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深信書中所言,神奇之書,豈欺我等凡人! 魯智深見陸謙被縛,大笑。 “此種小人,早該如此,真痛快!” 林沖目送陸謙被押去,心內暢快,笑言。 “師兄,此事已了,可共飲乎?” “善,今日與兄弟共醉方休。” 二人縱聲大笑,同離茶樓。 …… “張教頭,時間耽擱不得,是否再去催促一二?” 李六目光瞥屋門緊閉,心急俱焚,疾聲催促。 今半時辰已過,林娘子猶然無蹤,錦兒亦不知所蹤。 如果誤了衙內的美事,必受重罰! 張教頭卻麵色從容,為李六茶杯續水,微笑道,“此事不宜急躁,安心俟之,稍後便妥。” 李六冷汗淋漓,疾道,“張教頭,高……啊,不,林教頭那邊,豈能延誤?汝是否親往催促一二?” 他心中慌亂,其聲帶有哀求之意。 張教頭聞言,麵色一沉,勃然大怒,手中茶碗砰然落下,茶水四溢,怒視李六,“爾何意?男女之間,豈可越禮?” 李六為張教頭怒火所懼,麵色一白,急搖手解釋,“張教頭,小人不過心急,還請您海涵。” 張教頭冷哼,乃對李六長篇大論,“李六,我雖為教頭,終究是男子。男女之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爾前言,若我不發火,豈不顯得我廉恥掃地?” 李六心中叫苦,知若誤高衙內之辰,罪莫大焉。 在其為難之際,門外忽傳急促腳步聲。 一高府家丁急奔入,麵色蒼白,言語顫抖,“不好了,不好了,衙內出事了!” 李六麵色瞬間一呆,“衙內如何?到底何事!” 家丁拉李六,語氣急促,“莫問,快走!” 李六一愣,疑問,“林娘子這邊……” “快走,莫問……” 然未及言,已被家丁急拉出房間。 張教頭見二人急去,心中暗喜,大聲說道,“小女沐浴將畢,再等些時辰……” 他的言語還沒有講完,李六與家丁已奔出房間,如飛而去。 錦兒聞腳步聲漸遠,自屋內探頭,小心輕問,“惡人去否?” 張教頭心情愉悅,點頭笑煮,“去矣,令雲娘出來。” 錦兒眸中瞬間明亮,拍手笑站,“太好了!” 她轉身入內,揭簾疾呼,“娘子,出來吧,惡人已去!” 林娘子於房內長舒一口氣,笑走,“好,好,我即出,看爾小妮子喜的。” “嘻……”錦兒掩偷笑,隨林娘子同出。 “爹爹,惡人真去矣?”林娘子問。 “已去。”張教頭點頭,轉頭門外,目光中卻閃顯疑問。 李六何故去? 高衙內真出事? 張教頭正滿心疑時,門外腳步聲再起。 “嘻嘻~娘子,官人歸矣。” 錦兒見林沖魯智深步入廳中,頓時歡呼雀躍。 林娘子見林沖無礙,方輕斥錦兒,向魯智行福禮,“大師,勞煩矣,請坐,妾身備茶。” 魯智深擺手,“不妨,不敢勞煩阿嫂。” 林娘子轉晴看林沖,美眸中滿關切。 林沖擺手微笑,“娘子,不必備茶,備酒來,我與師兄痛飲。” 林娘子聞言,欣慰笑語,“妾身去備酒菜。” 言訖,林娘子帶錦兒出廳。 張教頭見女兒離開,方疾步至林沖前,低聲詢問,“方聞言高衙內出事,何事?” 林沖未答,魯智深忽大笑,“張教頭,快人心哉,高衙內墜樓而亡,害人終害己。” “怎會如此?”張教頭驚,不信,“高衙內真墜樓而亡?” 林沖急擺手,“泰山,後屋語,防隔墻有耳。” 三人至後屋,張教頭小心閉門,轉身滿麵凝重,“高衙內真墜樓而亡?” 林沖方將事情經過簡述一番。 “吾與師兄對樓茶肆,目睹高衙內自樓上跌落,即時氣絕。” “哈哈!”魯智深大笑達,“高衙內亦可謂惡貫滿盈,今日終得報應。” 張教頭麵色並無喜色,反益凝重。 不詢高衙內何以墜樓而亡,徐徐言道。 “你記王進王教頭否?” “記得。” 林沖點頭,忽憶書所載事。 張教頭嘆道,“王教頭之所以夜奔,乃因其父王升,曾與高俅比較武藝。 高球不僅鞠藝超群,武藝亦非凡,自負無人可敵。 後高俅挑戰王升,敗而重傷,養了大半年方愈,從此懷恨在心。” 林沖嘆道,“王教頭因其父連累,故連夜逃走。” 張教頭點頭,“今高衙內墜樓而死,高俅必不饒侄。” 林沖聞聽此言,神情驟變,“泰山,然此事與我無關,豈能受牽連?” 張教頭搖頭,“高俅乃眥睚小人,恃官家寵信,平時肆行無忌,無人敢犯。 此事雖非爾為,然起於雲娘,高俅又豈能饒過?” 魯智深冷笑,“高俅那廝,雖不依不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奈我何哉?” 言未畢,魯智深鐵掌猛擊桌麵,震動茶水四濺,“若其敢來犯,當使其嘗我魯智深鐵拳之滋味。” “不可!”張教頭色變,急揮手止之,“吾等或可一戰,然雲娘與錦兒奈何?” 林沖聞之,心一凜,瞬思書卷記載,深深認同嶽丈之語。 書中記載,高衙內見娘子,如醉如癡,朝思暮想,以至於病倒床榻。 高俅知病因,非但未勸解,反助子布陷阱。 “豹子頭誤入白虎堂!”林沖心默念。 高俅設計,誘使其購寶刀,騙其踏禁地白虎堂。 軍事重地,豈是等閑之輩可涉足? 故含冤入獄,幸府當案孔目孫定,為人最耿直,經他上下打點,這才改判刺字滄州道。 即便如此,高俅仍不放手,遣人在途中暗殺。 林沖未翻後續篇章,但思野豬林之遭遇,已怕多遭遇不測,葬身幽暗林中。 高衙內及其父高俅,皆居心叵測之小人,此事恐難善了。 想至此,林沖抬頭,目光看向嶽丈,“泰山,依你看,我等當如何?” 張教頭緩緩端起桌上茶,輕啜一口,放下時,一聲悠長嘆息。 “事已至此,我等唯有如王教頭這般行事,方能避過此劫。” 林沖一驚,“汝言,我等需立刻逃走?” 張教頭沉重點頭,“高俅掌控汴梁,我等早晚為其所趁,別無他法。” 魯智深朗聲大笑,聲若洪鐘,“哈哈,兄弟,汴梁雖好,非我等久留之地。不如遠走高飛,圖個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