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湖鎮裡,警惕性最高的就是拾荒者們。 在平時,他們就是普通的居民,也會跟其他人一樣種田、乾活。 但比起循規蹈矩,日子過得苦巴巴的其他居民,他們更願意通過自己的奮鬥提高生活水平。 這種情況下,就需要發揮走私的作用。 那些從廢土上得來的好東西,會被拾荒者們換成各種生活物資,或者硬幣。 在這方麵,他們是不會向鎮長交稅的,不然再多的利潤也會消失。 用命拚來的東西,憑什麼讓那些寄生蟲吸血? 這是他們的共識。 拾荒者們,都會盡量隱藏自己身上的東西,將其夾帶進入鎮裡。 畢竟,無論他們怎樣與外麵的商人進行交易,家還是在裡麵,外麵也總歸不如鎮子裡安全。 不過新鎮長上任後,對於這方麵愈加看重起來。 有些在廢土上找到的好東西,就連鎮長也會眼紅。同時,他十分討厭這些充滿叛逆精神的家夥。 為了提高的收入,他以檢查喪屍感染的名義,將原本的入鎮程序徹底更改了。 原本隻是在一所房屋內簡單檢測一下身體。 在更改後,就是把所有長時間離去後又回來的家夥全部扒光,隻留下內衣內褲,讓負責檢查的護衛隊一點細節都不放過。 而對正常出入的居民,也會仔細進行檢查 同時,每天都會對進來的人進行登記,以確定他們的軌跡。老楊就是乾這個的。 這完全就是針對拾荒者而設計的,在廢土上探索,不花大量時間是肯定不可能的。 那些被夾帶的東西,例如黃金、手表、數量不正常的硬幣等等,都會被直接沒收,送入鎮長的倉庫。 當然,護衛隊也能從中撈取一些好處。 不過這些程序,很快就荒廢下來,等到張文加入南湖鎮時,除了像他這樣的新人,沒有人會再被扒光。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在小李的領導下,拾荒者們經過幾年的努力,挖出了好幾條地道。 這些地道穿過城墻,一直通到外麵沒有人的樹林裡。 關係到自己的好日子,拾荒者們口風都很嚴,並且還在內部為此定下了規矩,不允許透露給其他任何人。 除了拾荒者外,沒有人會知道這些地道,即使是他們的家人也是如此。 這樣,搜身程序也就成了擺設。 而碰到危險的時候,這些地道也就變成了逃生路線。 在城破後,小李就領著大部分拾荒者逃到了多處地道口,想通過地道逃出去。 到了這種時候,再向家人保密這些東西就是愚蠢了。有家屬的拾荒者們,紛紛將自己的家人也一起帶到了這裡。 但他們還是沒有告訴鎮子上的其他人。 畢竟,逃跑的人越少,動靜就越小,目標也就越不明顯,成功率會更高一點。 這也算是拾荒者們的一點私心。 但他們剛一出來,就碰到了血屠三首領所帶領的幾十個掠奪者。 這些掠奪者,原本是專門用於防備南湖鎮鎮長這種肥羊往外逃跑的。 按照血屠的經驗,聚居地裡的大人物都很惜命,他們往往都不會把所有希望寄托於防守。 為了活命,那些人什麼都有可能掏的出來。 噴氣背包、小型直升機、挖掘的地道……等等。 而他們在逃跑時,又肯定會帶走一些好東西,增大掠奪者們的損失。 為此,首領決定專門派人守在外麵,隨時巡邏著。 當然,一般情況下,三首領這種地位的是不會參與其中的。 不過在上次掠奪山江農莊時,他一不小心弄死了首領看上的莊主的女人,之前手下的人又辦事不利,便因此被丟在了外麵。 這代表著,他跟他的手下隻能吃殘羹剩飯了。 毛臉大漢原本正為此鬱悶著,更對越來越大的雨勢感到煩悶,卻沒想到手下的人抓到了跑得最快的幾名拾荒者。 他當即大喜過望,稍用手段就撬開了對方的嘴。 但出於謹慎起見,每名拾荒者能知道的地道數量是有限的,隻有像小李這樣有名望的才知道所有的路線。 於是,守在外麵的掠奪者們,就開始不斷搜尋往外逃的拾荒者。 對於他們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消遣。 碰到那些拖家帶口的拾荒者,掠奪者們就會大笑著朝他們開槍,把他們逼停。 隨後,便是一場小型的狂歡。 由於喪屍都來自於城墻正對的林子裡,威脅不到他們。就在鎮子裡的掠奪者還在苦戰時,他們倒是已經提前享受起來了。 而對於剩下的拾荒者來說,事態就非常糟糕了。 抱著林晨曉,正低著頭在地道裡奔跑的劉山南,正好碰上了逃回來的小李等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回來了?” 看著氣喘籲籲的小李,劉山南頓時感到不妙。 以她對拾荒者的了解,真要是碰上九死一生的時候,除非有利可圖,不然他們肯定會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她自己就是這樣的想法,隻是礙於自己父親與排長那些前軍人的關係,多乾了點活,耽誤了一下。 小李很快就恢復過來,疲憊地說道: “這條地道的外麵也有掠奪者……我們被逼回來了。有些人已經被他們抓到,兇多吉少。” “跟我們一起去另一條岔口吧,如果運氣好些,我們或許能躲下去。” 狹窄的地道裡,隻有拾荒者手裡的提燈能提供照明。 昏暗的燈光照在眾人的臉上,照映出他們表情不一的麵龐。 幾名精壯的拾荒者身旁,是他們的家屬,其中有中年人,也有孩子。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沉默。 劉山南立馬就意識到,這些人已經嘗試過好幾條地道,卻都被逼了回來。 現在,前後都有敵人,他們隻能聽天由命了。 像她這樣毫無牽掛的畢竟還是少數。 有家屬在,拾荒者們投鼠忌器,不敢跟掠奪者們硬拚,逃出去的概率就更低了。 而現在,她也有必須在意的人。 劉山南低下頭,看向林晨曉。 女孩很輕,自從進了地道後就沉默起來,隻是緊緊抱著兩隻睡著了的小狗。 “走吧,你帶路。” 她將女孩放下,隨手取下背著的槍,將子彈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