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無奈的看著倔強的小丫頭, 一個影子漸漸的重合了, 真的好像啊, 都是勸不動的,沉默的拒絕妥協,即使是麵對著幫了她大忙的自己,也絲毫不動搖。 那沉默的意思他知道, 我不知道。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團子的頭,輕輕的拍了拍丫頭的肩膀, “團子,爺爺不想騙你,麵對開拓軍團的注視,沒有什麼事是可以藏的住的,” “那個偏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不管是誰帝國都有接納的胸懷,” “你不用勉強自己,你的意思我懂,那個人不會有危險,爺爺會親自去請他,” 老人自嘲了一句, “我這個廢人也隻能欺負欺負小家夥們了,” “放心,爺爺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隻要等一會兒就好,到時候你可以親自跟他解釋。” 他起身離開了,揉了揉腰,一副年老體衰的樣子。 鐺鐺鐺三聲響起, 一個身穿黑色製服,心口處有一盞燈紋飾的守夜人靜候在門外,文明之燈火,帝國三等守夜人,獵鷹小隊長,三次洗禮者。 老人還是那身山民打扮,隻是心口有一枚帝國開拓軍團先鋒將軍的勛章,刻畫著一條彎彎曲曲的道路,是為鮮血開新路。 一層屏障隔絕了一切, 匯報很快結束。 老人的嘴角忍不住浮現微小, 都是好樣的年輕人! 帝國還能吃了他們不成!?沒點小情緒那還叫年輕人? 不說就不說吧,不勉強, 反正有人願意說。 而且說的那麼神奇!說實話,他沒見過! 他居然沒見過!!! 有趣,太有趣了! 王二狗,狼牙的供述實在是太有趣了! 黑暗生物?血色恐怖?黑暗侵蝕? 世界的意誌不可猜度啊!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如果那個家夥能擊敗他,那麼他就有資格和開拓軍團平等對話,和帝國平等對話! 如果不能,那麼就由他,浮屠.黑山,來接管一切。 但是那可能麼? 他是誰!? 打敗自己!? 他是在是忍不住的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前仰後合, 笑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笑著笑著就開始唱起那些開拓者的歌謠, 那些葷歌, 邊唱,邊笑, 仿佛有人在給他打節拍一樣, 仿佛有人在跟著一起唱, 小娘子啊!~~念郎歸啊!~~ 被窩裡頭!~~滾滾滾啊!~~ 拉不開啊!~~生個娃娃!~~ 小娘子啊!~~長的美啊!~~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幾乎要被笑死。 他太期待了, 來吧, 來打破鐵浮屠的神話吧! 他這輩子,29歲之後未逢一敗, 養了這麼多年的老,終於可以鬆鬆筋骨了! 無窮的戰意開始沸騰,老人的身體裡有一座火山即將爆發,一切回到了他最喜歡的節奏, 勝者為王! 用劍來說話! 自己不過一個匹夫, 隻信自己的劍! 那個小隊長麵色不變,仿佛絲毫沒有看見大人的失態,保持著沉默,等待命令。 黑爺終於收住了那噴湧的戰意,麵色冷硬下來,一股壓抑逐漸以他為中心擴散, 小隊長的頭這下子是真的抬不起來了,那意誌宛如山嶽。 他不禁開始瘋狂的思考,使試圖去確認這位將軍的身份,如此強者,為何籍籍無名? “你留下,其他人跟我走,進山” “是!”小隊長右拳重重的錘擊心臟,無聲的表達了自己的保證。 老人換上了一身帝國製式的將軍戎裝,慎重的將代表開拓者的那一枚庇護勛章摘下,換上了先鋒將軍的鮮血之路勛章。 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一柄黑鐵重劍,刃口遍布無法修補的缺口,古樸而厚重,劍格與劍身仿佛一體鑄造,劍柄上纏著一塊黑色的毛皮。 禁區主宰的皮毛。 這是一柄真正的殺器,飲血無數,沉默至今。 狼牙山,藥匪巢穴。 鮮血噴濺,山洞血染。殘肢斷臂四處橫陳,濃重的血腥氣沖的狼牙惡心欲吐。 一層粘稠的鮮血淹沒了他的膝蓋, 在他麵前是一排猙獰的頭顱, 恐懼是最後的遺言。 狼牙大當家狼頭麵色蒼白的跪在老人麵前, 兩塊鐵牌,三支血參,一塊熊皮,第次擺開。 “知道他在哪裡麼?” 狼牙的腦袋死死的抵住地麵,顫抖著, “小人不敢去探查祂的蹤跡,隻有猜測,祂每次來逼迫我等,索要財務,總是自西而來,往西而去,狼牙山西麵諸峰我認為祂會選擇雲山,那裡足夠隱蔽,多年來從未有采藥人踏足,” 他頓了頓,絲毫不敢擦那流進自己眼角的汗水,絲毫不敢移動自己跪的逐漸麻木的膝蓋, “祂殘忍弒殺,不會與那些野獸分享領地,隻有雲山山頂可以滿足祂的需求。雲山山腰處雲海圍繞,山頂上有一座積水湖,人力難以到達” 老人沒有任何表示, 一隻渾身黝黑,形似鬣狗的馴化獸被牽了上來, 血狗, 開拓軍團黑暗之血大隊專屬的一次洗禮野獸, 聞血,可千裡追殺!渡河,洗浴,淤泥都難以屏蔽其追蹤。 一位沉默的黑暗之血隊員將兩塊鐵牌,血參,熊皮依次放在血狗麵前,十分鐘後, 他向老人行禮, “報告將軍,準備完畢,請指示!” “出發!” 狼牙被綁在一個支架上扛著在群山裡飛躍,宛若一道黑色閃電,緊緊跟隨著血狗, 路線一開始顯得有點雜亂無章,尤其是在一條小河麵前他們來來返返幾十次, 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發出。 在戰鬥時信任戰友,信任血狗,隻要帶路的往前走,就算是懸崖,刀山,火山口也要跟隨, 退後者死!怠慢者死!猶豫不決者死! 這不是一隻尋人小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是守夜人軍團裡的精英小隊,殺戮機器,乾脆而有效。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位置越來越靠近狼牙鎮西麵的雲山。 老人停下了腳步,仰頭注視著這座宛如天壁一般的的山巒,雲海果真如同腰帶環繞,拔地而起,靜靜矗立。 血狗走到這裡居然畏縮的夾著尾巴,不敢繼續前行了,對著山頂的方向低下了頭,低聲嗚咽著。 可以了,老人揮了揮手,示意黑暗之血和狼頭跟自己上去,其他人在周圍警戒。 他提著狼頭的腰帶,將宛如一攤爛泥的狼牙大當家拎上了山。 接下來的路,老人知道怎麼走了。那感覺不會出錯,殺戮萬千的血氣是如此的熟悉, 浮屠的意誌燃燒了起來。 一場戰鬥即將來臨,或者說一場降維打擊即將降臨。開拓者最討厭的就是不確定,最喜歡的就是穩贏的戰鬥! 畢竟,柿子,軟的好吃。 山頂的雲海之上, 虎二正在調戲傑瑞,一根細長的血絲宛若釣魚的魚線栓在可憐的小家夥的腳上。 誰讓傑瑞居然咬壞了虎二的真皮大床呢? 小東西膽子不小,上大爺的床也就算了,還敢拿被子磨牙!必須好好教育!虎二哈欠連天。 絲毫不知道有一個戰鬥狂即將來拜訪自己,而自己將體驗一下什麼叫鐵浮屠! 虎二畢竟太年輕了,還沒有接受過社會的毒打,今天一位好心的老爺爺來為虎二上一課也是核情核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