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山並不知道父母會來找他,對此感到非常的意外,不過父母看望兒子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媽媽:“你最近是做什麼工作啊?” 賀知山:“在電視臺做工。” 爸爸:“那為什麼不和家裡打電話?” 賀知山:“經常去山區出差,沒信號。” 他這可不是亂說,之前去的那些鬼地方是真的沒信號,別說信號了,還是不是在物質世界都不知道。 奇怪的是往常會家長裡短問個沒完的父母問完幾個問題後就不再說什麼,反而是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賀知山感覺不太對,他在電視臺的明麵身份並沒有那麼的光宗耀祖吧? 不過想到第二天還要出任務,賀知山收拾收拾東西之後就去睡覺了。 —— 電視臺的辦公室區域,賀知山在這裡的時間實際上非常少,不是出任務就是躺醫院,不過即使如此這裡的人都還記得他,見了都上了噓寒問暖。 “一來就受了那麼多傷,真是辛苦你了。” “哪裡哪裡,都是我應該做的。” 賀知山絕不可能告訴大家他在醫院沒災沒病躺了那麼長時間。 辦公室裡他的位置還在,而且東西都是收拾好的,也沒積灰塵,也不知道是誰在幫他做這些,旁邊符白夏的位置沒人,她可能是直接去機場了,謝誠也不見,可能是在哪的山溝溝裡吧。 “小賀,你過來我辦公室一下。”那是於主任的聲音,聽著比從前的疲憊了許多,賀知山回頭看去,發現於主任不止聲音變了,連身形也瘦了許多。 他沒多想,跟著於主任就去了他辦公室裡,賀知山本以為因為昨晚的事情於主任可能要訓他一頓,可於主任隻是默默泡了杯茶,直到冒著的熱氣完全停止之後,他才語重心長地說著讓賀知山膽戰心驚的話。 “小賀呀,你還不知道惹上了個什麼麻煩,符家人是那麼好相與的嗎?不知道多難辦的事情在等著你嘞!” “有些話我以前是沒來得及說的,但是現在不說不行了,管理局是一塊硬邦邦的鐵板不假,不管是哪裡的人員,根本上都是一家人,但這鐵板上還是有些條條塊塊的。” “那些和管理局合作的亞人類家族固然沒做過什麼違法亂紀,陰謀背叛的事情,但是它們有著相當的獨立性和自主性,想要自己做些什麼事,隻要不違反規定並且報備,管理局也不好說什麼。” “但它們乾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就很難說了,因為歷史上的原因,管理局也不可能一下子把這些家族完全壓服,這是做不到的,但逐漸地剝除這些家族在局裡的影響力這件事明裡暗裡的也一直在進行,在中高層裡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即使在下層人員裡,除了你這種新的不得了的新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南海那件事他們符家以前通過正常流程報過一次準備要大規模行動,不過被局裡否了,根本原因是他們死活不願意說下麵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弄上來。” “現在他們走普通任務的安排雖然不會得到多少支援,估計是找到是什麼簡便的法門,不僅很大的行動自由,而且局裡也不好說什麼。” “捎帶上你更多是為了表態沒有藏私的意思,但是暗地裡他們出多少人馬就難說了,到底隻是合作關係,問不到他們家裡。” “而且他們也會足夠小心,不會留下什麼讓管理局徹底收拾他們的把柄。” “唉。” 於主任說完一通後摸摸口袋想抽支煙,不過裡麵什麼也沒有早就抽完了,隻能作罷。 不過賀知山是聽得汗流浹背了,怎麼吃個飯吃出怎麼多事情“那主任我該怎麼辦?要不退掉這任務?” “去,這是正常流程安排的任務,沒有不去的道理,一定要去!”摸不到煙的於主任拿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我們那四個外派的人裡有一個就在那裡附近,我會安排他去配合你。” “主任,是我聽他的還是他聽我的?” “他不會直接接近你,而是在暗處行動,不過他經驗更豐富,出大事了你就聽他的。” “是。” “還有,你們聯係的時候要靠暗號接頭。”於主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本本交給賀知山,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接頭暗號。 賀知山大感意外且不解“主任,我們這麼復古的嗎?接頭暗號?” “在我們這個領域,接頭暗號比較管用。” “那我也得知道對方的模樣吧,不然連接頭的人都找不到。” “沒事,他會找到你的。” 賀知山還要說些什麼,於主任卻讓他出去了,不過最後還是叮囑一句“多看那本筆記。” —— 機場外,賀知山打了好一會的電話才找到符白夏她們的位置,那是一處能俯瞰機場的屋頂奶茶店,不知是什麼緣故一個客人都沒有,隻有幾個員工坐在櫃臺那裡百無聊賴的玩手機。 符白夏坐在外麵遮陽傘下,頭別向一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看飛機嗎,旁邊就是她姐姐符白春,符白春一看到賀知山出現就微笑著招手讓他過來。 除了妹妹符白夏,她對其他人都是那副陽光燦爛的模樣,可賀知山經過於主任的一陣說教,現在反而覺得符白春這種笑容下不知道藏了多少天大的秘密,整個的觀感完全都不一樣。 賀知山不是個很能藏住內心想法的人,臉上的小表情多多少少地已經出賣了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符白春肯定注意到了什麼,隻不過她完全不在意。 待到賀知山坐下,一份密封完整的文件袋被交到他手裡,上麵沒有任何標記。 “任務需要知道的信息都在裡麵了,我說點其他的事情。”符白春說著說著語氣就變了“白夏,你把頭轉過來。” “是——”符白夏的尾音拖地極其長,頭也不情不願的轉了回來,隻是眼神還帶著些躲閃,手也交叉在胸前,這仿佛某種無力的抗議。 長姐的壓製力恐怖如斯。 符白春轉向賀知山後語氣又發生了變化“小賀啊。” “我在。” “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這次的任務其實就是去海裡撈個東西,打撈本身會有專人負責,你們去盯著就好,唯一的危險之處就是不知道撈出來之後會發生什麼,如有萬一你們以自保為上,明白嗎。” “明白的。” “那我走啦,我們家白夏如果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擔待。” 符白春說完就真的擺擺手走了,隻留下符白夏和賀知山二人在原地。 盡管有些不太好發問,但是賀知山非常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於是猶豫一陣還是開口“小符,為什麼你會很害怕你姐姐。” 符白夏聽了直接白賀知山一眼“組長,你覺得我算能打的嗎?” 這沒什麼好想的,稍微回憶一下賀知山就給出回答“算。” “唉。”她撐著下巴看向遠處起降的飛機“我姐本來就是按照來管理局乾活培養的,比我這個自己偷偷摸摸學的野路子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