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黃道良簡單洗漱了一下,坐在桌前就看起了施奕送過來的幾本書。 其中幾本都是文學作品,粗略的翻看後,黃道良便把它們放在一邊,試圖從另外兩本書中找尋更加有用的信息。 兩本書中,一本是名叫《萬歷十五年》關於歷史的書籍,另一本則是一部既沒有封麵,也沒有描述的黃皮書。 那特別的黃皮書一下就引起了黃道良的注意,將書翻開之後,隻見通篇寫滿了看不懂的符文,密密麻麻的符號中充斥著古樸的氣息。 黃道良第一眼就覺得這本書不簡單,可是如何翻譯,如何解釋這本古書中所描繪的內容卻成了現在的難題。 既暫時看不懂這本書,黃道良乾脆先行看起了那本《萬歷十五年》,打算明日再將那書交與博物館人員參考參考,從考古人員那試圖找尋到關於這本古書裡記載的信息。 許是長期熬夜看書使得精神疲勞,在翻閱了一會後,黃道良便昏昏欲睡,困意越發濃重,合上書本躺在床上,隻是片刻,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 清晨的陽光剛剛升起,濃霧還未散盡,即使被朝陽照著,身體也仍感冰冷。 黃道良走過十字路口,剛剛到達昨天傍晚與施奕相逢的地方,就聽見背後她的聲音傳來。 “黃道良!” 陽光下,施奕黑色的外套與她的笑臉顯得世界格外明媚。 黃道良手裡握著昨晚沒看完的文學小說,站在十字路口的一端,等著施奕走過來。 早晨市區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路邊的包子攤叫賣著,衣服商場闊著音箱,放著鳳凰傳奇的歌曲,即使是打早,形形色色的人們依舊各自忙碌著自己的生活。 施奕在馬路的另一邊,張望著路邊的車輛,綠燈一亮,她朝著黃道良就跑了過來。 黃道良對著她笑了笑,伸手將書遞給她。 施奕燦爛的笑容輝映在陽光下,接過書的那一刻,她張著口,好似對黃道良說著什麼。 隻是迅疾駛來的汽車喇叭聲太過嘈雜,他沒有聽清。 眨眼之間,猛烈的撞擊聲在黃道良耳邊響起,飛來的轎車帶著施奕沖向了十字路口中央。 被轎車撞飛的施奕狠狠摔落在馬路中間,身邊散落著幾本書,大片的鮮血染紅了水泥地。 濃霧之中,一抹紅色的血灘格外引人注視,來往的行人全都站在馬路邊上駐足觀看,不知道剛剛的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黃道良顧不得什麼,一股腦的朝著施奕沖去,停下來的轎車打著刺眼的車燈,掛著轉動的雨刷。 醉醺醺的男人渾身酒氣混著絲絲邪氣從體內散發出來,隻是從車上下來片刻,那男人就跪倒在施奕麵前,一直保持著跪姿沒了意識。 黃道良手裡撥打著急救電話,一邊查看施奕身上的傷勢。 模糊的視線使得黃道良怎麼查看也找不到她身體上的傷口,隻看見汩汩鮮血從施奕躺著的地方滲出,仍舊存有溫度的血水浸染了黃道良的膝蓋,那是施奕留給他最後的溫度。 不知不覺中,黃道良整個眼眶已經全然變成紅色,絲絲血絲充斥著眼球,深邃的瞳孔閃過一陣一陣的紅光。 悄然間,黑玉儺麵本體與邪氣匯聚而成的儺麵在黃道良的臉上來回變換,猙獰的臉龐,充斥的脈搏,暴起的邪氣,在濃霧的籠罩中盡顯詭異。 掉落的書本旁,一封被鮮血打濕染紅的信躺在地上,那是前些天施奕寫給他的情書,夾在黃道良不曾仔細翻閱的文學小說裡。 磅礴的邪氣彌漫在市區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市區霎時間成為了黃道良覆蓋的戰場。 內疚的情緒夾雜著憤怒一下湧進了黃道良的腦海裡,此時的他就像一頭上古的兇獸,眼裡隻有兇狠的殺意。 從他體內溢出的邪氣化作一隻參天的黑手,從天而降拍向那跪倒在地的男人。 隻是單單一掌,那輛轎車連同醉酒的男人被壓成一片黏在地上。 原本清晨灑滿明媚陽光的街道被黑暗籠罩,霧氣隨著周遭溫度的驟降而越發濃鬱,再不見一位行人在此走動。 黃道良抱起施奕,鮮血淌在他的手臂上,染紅了他前胸和衣袖,寒冷的邪氣源源不斷地從丹田內溢出,隻是幾秒,熱滾滾的血水就在黃道良的衣服上結成了冰晶。 “喂。” 一隻手掌搭在了黃道良的肩上,剛才被壓成肉餅的男人跟沒事人似的站在黃道良後。 黃道良滿眼紅光,已經完全被黑玉儺麵占據了意識。 “滾。” 黃道良壓抑著心裡的憤怒,冷冷的對著那男人說了一聲,轉身一腳狠狠的踢在男人的頭上。 霸道的力度霎時間就將那男人的頭顱硬生生的從他的頸上撕扯了下來,飛落的頭顱如同足球一般,被黃道良一腳踢向了濃霧之外。 “喂。” 黃道良剛向前踏出一步,那男人好似打不散的魂魄,又好好的站在了黃道良的背後,拉住了他的肩膀。 黃道良將施奕輕輕的放下,整理起她那一塵不變的劉海。 待到他起身站定,轉頭一手就將那男人的脖頸掐住,抬手將他重重的砸在地上,力道之重,將水泥築成的馬路砸出道道裂痕,脖頸及頭顱之處更是砸出一個兩米的深坑。 “嗬嗬嗬嗬嗬。” 陷入地麵的男人冷笑到,濃鬱的紅色邪氣瞬間從他體內乍起,滾滾濃煙似從大火中飄起。 相比於黃道良的實力他雖稍遜一籌,可放眼以往,哪個能與之一較高下。 如果說黃道良自身的實力來自黑羽儺麵對邪氣的積累,基礎飄忽不定,那這無名的男人就像是日夜吸收修煉邪氣,底子厚實專研邪道的牛鼻子老道。 “汝之梟首!吾必取之。” 男人大喝一聲,從地麵一躍而起,揚起的塵土被他帶到十幾米高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似漫天飛雨。 一念之間,粒粒塵土在男人的意念下化作無數個小火球,猛地朝黃道良襲來。 隻是一個照麵,黃道良就領略到了男人的手段,憑著儺麵日夜對身體的淬煉,黃道良硬生生的接下了男人洶湧的進攻。 黃道良身形一閃,一腳將飛在高空的男人踢回地麵。 迷霧中,兩人不見身影,互相在背後試探著對方的實力,幾個回合之後,兩人打了個照麵,隻是一個對視,兩個人便你一拳我一腿的打了起來。 肉搏之戰,隻聽見鋼鐵猛烈撞擊的聲音不斷從霧中傳來。 兩人就這麼打了數百個來回,每每男人被黃道良擊殺,轉眼間就又出現在眼前。 如此,黃道良的體力被一耗再耗,隻能氣喘籲籲的站在原地,被動挨揍。 迷霧中,男人的身影突然消失,隻留下道道被兩人打出的深坑,黃道良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戒備著他的偷襲。 突然,一隻大手握住了黃道良的麵龐,將黃道良狠狠的拋起又重重的砸在地上。 男人落下地麵,站在遠處,以邪氣化作箭矢,待到黃道良從深坑中爬起,一箭將他的腹部貫穿。 黃道良隱隱感覺陣陣刺痛自腹部傳來,低頭隻見股股血流從貫穿的洞中漫出。 男人緩步走向黃道良,手持利劍,一刀將黃道良的首級取下,漫天血滴散落在地麵。 ······ 黃道良猛地驚醒,一陣淡淡的刺痛從腹部傳來,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隻是噩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