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直到現在為止,我在溶洞裡遇到的怪物,有兩種。 第一種是真正的怪物,生命力極強,必須對身體器官進行很嚴重的破壞,才會導致其喪失行動力。 第二種是類似人的怪物,生命力也和人差不多,隻要被殺,就會死。’ 梁橫隱隱感覺這兩種怪物之間有所關聯,但暫時找不到證據。 他用蠟燭引燃了這怪物的衣服之後,示意土狗繼續尋找出口。 這一次土狗的方向感似乎強了很多,又是幾個岔路口過去,竟把梁橫帶進一個稍大些的溶洞空間。 梁橫踏入其中的同一刻,一具骷髏出現在燭光的範圍之中。 梁橫下意識退了一下,骷髏立刻消失在燭光之中。 主觀意識接管了思維,他才從之前的一瞥和狗子的平靜反應意識到,這骷髏應該是個死東西。 他向前一步,那靠在鐘乳石上的骷髏便再次出現在他麵前。 仔細一眼看去,這骷髏身上的破爛衣服已經氧化的厲害,且被溶洞的潮濕環境腐蝕,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梁橫摸了摸燧發槍,然後持著工兵鏟,來到骷髏麵前。 才看到骷髏身上腐蝕嚴重的衣服胸口有一片長方形的皮質紋刻,被幾縷破布吊在肋骨之間。 其上有從上到下三行正楷字,已經完全沒了顏色,痕跡都幾乎被抹平—— 【《就撈你》沉船打撈公司 迷霧群島分部 三級水手:劉滿柱】 打撈公司…… 梁橫內心有了某種預感。 他繼續向前走了幾步,便看到有更多的骷髏出現在視野之中。 這些骷髏並不是每一具都像劉滿柱一樣靠在鐘乳石上,而大多散落在地,沒了人形。 他一一檢查,發現這些骷髏在生前全都屬於《就撈你》沉船打撈公司。 他將一枚皮質工牌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作為以後可能用到的【媒介】。 梁橫舉著蠟燭,又往前走了幾步,一麵墻壁出現在他麵前—— 這麵墻壁是木製的,麵積很大,上下邊緣已經完全卡在溶洞的鐘乳石壁裡。 即便不知道在這裡被潮濕侵蝕了多久,也依然能在木墻壁的某些部位看到“打蠟”的痕跡。 ‘這裡……是某種類似房間的存在嗎?’ 梁橫隻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可如果僅僅隻用作墻壁,這塊幾乎將一整個鐘乳石壁覆蓋的木板也太大了些。 土狗來到這裡之後就開始繼續辨認方向,但似乎是因為這裡的氣味太紊亂,土狗一時之間辨別不出,隻能減緩速度。 梁橫繼續和土狗一起向前走,直到看到木墻壁上一根紮進鐘乳石壁裡的“粗木棍”,摸到“粗木棍”上盤著的已經腐爛的麻繩,他才恍然明白過來—— 這哪裡是什麼房間! 這麵所謂的“木墻壁”,其實是某艘船隻的甲板! 而這根“粗木棍”,便是甲板上的桅桿! 而他之前看到的“打蠟”的痕跡,就是曾經這艘船甲板上的保養! 梁橫注視著麵前的黑暗,一下子腦補出了這艘船的樣子—— 這艘中型船應該是在側翻的情況下被卡進鐘乳石壁裡的。 這些骷髏,或許是因為側翻導致了甲板上的船員們都跌落下來,正好跌在這個麵積稍大些的溶洞之中。 ‘可沉船怎麼可能被禁錮在溶洞裡呢?’ 梁橫感覺眼前的場景如此荒誕。 ‘鐘乳石形成的時間至少要三十萬年,這船難道是三十萬年前就卡在這裡的嗎?’ 他看向身邊一具骷髏胸前的工牌。 ‘顯然不是的!這工牌明顯不是正常皮子,而是合成皮。 合成皮這東西,在溶洞這種侵蝕性極強的環境下,別說三十萬年了,連三十年都不一定能撐到!’ 他再次看向這艘船的甲板。 ‘也就是說,這艘船被卡在這裡,必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不知道甲板的入口有沒有被卡在鐘乳石壁裡……如果能進去這艘船,或許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接下來的五分鐘裡,梁橫跟著狗子在這座大溶洞裡轉了一圈。 但並沒有發現離開這裡的路。 也沒有發現進入甲板之下的通道。 ‘這甲板的質量還挺好……人都已經成骷髏了,這甲板竟然連個裂縫都沒有!’ 梁橫用吐槽來緩和自己內心的緊張。 他心裡緊張,是因為他在這裡消耗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如果之前那兩種怪物中的任意一種進入這座溶洞,他都隻有一次毀滅對方的機會。 ——他的槍裡隻剩一發子彈了。 一發子彈打完,他就要用工兵鏟和鋼製警棍去和對方肉搏…… 想到這裡,梁橫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蹲下身,摸著土狗的腦袋: “狗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梁橫指著卡在鐘乳石壁裡的巨大甲板,用鼓勵的語氣對它說: “咱倆能不能從這裡走出去,全靠你了。 咱們再找找,看能不能進入甲板裡麵。” 有了梁橫的鼓勵,剛剛還有些喪氣的狗子再次翹起了尾巴,開始了又一輪的搜尋。 梁橫跟著狗子,心裡有了計較: ‘喀斯特地貌千巖萬洞彼此相連,出現這樣死角的概率其實不大。 這座大溶洞沒有出口,是否因為這艘沉船把出口掩蓋了呢?’ 他知道,這僅僅是他的猜測。 具體情況如何,還是要看土狗的探查情況。 大概兩分鐘之後,土狗忽然有了發現: “汪汪!” 鸚鵡螺: ‘這裡這裡!’ 梁橫聞聲看去,隻見一堆鐘乳石的掩蓋之後,竟藏著一處十分不易察覺的“斷麵”。 他之前就從這裡經過,隻是因為這“斷麵”隱藏在鐘乳石後麵,蠟燭的火光照不到,所以才沒有發覺。 “斷麵”隻夠半人通過,梁橫估摸了一下,自己大概能進得去。 他沒敢立刻進去,而是趴在地上,將燭光向前試探。 沒成想,還未將燭光探入其中,就聽到土狗對著身後一陣狂吠。 鸚鵡螺: ‘我草XXX的鬼東西,滾啊!’ 趴在地上的梁橫一扭頭,赫然看到,在燭光的邊緣,另一個自己再次出現了。 這一次,另一個自己手裡正拿著血跡已經乾涸了的工兵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