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工廠當中,隻有踩踏的地板的腳步聲,餘慶走地十分輕鬆,像是在街上散步一般愜意。 不壯的身子裡似乎隱藏著洶湧的活力,被抽打過的後背和左肩宛如無事發生,活力四射。 世上並沒有絕對的害怕,人類害怕的永遠隻有一個未知,現在的蟲子就是一個赤身露體的女子在餘慶眼前一覽無餘,它的任何一個舉動餘慶都了如指掌。 再次來到拐角處,就看到了那隻大蟲子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個不懷好意的竊賊。而不知何時,這裡的物品有多了一樣,一個路牌。掃描儀一掃,價值48。這個看上去既沒有發動機沉重,又比螺絲值錢。路牌現在成了最有性價比的物品。 心思電轉,緩慢靠近的餘慶頓時發力,朝著路牌沖去,再借著慣性滑鏟貼近,抓到路牌就向出口跑去。 路牌的重量還是超出了餘慶的預期,被單手抓住了路牌與地麵緊貼,摩擦的聲音一度蓋過了蟲子飛行的聲音。 預判到了蟲子動作的餘慶,再次滑鏟,險險躲過蟲子的鞭打,兩聲音爆在餘慶的耳邊炸開,好似蟲子的怒火。 腎上腺素充斥著餘慶的全身,現在的餘慶沒有一絲緊張,反而出奇的冷靜。腦海中有條不紊的計算著自己每一個動作。 躲過攻擊後的餘慶,雙手緊握路牌,再次像出口跑去。穿過幾個房間後,吸取教訓的蟲子在餘慶關門前,充了進來,鋼鐵門板與餘慶的額頭來了一次親密接觸,被撞的七暈八素的餘慶還沒有緩過神來,又再一次體驗到了刻骨銘心的鞭打。 雙手一鬆,沒有過多的留戀,把路牌朝遠處扔去,一個翻滾,又一次躲過新一輪的進攻。 見到被扔遠了的路牌,猶豫一瞬,蟲子收回翅膀,抱起路牌,向回走去。再挨一鞭的餘慶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繼續尾隨蟲子。 現在的餘慶看著這隻蟲子不再是什麼洪荒猛獸,而是一個脾氣有點兇的聚寶盆,隻要用好方法就可以給餘慶帶來財富。 不知道身體發生什麼變化,現在的餘慶愈戰愈勇,被鞭打的身體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回復著,就連手機上看到的高難度動作,餘慶都能完美地一一做出。待到體力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餘慶箭步上前,一腳踹向還未反應過來的蟲子。 被踢飛的蟲子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偷把自己的東西搶走。怒氣頓時上湧,靠著自己飛行的優勢向這該死的小偷沖去。沒有人喜歡小偷,即便隻蟲子也不喜歡。 高起的前肢狠狠落下,把給關上的鐵門打出兩個巨大的凹陷,經閉的鐵門也被這股巨力擊開。一擊落空,蟲子沒有氣餒,這個橙皮家夥的速度並沒有自己快,機會還多的是。 這一次的餘慶更加熟練地躲避著背後伶俐的雙鞭。一有不對勁就調轉反向躲避,滑鏟、翻滾......各種花哨的動作餘慶都試了個遍。隻要體力耗盡,餘慶就立即把路牌扔掉,不給對方任何機會,等到體力恢復就再一次上演追逐戰。 被數次調戲的蟲子,似乎是真惱了,這一次的進攻格外伶俐,餘慶幾次躲避都是險之又險。 餘慶也意識到了這幾次的兇險,這一次應該就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未逃出去,應該就在也沒有機會了。 幾次路牌爭奪計劃的成功,讓餘慶鬆懈不少,再次打氣精神。躲著洶湧而來的進攻,幾次爭奪的經驗以及最終搏鬥的壓力將餘慶的膽子一點點的放大。 每一次的奔跑都是拚盡全力,躲閃迅速簡練,幾乎每次都是擦肩而過,不給自己留下一絲容錯。 ‘再過一個房間,再過一個房間。’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餘慶的膽子並沒有比陳韶光大多少,父母造亡的餘慶從小到大都是怯懦地活著,社交時的大膽和勇敢,都是為了給自己軟弱增添掩飾。隻要稍加壓力,這份軟弱就會暴露無意。 現在來到這裡,已經經歷過生死時速的餘慶放下了自己的軟弱,這種東西在這裡沒有任何的用處,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多大傷害。醒悟過來的餘慶終於真正的了解到了自己,戰鬥和冒險是男人與生俱來的,時刻在骨子裡的東西,隻有在生死關頭才會激發出來自血脈裡的力量。 餘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或許是慫恿陳韶光的時候,或許是第一次爬起來的時候。 體力即將耗盡,背後的鞭聲愈發兇猛,餘慶見逃出無望,猛的轉身不再逃跑,迎著極速逼近的大蟲子,高舉路牌狠狠拍下,路牌迅猛的攻擊從堅硬的甲殼彈開,沖向蟲子背後的翅膀,一隻透明的翅膀從空中飄落。 巨大的慣性讓蟲子未能躲閃及時,失去翅膀的蟲子,重重的摔倒地上,它這麼逗不敢想象,這個人類居然敢打自己。不待蟲子起身,又是一力猛烈的重擊砸了下來。 堅固的甲殼一次次的抵擋這狂風暴雨般的重擊,但是巨大的沖擊力已經把蟲子體內的內臟撞的混在一起,各種顏色的液體從甲殼的縫隙當中和嘴中還有排泄口中流出。 直到餘慶再無力氣舉起路牌,這才停下,看著已成爛泥的蟲子。戰鬥的熱血,得勝的喜悅,劫後餘生的慶幸充滿了餘慶的心裡。 “打過了,打過了。” 餘慶的嘴裡喃喃著。 “我贏了!” 這一刻的餘慶覺得自己宛如是一個凱旋而歸的英雄,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心中的自豪即便的著防護頭盔都難以抵擋。 生活總有那麼多的巧合,這聲大喊得到了回應。 “餘慶!” “你還活著!” 韶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隻是陳韶光,還有徐倩倩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陳韶光從遠處跑了上來,混不在意一灘爛泥的蟲子,抱著高舉雙手的餘慶大聲哭著。 “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要不是你的掩護,我也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