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帕特離去(1 / 1)

經常做壞事的人,會因為做了一件好事而記得很久;經常做好事的人,會因為做錯了一件事而內疚一生。   ——溫斯特牧師(編)《軍官教導傳記》   時間:第四周,禮拜天   “新兵學員帕特·漢斯,因為他的失職,讓數名新兵犯下大錯,導致數名新兵離開,今判處行政處罰,鞭刑二十下!”   什麼,行政處罰的鞭刑,竟然被加到了二十下?   “哦,天吶,這也太狠了!”   巴斯告訴我們:“這鞭子,其實是在抽打我們,讓我們老實點!”   行刑的,依舊是霖斯下士,馬科爾中士把牙套給帕特帶上後,要麼是讓上帝保佑帕特,或者自求多福。   “行刑!”   霖斯下士揮動鞭子,一下一下打著,打一下帕特,帕特慘叫一聲,挨到第四下,他就暈了過去。   等二十下抽完,他的背上已經糊成一片,醫療兵趕忙把他抬去醫務室。   下午的寢室內,我無聊給勒安娜發完信息,就聽大門被人粗暴的踹開。   “所有人,立正!”   我們跳下床,在床尾那站好,醫務兵用擔架抬著帕特走進來,把他丟回床上,跟馬科爾中士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寢室裡。   看著我們一個個懶懶散散的,中士大罵:“該死的,你們得學著有個軍人的樣子,下一個像這樣學著耍雜技的,小心我這51碼的德爾塔靴,把他屁股踹的黏到腳後跟上,你們明白嗎?”   我們齊聲大喊:“是的,長官!”   說著,他走到屈派克麵前問他:“你,屈派克,你念了幾年書?”   屈派克板著臉告訴他:“一直念到大二,長官!”   馬科爾拿出排副的臂章,拿給他看:“你來當排副,把那家夥(帕特)抓起來。”   屈派克一本正經的說:“他們在大學沒有教過我門這個,長官!”   中士皺起眉頭,大罵他:“你是個什麼品種的蠢蛋嗎,屈派克,近親繁殖的白癡,你不知道要乾什麼,對吧。”   他按住屈派克的腦袋,指著帕特說:“你走過去告訴他,他已經被捕了,活動範圍僅限於營房,不準踏出這個區域一步,然後你拿一張牌桌,把它擺在門口...”   屈派克裝著疑惑問中士:“為什麼,長官?”   中士放開他,雙手叉腰告訴他:“因為衛兵就能坐在哪兒了,你這個胡言亂語,滿腦子漿糊的大學生,你排副的職位被革除了,該死的蠢貨!”   巴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屈派克轉頭也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聽到笑聲的中士轉過頭,對著屈派克吼。   “沒有,長官!”   “很好笑,就做十個在笑,做十下、做十下、做十下...再笑!”   “是的,長官!”   屈派克立馬撐到地上,開始做十個俯臥撐。   馬科爾中士又看向胸口挺的老高的蔡司:“蔡司!”   “是的長官!”   “你擔任哨兵,今晚拿一張牌桌,坐到門口看好(帕特)這個家夥,明白嗎?”   蔡司看了一眼排副的臂章和迷之微笑的巴斯,又仔細的問了一遍:“是擔任哨兵,長官?”   馬科爾中士蹬了一腳地麵,對著他吼:“你難道聽不懂我說的話,二等兵,想試試我51碼大腳踢人的功夫嗎?”   “不想,長官!”   巴斯以一種嘲諷般的表情看著遠去的蔡司,而馬科爾中士回頭看了一圈,把臂章丟給了巴斯。   在蔡司難以置信的表情中,中士告訴他:“巴斯,新排副就是你了,看好那個垃圾,順帶叫大家去把頭發理了,”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恭喜你了,寶貝。”   巴斯微笑著對我說:“不好意思,嚴月!”   “沒事,我已不在乎這個虛名!”   看到帕特的下場,我怕我乾不好,就是他這樣。   巴斯走到帕特身邊,把他整個人翻了過來,背部朝上,並告訴他:“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做完,他晃著手裡的臂章,便大聲的對排裡的兄弟們喊:“嘿,夥計們,我沒想過把這玩意看的有多嚴肅,我隻求你們能做好份內的事,這樣就能相安無事,好嗎?   要是有哪個混蛋想逃走躲起來,就提前跟我打聲招呼,讓我知道。”   沒當成排副的蔡司搬起桌子,憤怒的對巴斯說:“你沒法做排副,巴斯,你沒這個權利,你這個假裝爛好人的混蛋,這不是你的部隊,你聽到了嗎?”   巴斯麵無表情,對著門口的蔡司罵:“給我乖乖坐回到椅子上,你這個無恥的痞子!”   一句話,讓蔡司啞了火。   眾人看著他坐下,而大老黑波克對著大家喊:“嘿,兄弟們,聽我說!”   “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這是我進到這個糟透了的軍營以來,第一次有人對我如此坦誠,”他回頭對巴斯說:“好好做,我們挺你!”   “該死的,說的是,我們挺你!”   “沒錯,沒毛病,好好乾!”   巴斯低下頭,告訴帕特:“我得幫你把外套脫掉,你的傷口才好的快!”   一直到晚上,我們都相安無事。   半夜,我好像聽廁所室裡,傳來什麼聲音便爬起身準備去看看。   這時候蔡司已經睡著了,他坐在椅子上,背靠著門口半人高的網格柵欄,就這麼仰麵睡著了!   一進廁所門,我就發現巴斯和帕特坐在地上,這兩在那不知道在乾嘛。   坐在地上發呆的帕特看到我進來,開口問我:“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我覺得沒啥問題,坐到馬桶上回答帕特:“沒問題,你說說吧!”   一提到這個,帕特就激動起來,咬牙切齒帶著哭腔說:“你們知道我以前是乾什麼的嗎?我是個屠夫!”   巴斯不以為然,告訴他:“我們都是!”   帕特放低了半度嗓門,吼了他一句:“不,我真是個屠夫!”   我皺著眉頭告訴他:“天吶,你竟然殺過...”   帕特咬著牙罵:“該死的,嚴月,我真是說一個真的屠夫,在老家,我成天切肉,而且做的很好。   我從高中就開始做了,畢業了還在做,我乾凈利落的切出一塊肉,好的你像向一塊牛排祈禱。”   我不確定帕特有那麼神,但是他的刀...確實玩的還可以,我見識過。   帕特擦了擦鼻子,繼續對我們講:“我是各好屠夫,非常好,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這時,巴斯突然咳嗽兩聲,又捂著嘴巴。   帕特立馬反應過激,詢問他:“你是在嘲笑我嗎?”   巴斯的臉上,確是一直掛著微笑,他告訴帕特:“沒有帕特,我沒有嘲笑你!”   帕特深呼吸,對著我們說:“我的妻子就會嘲笑我,我老爸也一樣,因為我賺不到什麼錢,我隻是各店小二,我老爸就是這麼說的‘嘿,店小二,嘿,小子’,他總是叫我‘店小二’,你能想象嗎?   糟老頭,糟老頭一直叫我店小二,我才不是什麼店小二,該死,他老是說自己是什麼大戰役裡的英雄,還有我的妻子,那個小...我老婆...”   帕特揮舞著的手,突然摸到口袋裡,把錢包丟給我們看。   錢包內,夾著一張女人的照片,女人很年輕也很漂亮,但比起勒安娜可能還差點,應該就是帕特口中的妻子。   我趁機誇贊:“挺漂亮一女孩!”   巴斯一把搶走我手裡的錢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自己看了起來,等我們都看完,他收回錢包,圍繞著他老婆開始講:“她是查爾斯湖高中最漂亮的姑娘,也是全路易斯安那州最漂亮的...”   說到這,他又開始激動起來,抿了抿嘴繼續往下說:“她對我發脾氣,因為我之前...總是不停地工作,我給錢...讓她去念大學,我就知道,就像我後來知道的那樣,她在和一個該死的大學生偷偷約會!”   我抓了抓臉,而帕特繼續帶著哭腔說:“該死的,我老爸說...他說‘懂了吧,現在知道自己是個多蠢的混賬了吧...被狐媚子迷暈了頭吧,店小二,你真該給自己裝個小鼻環’。”   巴斯大概聽懂了,就問他:“所以...你就覺得要來參軍像個真男人一樣來送死?”   但帕特隻是求著他,幫他想辦“無刑釋放”!   第二天一早,我們跳完操,身穿製服的帕特拎著行李,走到我們麵前。   波克調侃他:“嘿,夥計,你這身行頭看著不錯啊!”   帕特微笑著碩:“是,這還得感謝巴斯,原本上尉是不想放的,但是我用了巴斯的辦法,心理醫生放了我一個月的架,他們會替我聯係紅十字會,申請退役。”   我笑著對他伸出手:“恭喜你,找到真正的自己!”   帕特回敬道到:“你也是!”   我...估計還得要兩個月呢!   帕特和其他人一一握手,告別我們走上吉普車,揮著手離開了軍營。   蔡司不懷好意的看著我們,巴斯輕聲的罵了一句:“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