“好吧。”你去上樓跟孟紅影說一聲,我們去買菜。龍婷婷說:“她睡著了。乾嘛要吵醒她呢?把門關上,咱倆現在就去。”   我也實在拗不過這個瘋瘋癲癲的丫頭,隻好騎著摩托車。帶著龍婷婷。去大良鎮菜市場。村口的菜市場,菜品太少。龍婷婷嚷著想吃帶魚。   騎著摩托車經過德勝橋,橋上忽然有人嚷嚷:“有人跳河了。”我趕緊停了摩托車,和龍婷婷站在橋上觀看。看熱鬧的人特別多。但是沒有人下河救人。   我把外套脫了交給龍婷婷,說:“幫我拿著。我下去看看。”   我們站的是引橋的位置,引橋的位置離江麵並不是很高,毫不猶豫的就跳了下去。   像江中漂浮的那個若隱若現的人遊了過去。慢慢地遊近,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仰泳的方式慢慢的往岸上拖。德勝河的水流並不是很急。順著水流往岸上靠。快到岸的時候,又有兩個小夥子跳下了水。三個人合力把那人拖上了岸。   拖上岸以後,我扳開那個人的臉。嚇了一跳。這不是管軍嗎?   急忙去看他的左腿,已經被水泡腫了。但是傷口清晰可見。急忙使勁按他的胸。掐他的人中。按了好幾下。管君終於醒了過來,嘴裡吐出好幾口水。   我忍不住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說:“你怎麼了?你不是周先生的助理?怎麼跳河?”   管軍抱著我的腿,說:“周先生知道我被翟秋月用筷子刺傷,罵我沒用。把我開的車子開走了。1萬塊錢也被另一個馬仔搶走了。把我攆出來了。說以後再也不管我的死活。我腿傷嚴重,想坐公交車去醫院。司機都不讓我上,好不容易攔住一輛三輪摩托車。那人到了大良就不走了。讓我下車。我現在就是一條喪家犬。活著也沒用了。”   龍婷婷鎖好了摩托車,從引橋上跑了下來。認清楚是管軍。猛地踢出一腳。我和管軍碎不及防。管軍被龍婷婷踢的。鼻子流血摔倒在一邊。   我急忙攔住龍婷婷,說:“你乾什麼呀?他現在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萬一給人家踢死了。要坐牢的。”   龍婷婷氣憤的說:“就是這個王八蛋。上次帶了一大群爛仔,把你家砸成垃圾場了,他現在想死你就讓他死了,乾嘛救他?”   我嘆了口氣說:“我救他的時候又不知道是管軍。既然已經救上來了。就由他吧。”   龍婷婷還想再打,被我抱住了。龍婷婷可能第1次被男人抱,一張臉羞得通紅。我也覺得抱著龍一的妹妹太不像話。趕緊鬆開的手。對管軍說:“男人有點出息,腿受點傷又沒有傷到骨頭。你又不可能殘疾,尋死覓活的乾什麼?天底下老板多的是。周先生不讓你乾了,你再找別的老板。你腿上也不是太嚴重。我被周先生刺了一螺絲刀,不到一個星期不都好透了。有點出息,你不是說你是河源的嗎?回家去吧。河源到這裡又不遠。你身上不可能一分錢都沒有了吧?”   管軍用袖子擦著鼻血,說:“全部被周先生的馬仔搶走了,我如果有錢早都去醫院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我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錢都裝在風衣裡,風衣龍婷婷拿著呢。問龍婷婷:“把衣服給我。”   龍婷婷不肯,說:“位光明,你這個王八蛋。你是不是犯神經病了?這個人把你家砸了。把你家的摩托車砸了。把你家的水泥全砸了。把你老婆逼到香港去了。把你契爺撞的腿骨折,顱腦損傷做了支架。你不殺了他我都看不起你。你還想救他?”   我說:“那不都是周先生的指示嗎?他不就是一個打工的嗎?”龍婷婷生氣的說:“說明他本身骨子裡就壞。他死由著他死唄。關我們什麼事?”   龍婷婷拽著我的胳膊,說:“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話,我發誓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隻好無可奈何的轉身,跟著龍婷婷走。扭頭對管軍說:“你自己執生。”   執生,是廣東粵語。就是自己找活路的意思。   跟著龍婷婷來到摩托車邊,抖了抖身上的水。龍婷婷氣憤的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自己都一地雞毛了。還跑去裝觀音菩薩。你可憐別人誰可憐你?你家被那個人砸成那個樣子。老婆在香港回不來。嶽父被撞的頭顱受損。打支架,你還想救仇人。如果阿蓮姐姐知道了,會原諒你嗎?”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說:“我救他的時候不知道他是管軍。咱們又不能真的打死他。打死他,咱倆不都得坐牢了。他今天被周先生趕出來了。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走吧,去買菜。”   龍婷婷說:“我來開車。你全身衣服都濕透了。咱們先回家吧。換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