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果然是小孩,昨天晚上,巖下純次郎還沒有給出將來怎麼辦,在後半夜已經疲憊睡著了。佐田靜倒想了一夜,一晚上都熬著。 他自己是不會跑回去的,如果把他送回去,不成。給人認出來,下半輩子就完了。帶在身邊呢?也不行,也可以說巖下純次郎如果回去繼承公司是造福萬民,那就不能讓他染指裡社會。而且自己也不是那麼的要為人家負責吧。好,就這麼決定了,決定要找個人把他“出手”,然後送他回巖下公司,就是這個道理。 找誰好呢?嚴總不行,嚴總他認識的。可是除了嚴總,佐田靜就真認不得什麼人了。這就是常年賞金所和家兩點一線的弊害嗎? 正當這時,漢堡肉要翻麵了,佐田靜自己的早餐常常樓下買一個包子了事,現在卻不一樣,有小客人,要把家裡的東西拿出來款待才行。她隻用嚼著一片麵包,看巖下純次郎吃肉,心裡突然想著自己的孩子。 “誒,小弟弟,你在這裡有沒有什麼朋友可以投奔的?” “沒有。” “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親戚?” “我的親戚都在老家,我不願和他們在一起。” 嘖,雖然說早就想到了,其實對於巖下家還是有很多辦法的,但不能和他相認,這就麻煩了。 等一下,佐田靜突然想起一個人。嚴總的秘書,雖然說現在是英姬,以前難道不是克裡斯嗎?那個時候克裡斯沒跟著他們一起去,巖下純次郎不可能認識的,克裡斯還有嚴總的電話,可以和他一起商議。主意已定,等待他吃完,就帶他打車到克裡斯家去。 一路上高層建築越來越少,事實上他們是在離吳宮市中心越來越遠,有春天剛剛鉆出地麵的草芽,有樹葉間啁啾的鳥雀,對於佐田靜來說,這裡做任務最討厭,沒有掩體,鳥叫聲還會暴露位置,但對巖下純次郎來說,每一個每一個都是沒有見到過的新鮮玩意,他把臉貼在窗子上,飽覽吳宮鄉下的春光,不知不覺時光流過,已經來到了香山鎮上。 曾經前途企業努力向上的時候,曾經有不少人想要克裡斯的命,但誰能想到在早已蕭條的產業街上,大門禁閉的地方,有一家的二樓竟然是克裡斯的工作室呢?相比於在小區裡麵的住家,在這個工作室度過的時間顯然更多。佐田靜走上隔壁爛尾房的二樓,輕輕一躍,就到了克裡斯房簷上。 “小弟弟,你在那裡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克裡斯不喜歡鎖窗,佐田靜像貓一樣溜進去,沒想到窗簾“嘩——”地拉上了。 “佐田女士,我不關窗是有我的資本的。” “知道知道,克裡斯,我不是來刺殺你的。”佐田靜跑了好久有點渴了,打開工作室的冰箱,看見可樂就喝起來。 “喂!我們沒這麼熟吧!” “哎喲,我和嚴總可是很熟的。我有要急事。誒你知道巖下純次郎離家出走的事情嗎?” “知道,網上都傳瘋了,都說巖下純一郎今天終於得到報應了。” “你相不相信,他現在就在我這裡?” “不相信。” “為什麼?”佐田靜拉開窗簾,“你看他不就在,等一下純次郎呢?!” 佐田靜的眼睛很好,她上下掃視,根本沒有一點人影。 “看吧,如果他真在你這裡,肯定不過半天就被你的同事拿去換錢。” 佐田靜突然感覺自己有一口惡氣出不來,什麼時候那群雜魚還敢在她佐田靜頭上動土!也不看看自己的那把刀,保養一次都要一百萬。可惡,果然是最近有錢了疏於敏銳,到時候得多接幾個硬骨頭任務才行。 “克裡斯,你立馬去給嚴總打電話,就說巖下純次郎被裡社會的殺手綁架了。大家一起去找。日,我拿了刀就過去!” “知道了!” 佐田靜自去接自己的寶刀,這不必說,隻說那邊嚴總和英姬在房間裡。嚴總本就秉持著被軟禁了不如好好享受的理念,這兩天正好玩遊戲,正當深淵打得興起的時候,就是一個電話打過來。 “怎麼啦怎麼啦?”嚴總不耐煩地接電話,眼睛瞬間瞪大,“什麼?巖下純次郎被賞金殺手綁走了,佐田老師在找?” 電話被瞬間掛掉,嚴總過去瘋狂捶門:“喂!聽到沒有!我要見巖下君!” “不行。”門外的守衛說,“嚴總你昨天晚上還好好的,現在怎麼這樣?” “媽的。”嚴總決定不再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左手摟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英姬,粒子炮把玻璃打得四濺,兩人的身邊迅速構建出一架電機塞斯納,後麵巖下公司的人根本追不上。 天上突然出現的飛機讓大家紛紛拍照,相比之下,在小巷裡麵飛馳的黑車就沒有人關注,但是,裡麵的人比車和塞斯納加起來還要值錢。 車在一個廢樓前麵停下,巖下純次郎整個人被套在布袋裡麵,他再怎麼掙紮都不能出聲,劫匪把他放在一個落滿灰塵的椅子上。眼罩摘下,他驚奇地發現這裡竟然還有一個辦公桌。 靠背椅轉過來,他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一張猙獰的麵孔!半邊臉都被燒得溝壑縱橫,不止這樣,整個右手也扭曲無比,就像一個筋節交錯的樹根。 “我是吳宮第五名,鐵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那當然!我他媽知道你呢!你們家竟敢在拆遷區放火趕人,我正好就在那邊解決釘子戶,賠我的吳*祖帥臉!” “你不是和我哥哥一丘之貉嗎?” “誰說的?不對,我不跟你繞這麼多口舌,你小子是活人三百萬死人一千萬,我就不客氣了!” 鐵手正如其名,他有鋒利的鐵手套做武器,在殺人之前,要先洗手。水聲嘀嗒,巖下純次郎嚇得要尿出來了!心臟似乎不屬於他自己,全身發冷,在這種時候,明明充斥著死亡的恐懼,還是暗示自己“一定不會死的”,僥幸心理被放大到了最大。 鐵手洗的乾乾凈凈,寒光崩散。正當準備下爪時—— 火花迸濺,一把太刀,死死格在爪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