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懵懂少年方學藝,俊逸公子已出師(1 / 1)

隱君 萬裡尋伊 3413 字 2024-03-16

一聽這話,葉音不禁拍了一下腦門暗叫一聲完蛋,接著亦步亦趨地走進客堂,一邊行禮,一邊弱弱地說道:“見過父王,柳大人,柳公子。”   靖王臉上這才有了些笑容,對葉音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說道:“小女生性頑劣,讓柳大人見笑了。”   柳尚書輕輕擺手道:“久聞郡主殿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若犬子得以與郡主殿下喜結連理,則老夫死而無憾矣。”   葉音聽了這番話,臉上神情不變,心裡卻不禁腹誹道:“你這兒子跟隻猴子似的,跟他喜結連理,你還不如直接讓我找隻猴子算了。”   柳風見了葉音,不禁也是一陣失神,他雖向來不好男女之事,此刻卻是看得癡了,心道這世間竟真有仙子不成?   柳尚書見柳風毫無反應,直氣的不打一處來,語氣略帶怒火地說道:“不懂禮數的東西,還不趕緊見過郡主殿下。”   柳風這才想起這茬,急忙起來沖著葉音拱手行了個禮,又表達了番歉意。   葉音表麵上應承著,實際心裡早就翻了無數個白眼,心道:“好歹也是個尚書嫡子,怎麼弄成這副模樣。不過也好,這種人物爹爹總不至於看得上了。”   靖王也是笑笑,並未表達什麼,隻是刻意不再與柳尚書去談論嫁娶之事,不住地扯開話題,閑聊一陣。   待二人走後,葉音急忙問道:“爹爹,這人跟個猴子似的,又一點不懂禮數,爹爹不會把我嫁給這種人吧。”   靖王笑著說道:“這男子雖然無德無才,不過到底是尚書嫡子,不好過分拂了人家臉麵,不過想來他到底是個尚書,應該也明白爹的意思,不必擔憂了。”   葉音這才放心下來,拍了拍胸脯,暗道幸好是虛驚一場。不料靖王話鋒一轉,說道:“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在屋裡呆著,私自跑來客堂,還笑出聲來,成何體統,此事又要怎麼算啊?”   葉音聞言暗叫不好,急忙支支吾吾了兩聲便隨便找個理由開溜了。   靖王見了也不多說,隻是無奈地笑了笑,待她徹底離去,靖王收斂了笑容,轉而冷笑一聲,道:“這戶部尚書也不看看自己兒子什麼德性,也敢來我王府提親,我這女兒是他小小一個尚書想帶走便帶走的麼?”   旁邊侍奉的老仆也是冷笑一聲道:“這柳大人也真是敢想,老奴聽他說了半天,也就‘犬子’二子說得還算有點道理,再說了,王爺虎女,豈可嫁他家犬子!”   黃泉村,黃泉山   自正月初八以來,丁隱在吳老處習武已有三日,期間吳老其實也並未出什麼難題,隻是讓他挑水砍柴,又教他學些簡單招式,卻要他不停練習。   好在他倒也知習武之事都是一招一式苦練而來,因此並未有所鬆懈。   正月十一,丁隱又照常來了吳老家,正準備聽吳老今日又有什麼吩咐,結果吳老隻是看著他微微點頭,臉上頗有欣慰之色,看的丁隱一頭霧水。   待丁隱行禮之後,吳老方才開口說道:“起來吧小隱。自我入住此地,所來有意習武者也有不少,凡來者我皆有相應考驗,有心術不正者,我便考其德行;有行為怠惰者,我便考其恒心;有天資不佳者,我便考其耐心。”   “我觀你天資聰穎,武學招式隻消一遍便可牢記於心,奈何你自小家境殷實,恐你吃不得苦,耐不得這苦楚,故使你挑水砍柴以觀你是否憊懶,使你連習數日簡單招式以觀你可有恒心。”   “不過好在你雖有疑惑卻又不曾抱怨,此為尊師重道;心向武學又肯文武兼修,以成大事,此為有大誌氣;似這等有大誌氣,尊師重道,而又持之以恒,卻不得其誌者,吾未嘗聞也。”   “今日我便正式收你為徒,你隻需在此地磕三個響頭,便是我門下唯一一位弟子了。”   丁隱內心一震,等這一刻已多時了,便急忙跪在吳老麵前,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連額頭都磕破了些,吳老見此急忙將他扶起,頓時開懷大笑道:“我今後繼有人也。”   說罷,吳老帶著他走到蘭錡邊,指著上麵的各式兵器說道:“我知你有心學劍,但一寸長一寸強,為大將者,戰場之上總要有一大開大合之兵器。”   “你師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為師不才,隻有槍、劍、箭三道得其精髓,依為師之見,不若我便傳你此三道,也足夠今後之用。”   丁隱心中略一思索,覺得也是,戰場之上到底不是單打獨鬥,若再習得槍法與射箭之術,可無憂也,便用力點點頭,道:“全憑師父做主。”   ……   羲和東升西落,不留半縷殘陽,轉眼間,已過了五年。五年裡的日子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卻又不盡相同。   又是秋風蕭瑟之際,黃泉山上,有一個男子正在舞動著一套精妙的槍法,每槍刺出皆有破空之音,顯然已練了不少時日。   練了約莫半個時辰,男子靠在一旁的樹邊,拿出葫蘆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看起來十分愜意。   這男子身長七尺有餘,氣宇軒昂,清新俊逸,美如冠玉,臉上的滴滴汗珠更顯他灑脫不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最特別的還是他臉上那雙帶些玩味又有些深邃的眼眸,再配上嘴角不時的笑意,讓人不覺有些沉淪。   這男子正是丁隱,五年裡他文武兼修,總算是有了些書生氣,卻又不失英武,在村子裡也是聞名一方,不少人家都找媒婆想讓她們牽線搭橋,把女兒嫁過去。   媒婆三天兩頭地上家,可把丁隱老爹頭疼個半死,不過內心又有點小得意,還得是我丁鐵山呀,這“子不教,父之過”,那現在兒子好那肯定是因為老爹好嘛。   他倒是跟兒子說過這些媒婆的事,還說若是他對哪家的姑娘有意,倒是可以去提個親。   丁隱一聽這話就是汗如雨下,這村子裡的女子他都沒見過多少麵,這就提親也太草率了吧。當然,對於這種事情,丁隱向來是不放在心上的,反正黑鍋老爹和溫柔娘親總會替他解決的。   黃泉山上有一片草地,丁隱無事的時候最喜歡躺在上麵,嘴裡隨意地叼根草咀嚼,而後感受著微風輕拂,小鳥嘰喳,看碧空如洗,雲卷雲舒。   每當這時,丁隱總覺得,世間大概再沒有比這更使人快活的事了。   不過今日他像往常一般躺在草地上,卻不像往日一般輕鬆了。人的心裡一旦裝了一件事,生活中的一切事務似乎都成為了一種負擔。   吳師父今日與他說,明日便要傳他最後一式槍法,學得這一式槍法本是一件好事,但師父曾經說過,一旦教了他最後一式槍法,他就可以下山了,不必再來山上學藝,剩下的都要靠他自行領悟了。   “或許,我也該去外麵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