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痛嗎,剛才還一副拚命三郎的樣子,也沒見你怕啊”說完戳了戳沈傑 “沒事的,忍一忍就過去了,你還小,不能喝酒” 沈秀打趣的說著沈傑,沈秀作為後院的大姐大也是喝過烈酒的。 也知道這玩意除了暖身子,還可以讓人忘卻煩惱,隻是口感比較辣嗓子,並不適合小孩子喝。 隨著明朝推翻元朝,各地因為兵禍和之前元朝橫征暴斂,百姓的生活都成困難,樹皮、樹根成了主要的口糧,甚至大部分時間樹皮樹根都沒有,別說消耗大量糧食來釀造的烈酒了。 所以烈酒在這個時代是妥妥的奢侈品。 雖然沈府並不缺烈酒,但自己終歸是個丫鬟,麵子還沒大到可以隨意支配沈府的財產,哪怕烈酒對於沈府並不算什麼。 “秀姐,要烈酒可不是為了喝,你看我頭頂這麼大個口子,不拿烈酒消消毒,萬一感染了,秀姐以後可就看不到我了”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沈傑隻能強忍著向沈秀撒嬌了。 沈秀:“消消毒?啊。。。你中毒了嗎?快。。。讓姐姐看看哪中毒了” 沈秀被嚇了一跳,要知道古代中毒基本就代表著死亡,那時候可沒啥解毒劑之類的。 沈傑:“不是的,。。。秀姐,我沒中毒,消消毒就是把傷口附近的有害細菌殺死,這樣就不會感染破傷風了” 解釋了半天發現沈秀還是一臉迷茫,索性也就不再解釋 “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秀姐就幫忙弄點烈酒吧” 看了看額頭流著血的沈傑,沈秀沒能狠心拒絕。 沈秀:“算了,誰讓你叫我姐呢,我去找後廚好好說說,要些烈酒來” “秀姐對我真好,有機會一定報答你”這餅畫的真圓。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烈酒能不能達到醫用酒精的效果,可惜自己不會蒸餾的技術。 不然醫用酒精這種減少百戰老兵死亡率的大殺器,在明朝這個重視武力和滿朝勛貴的時代,那吸引力是直接拉滿。 一想到這些,沈傑鬱悶的就想捶大腿。 趁著沈秀去後廚討要烈酒的時候,沈傑也沒閑著,趕緊去院子裡打了盆清水,把傷口簡單清洗一下,每一次清洗都讓沈傑疼齜牙咧嘴。 隨著傷口簡單清洗完畢,疼痛感減弱,竟然感覺到頭部有種異樣的爽快感。 “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受虐狂的體質”自嘲的笑了笑。 雖然今天的鬧劇短暫結束了,但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事情肯定不會結束,如果是自己肯定也不會放著自己這個隨時爆炸的炸彈不管的。 正想著怎麼應付的時候,沈秀也是小心翼翼的端著盛了半碗烈酒的瓷碗進屋。 “小傑,你是不知道這半碗烈酒是多難得,我可是跟後廚胖子磨了半天才討來的,就這還得擔心被管家發現,你可得省著點用,用完可就沒法再要了” 沈傑趕緊接過半碗烈酒 “知道了,秀姐,放心吧,用不了多少的,沒準還能剩不少” 說完拿著手指輕微沾了些烈酒放入嘴中“看樣子應該有50度左右,雖然沒達到醫用酒精的水平,但最起碼比沒有好” 快速的清洗完雙手,用綿紙沾烈酒,輕輕摁在傷口,瞬間比剛才清水清洗強十倍的刺痛襲來,沈傑被刺激的有種自己馬上要丟了的感覺。 “真他娘的刺激”雖然身體因為疼痛打著擺子,但麵子不能丟。 沈秀:“小傑,沒事吧,不行咱不用烈酒了” 看著渾身止不住顫抖的沈傑,沈秀連忙上前攔著準備繼續消毒的沈傑,擔心的說道。 沈傑:“沒事的,秀姐,疼一疼就過去了” 說完繼續用綿紙沾著烈酒輕輕擦拭著傷口。 快速消完毒,沈傑也是趕緊將事先準備好的綿紙沾白蠟和香油的藥膏敷在頭頂傷口處 “秀姐,在受累幫忙綁一下吧”說完,沈傑渾身已經被汗液濕透。 沈秀上前拿起手帕將綿紙牢牢的綁在頭上“這挨千刀的沈二十,下手這麼重,不得好死” 沈傑:“好了秀姐,這個事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忙前忙後也辛苦了,挺晚的了,早點去休息吧” 一套流程下來,沈傑感覺自己已經快虛脫了。 要不是沈秀幫忙要來烈酒,還幫自己包紮,就這傷口,自己一個人還真不好處理。 這人情算是欠下了,得想辦法在沈府被抄家前,幫沈秀躲過去,不然到時候被抄家發配到雲南自己跟沈秀這些家丁和丫鬟也跑不了。 別看現在雲南作為旅遊大省是山清水秀的,但以古時候的交通環境,這一路的顛簸真沒幾個人能扛下來。 從歷史上上看,慘遭發配的官員和商賈十有八九都是死在路上的。 看著離開的沈秀,沈傑也是挪動著腳本準備前往家丁們休息的地方了。 順著庭院的走廊走了半天,推開側門,走出院落就可以看到有一排民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是民房也就比茅草屋稍微好一些,這裡便是家丁們住的地方了。 在明朝家丁和丫鬟們是沒有資格直接住到庭院裡的,富商和士紳們會在離院落旁邊蓋幾間房子,也就是普通的泥土房,給家丁和丫鬟們居住,離得近了也方便平時乾活。 沈傑推開房門,首先看到的是一排土炕,上麵熙熙攘攘的坐著四五個家丁,至於其他家丁也不知道跑哪浪去了。 因為晚上除了輪值的家丁和丫鬟外,其他人的時間是比較自由的,並不會限製大家必須在屋裡,但如果耽誤第二天乾活,那肯定少不了吃鞭子就對了。 看到沈二十正坐在自己的床鋪上,也不知道在哪個巷子踩的濕泥,滿是泥土的鞋子沾的自己床位上的被褥上都是鞋印子。 “滾開”沈傑說完直接上手,把正嘚瑟的沈二十拉了一個踉蹌。 沈二十:“你小子,白天那一棍子還沒讓你長記性是吧” 白天在院子裡挨了兩巴掌,已經丟盡臉麵了,這會兒又被沈傑拉了一個踉蹌,沈二十隻覺得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隨著臉色變紅,雙眼也開始起血絲,完全處於丟人和暴走的邊緣。 惱羞成怒的沈二十,舉起雙手握緊拳頭,就要砸向沈傑,而且還是奔著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去。 沈傑:“假山。。。仗刑。。。不怕死就來” 說完也不管已經呆立在當場的沈二十,直接就躺在床上呼呼睡了起來。 剛穿越過來,再加上身體受傷,累了一天的沈傑是真沒工夫再搭理沈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