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2025年9月1日(外部) 所處空間:憐城花街(規則空間/?) 規則:??? ————————————— 無人知曉這琴技中掩藏的秘密,臺下的百餘名來自各層的人們此刻的臉上隻有無盡的喝彩、向往、興奮甚至狂熱。 “不是怪談的能力,純粹為古琴的音律。” 一旁快要睡過去的【寒寧】突然又打起了精神,拍了拍呆若木雞的洛朝洵。 “啊?哦,我知道。” 洛朝洵猛地回過神來,可是迷離的眼神似乎還意猶未盡。 見此情景,【寒寧】麵具後的雙眼似乎瞇了瞇,上下打量著他。然而雙瞳雖然暴露在空氣中,但是上下麵具的陰影還是遮住了他狐疑一般的眼神。 洛朝洵自然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呆立著不是因為什麼被婉婉餘音怔住了神,而是,這個華纓姑娘的琴法有一點熟悉。 其實,古琴這種樂器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一樣,彈指之間,包括手指觸碰琴弦的習慣,以及一些跨越音兩指交疊的細節,每個人都有所不同,這是根據個人習慣而立的。 而這位光芒萬丈的華纓姑娘……她的琴法,特別像一個人。 不,這是不可能的。洛朝洵反復在大腦中否定自己的想法,這太荒謬了,絕對無法成立。但是如果把原因歸為巧合……又太信口開河了…… 就仿佛一個人被拆成了兩個,分別待在不同的次元一般。 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洛朝洵的心頭,此時仿佛他與臺上那位華纓姑娘中間多出了一條牽引之線,而這條線代表的,是一種熟悉和記憶。 “【寒寧】先生……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洛朝洵轉頭麵目凝重地沖向佇立在原地等待他回答些什麼的【寒寧】,後者拍了拍手,似乎在表示贊同。 “看來,你有什麼結論了。” “嗯。如今按照我的視角觀察的這一切,都關乎著一個人,我必須現在去確認她的情況。”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熟人?”【寒寧】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但是……不太可能吧?我們暫且假設這個空間的主人原本是個人類,可是你熟悉的人怎麼可能創造一片古代的城市空間呢?大家都是現代人吧。” “我……我不知道……”洛朝洵十分不確定地搖了搖頭,這確實是個問題。“但是,一定會跟那個人之間有什麼聯係!這點我可以確認!” “可以。”【寒寧】已然移步,並招呼著洛朝洵趕緊跟上,“這次的資料收集的也差不多了,我剛剛其實一直想說,華纓在彈琴的時候,身上很明顯地傳來了怪談的氣味……嗯……或者說……應該是藍色的絲線。因為我是看到的。” 聞言,剛想隨他離開人群的洛朝洵輕輕一愣,雙腳站定。 “如果你的擔憂屬實的話……那位熟人,應該已經變成怪談了。而且現在她就站在我們眼前。” 身邊就算過去良久,人群的吵鬧絲毫也不減。他們仿佛永遠都能保持這一刻的激昂,就這麼一直一直持續下去,一直一直為這位華纓姑娘喝彩歡呼。 今夜星光燦爛,今夜舉城無眠。 洛朝洵突然感覺後背突升涼意,不知為什麼,本來是挺合氣氛合場景的這些興奮中呼出的語言竟然是詭異的,讓人寒毛直立,他們好像一群無心的木偶,隻是為了迎合一點演員落幕該有的氣氛而沒有盡頭地捧起場來。 “噓!別出聲!” 耳畔傳來【寒寧】的低聲警告,他們兩個現在並肩站在人群的背立麵,站在人群的邊緣。 “她發現我們了……” 輕輕的低鳴即使湊在耳廓上也隻是勉強聽到了大概,但是洛朝洵還是抓住了關鍵信息。 心臟怦怦地跳動著,就像戰爭之前耀武揚威的戰鼓。即使實力強硬,也不可能在巨大的危險之下完全保證從容。那些武打高手都很難做到,更別提一個十六歲高中生了。 “你們兩位是……” 臺上的倩影平聲細語道。她的語言仿佛有什麼魔力一般,人群頃刻間靜如死寂,數百張神情各異的臉統統轉向差點就要脫出這一危險地帶的二人。 按照常理而言,此刻應是最危險、也是最令人緊張的一瞬間,然而,那種詭異和寒意竟然在她將這句話說出口的那一刻化為了虛無。現在的華纓,給人的感覺不過就像是一個鄰家溫柔、喜歡穿古裝的大姐姐,怎麼都不再散發出一點先前的氣息。 洛朝洵腦中急速運轉,迅速在臉上堆砌起濃濃的笑意,轉過去,麵對那位在月光下美如天仙的華纓姑娘,極其紳士地鞠了一躬。 “我等乃遠鄉而來的客人,來此經商的同時也正好一睹了這位姑娘的風華絕代。” 他差點要被自己的這一通騷話氣得原地後仰。怎麼就突然說出這種古怪的話來了?心裡明明想的不是這樣的啊!! “噗嗤。” 耳邊是突出到幾乎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的笑場聲,然而卻又沒有那麼輕浮,倒像是王子被公主的小家子氣逗笑時發出的寵愛一哼。 這個人怎麼……洛朝洵眼角的餘光瞟到了外表毫無波瀾的【寒寧】,心裡默默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撕下這家夥用來遮擋尷尬的麵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原來是如此。”華纓從座上起身,場邊的幾位丫鬟小弟立刻整齊地圍上來,收走了古琴和那張華貴的毯子,又整齊劃一地向旁邊退去。 穿著華麗超長拖裙的華纓無視了兩邊愛慕的眼神,直直向人群正中央的大道盡頭——也就是【寒寧】洛朝洵二人“站崗”的位置緩步而去。 “二位遠道而來,不如讓小女子我陪兩位先生喝一頓酒,犒勞一下遠行的路程?” 這種話在一般如此身份的女子口中說來,必定是帶著嫵媚與妖冶的。然而,華纓卻絲毫沒有任何這種感覺,她就像一朵開在汙泥之中的純潔白蓮,語氣中隻有溫柔與平靜。這反而讓人有一種不容拒絕的特殊誘惑。毫無疑問,凡是喜歡,亦或是欣賞這位姑娘的人們都向在原地絲毫沒辦法移動的兩人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洛朝洵被一群人盯著心裡有些發毛,他趁著華纓還沒走過來的空擋,瘋狂推搡著【寒寧】,想從他的嘴裡問出些什麼辦法。 “看來跑是沒法跑了。”【寒寧】摸著下巴,回頭看向矗立在黑夜之中,卻依舊燈火通明的“月間樓”,又望了望輕輕微笑的華纓,“我們現在若是跑,估計她就會直接出手了。甚至有可能那群人也回來圍攻我們。不如將計就計,說不定還能多套些情報。” “我去……你們明視者可還真是為了情報什麼險都敢冒啊!”洛朝洵唾了一口,咬了咬牙。 話雖如此,不過古人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或許有的時候,極其危險的一次嘗試帶來的回報也將是極其豐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