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越想越覺得氣,嘴上說著的同時,也沒忘將雞腿塞入嘴裡: “對,肯定是這樣!就算那家夥沒死,也肯定把老子的資本丟了個精光……” “他的老婆孩子不用審了,直接給我丟下麵去,讓他們在閻王爺那再聚會!” “是!” 老管家恭恭敬敬行了個禮,但卻沒有立刻退出去。 他看著正端著個大碗,大快朵頤裡麵燒雞的鎮長,三分遲疑、三分試探地問道: “那,外麵的那些人怎麼辦?手下的人報告說,‘血屠’引來的屍潮強度比較小。 巡邏隊的那些人,應該能守下來,不過血屠一旦真正發起進攻,他們……” “我不是說過?不用管他們!沒有那些賤民消耗糧食,這座堡壘能支撐我們一直守下去,直到血屠自己撤退,還足夠過冬!” 鎮長有些不耐地打斷了他,揮舞著手中的雞翅膀。 “我信不過那些賤民,反正那堵破墻也守不住。就這樣,萬一血屠進攻,就讓他們搶算了,護衛隊就給我守住這裡。” “可是大人,那些勞動力也是不可多得的呀,是南湖鎮幾十年的積累,沒了可就真沒了。” 老人很是發愁。 “除非我們旁邊有一個大型避難所開啟,不然是補充不了人力的,科隆戰團的克隆人又賣得太貴……” 鎮長吃完最後一塊雞肉,將大碗放在床頭桌上後,擦了擦手,說道: “行了,別管這些了,等以後再說吧。我要睡覺了。” 他整個龐大的身體往下一躺,沒過多久,震天響的鼾聲響起,房間也隨之暗了下來。 見狀,老人也隻好退出了房間。 他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碰到的護衛隊成員,心裡卻充滿了憂慮。 ‘血屠應該已經知道了鎮長的應對方式,我們卻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但不管怎樣,那些家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南湖鎮外圍,巡邏隊還在排班清理喪屍。 為了節省彈藥,他們現在很少開槍,隻讓幾個槍法好的,湊著月光,對著喪屍聚集起來的地方放槍。 剩下的人,用的都是些獵弓、自製手弩之類,甚至有的隻是丟下一些大石頭,將喪屍砸得頭破血流。 城墻下麵的很多地方,喪屍的屍體已經堆成了一座座小山,而這些活死人還在源源不斷地接近。 顯然,不出意外的話,這將是一場拉鋸戰。 小樹林裡,一個披著偽裝的掠奪者正觀察著戰場。 雖然沒什麼精神,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將大體的情況記在腦子裡。 半小時後,另一個人接替了他,他才向著戰場遠處小跑離開。 他熟練地繞開一個個喪屍,趕了十幾分鐘的路後,才到達自己的目的地。 樹林間,幾十個大型帳篷擠在一處空地上。 從這些帳篷的形式與較為統一的外表來看,它們很有可能來自同一個庫存間。 而它們上麵獨特的裝飾,表明這是血屠的營地。 營地十分昏暗,沒亮著幾盞燈或火把,也沒有圍墻防護可能到來的喪屍,隻是有些人不斷地巡邏著。 而營地附近幾百米,竟然連一個遊蕩的喪屍都沒有。 如果能從上空看去,就能發現,那些從四麵八方接近的喪屍,都會下意識遠離這裡。 負責偵察的掠奪者見怪不怪,向巡邏的掠奪者表明身份後,就進入營地,向著其中一個較大些的帳篷快速走去。 他來到帳篷前,也沒有示意,就直接掀開門,走了進去,對一個來回踱步的毛臉大漢恭敬地說道: “三首領,南湖鎮外麵的那堵墻還是老樣子,隻是槍聲更少了。” 聞言,三首領停止了走動,也不管這人,大步離開帳篷後,就徑直朝著營地的中心走去。 營地中心的位置,是體積最大的帳篷,四周點著火把,營帳門前還聳立著幾根木棍,上麵都插著血淋淋的人頭。 營帳門外,還守著兩個彪壯的大漢,他們上半身赤裸,上麵刺著奇形怪狀的紋身。 兩人紛紛向三首領行禮,但他看也不看一眼,隻是停在營帳門前,低聲說道: “大當家的,是我。” “進來吧。” 他輕輕掀開營帳門,緩緩步入,看到裡麵的場景,就在門口站了起來。 他的前方,位於帳篷中心的位置,一個精壯的男人正直直地坐在一張平整的長桌前。 男人發型頗有些復古的文藝範,梳成了馬尾,與他滿臉的傷疤格格不入。 更令人感到違和的是,他正在用毛筆寫著字。 從他滿臉肅穆的表情來看,他對此十分認真。 過了五分種,男人寫完最後一個字,方才長舒一口氣。 他取過旁邊的印章,在落款的地方蓋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緩緩抬起頭,對毛臉大漢說道: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不要叫我大當家,要叫首領!真是,一點記性都沒有。” “是,首領。” 個子比他高不少的三首領不敢反駁,趕緊轉移話題。 “首領,我們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明天那些肉山就到了,我們難道跟上一次一樣,不行動,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把它們打爆嗎?” “別急。” 首領舉起自己的作品,一邊欣賞,一邊問道: “到現在為止,這一天多的時間裡,他們還是沒用過一次武器?” “是。偵查的人說,他們現在都開始用石頭了!首領,他們肯定快沒彈藥了!” “那人數呢?” “跟一天前沒啥區別。” 首領將宣紙放下,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起來,南湖鎮裡的那頭肥豬,很舍得下本錢啊。” “他應該不會放那些鎮民進自己的烏龜殼了。” “那我們咋辦?” 聽完,三首領頓時有些著急。 “首領,真要是讓弟兄們去啃那王八殼,就算有能量武器,那損失也肯定大得很……” “別急。” 首領站起來,緩步走到營帳外,駐足在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旁。 三首領連忙跟上,也不敢追問,隻是眼巴巴地看著。 “想要加入我們的,可不隻有那些堡壘外麵的人。” 他用手指蘸取人頭上的血,舔了一下,露出奇怪的笑容。 “我們隻需再等待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