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化解危機(1 / 1)

“算命,測前程,卜兇險……”   謝都管抬頭,見街旁豎三角旗,旁有一張桌,後麵有一中年道士,正凝神望己。   “客人止步,測兇險,避黴運!”   一小廝怒道,“胡言,謝都管正春風得意,豈有黴運?”   中年道士搖頭,“黴運藏於春風,凡人豈能得知?”   小廝聞言,頓時怒不可遏,上前欲掀桌子。   “且慢!”   謝都管皺眉,上前道,“你說我有黴運?”   中年道士淡言,“客人伸手,讓貧道觀之即知。”   謝都管心內冷笑,伸手放桌上,“若觀準,賞錢自不會少,若胡言,莫怪我砸爾攤子。”   小廝拍桌,怒吼連連,“敢胡言,掀爾桌子。”   謝都管目光望道士,嘴角掛一冷笑,說道,“休得妄言,試道我之禍福。”   道士微笑,伸手示意,說道,“請客書一漢字。”   謝都管執筆,心中略思,憶及將之遠行,遂書一“離”字。   道士見之,麵色微變,急觀謝都管,緩緩言道,“客所書之字,讀作‘離’,寓示客不久將適遠方。”   謝都管冷笑,說道,“若僅此能,恐怕難以自保。”   道士搖手,續言道,“‘離’可拆為三,上為‘二’,中為‘兇’,此乃示客近日必有禍事!”   謝都管聞之,愣住,目光灼灼視所書之字,心中亦惴惴不安。   道士又言,“‘離’下為‘禸’,讀若rou,同‘蹂’。‘蹂’者,暴力淩辱、摧殘之謂……”   謝都管未料離字如此兇險,頓時大驚失色。   “先生,‘二’字又當何解?”   此次,他不敢輕視,敬稱道士為先生,以示敬意。   道士緩言道,“此‘二’字,說明客之遠行,有二人,或同伴,或事之主導者。”   謝都管聞道士言辭慎重,想到這次是由自己和楊誌主導,身體一顫,忙取五兩銀置於桌。   “先生可有解法?”   道士忽笑,指銀說道,“客為何以石頭誆我?”   “石頭?”   謝都管一愣,視之,驚呼幾出。   方才取出的竟然非銀,乃石頭也。   “何以如此?”   謝都管又取銀置桌。   “客何以復誆我?”   原謝都管所取,又石頭也。   此事詭異,謝都管已顫栗不已,連拱手。   “若先生能救我,我即令人送紋銀十兩,絕無悔言。”   道士點頭,“既如此,請客再書一字,貧道為爾化解。”   謝都管思及此行押生辰綱,險即在即,欲書‘綱’字,又恐泄梁中書大事,略一思索,改偏旁,書為‘鋼’字。   道士觀其所書,點頭,“果然如此。”   謝都管急問,“先生,有何高見?”   道士指‘鋼’字左側,緩言,“此字偏旁為金,說明客此行,押財物甚多,未知然否?”   謝都管道士之語,心中固已確信,急頷首以應。   “誠如道長所言,此局當如何解?”   道士再指“鋼”字之右,“見此字右旁乎?其音‘岡’,是即失物所在,必與‘岡’字相關。”   謝都管憶楊誌所述盜賊出沒之地,果然有帶“岡”字處,不覺身寒體顫。   “道長,請救我。”   謝都管急伸一指,“若道長救我離險,我願獻百兩紋銀以為報。”   道士微笑,“解此危,關鍵在於此字。”   謝都管審視所書字,毫無所獲,“道長,此言何意?”   道士指“鋼”字,“此字由金、岡二部分成,金代表財,岡代表強人。   唯此二部分合,乃成你所書之字。”   道士語氣一頓,微笑,“解此危,隻需將此二部分分離開,自平安無事。”   “分離?”   謝都管皺眉,“請教道長,如何分離?”   道士環視,低聲言,“但去此字左之‘金’,獨留右之‘岡’,自無法成事,危可解。”   “什麼?”   謝都管驚,“去金字,如何使得?”   道士擺手,“我僅為解析此字,采不采納,請自決。   至於百兩紋銀,若不采納我議,分文不取。”   謝都管見狀,對道士又增幾分信任,急拱手,“請道長指示。”   道士沉思良久,緩緩言,“此事非同小可,若欲知如何化解,可往靈隱寺求簽,屆時自曉。”   謝都管聞言,對道士感激不盡,遂率人往三清觀。   ……   三清觀位於大名府東南,奉道家祖,極靈驗,故求簽者不絕,香火盛旺。   謝都管至三清觀,見中上供三清道祖,急上香拜。   謝都管心懼,跪蒲團上,虔誠祈禱。   “祈三清道祖,佑我渡難關……”   謝都管拜後,環視四周,見殿側置簽筒,急取一簽。   旁一中年道士,接簽讀簽文,緩緩念道。   “施主所抽,為上上簽……”   謝都管聞道士所念,自己竟抽得上上簽,不由一愣。   此次兇險,如何為上上簽?   難道道祖誆我?   念及此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謝都管急取簽文觀看。   與此同時,殿內拜祭者中,一白衣秀士恰在此時回頭觀望,見謝都管執起簽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幻術,轉化文字。”   原來此人正是林沖!   謝都管看清紙上簽文,頓時大驚失色。   簽文所言,竟與道士所述無關。   “欲解兇險,需往城外十裡張家酒店,屆時自解危。”   謝都管視簽文,知三清道祖指點,心中頓時狂喜,急至殿中,跪地恭敬膜拜。   “多謝道祖指點,弟子感戴不盡。”   謝都管拜後,依簽文所言,令從者備車,一眾人乘馬車往城外。   謝都管乘車循蜿蜒之道疾馳,來至城隅十裡之外。   “慢行!”   等馬車速度放緩,謝都管先掀開窗簾,觀察周遭環境。   眼前已經漸至荒涼,人煙稀少,唯遠處孤立茅草屋數間。   一小廝上前說道,“謝都管,前方荒涼,不如返回?”   謝都管低語自言,“觀此,恐是此處。”   車夫揮鞭,馬車再加速,頃之,停於孤舍前。   謝都管仰視,果見草屋旁的柳樹上掛有布條,上書四字。   “張家酒店。”   “停下!”   車夫吆喝一聲,馬車停下。   一個婦人自酒店出,滿麵笑容,招呼說道。   “此處有熱氣騰騰的包子,鹵好的牛肉……”   謝都管復視文字,確認無誤,方才下車,邁步走進酒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