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獵犬“阿爾伯特”(1 / 1)

永暗之森的灰巖城堡中,傳出整齊劃一的訓練聲。   “一”   “哈”   “二”   “哈”   “拿好你們的劍,那是你們在戰場上唯一能夠依靠的東西!”一名身穿筆挺軍裝,留著地中海的銀發中年男人陰著一張臉,雙手負後,在大廳裡任意嗬斥著一群孩子。   孩子們臉色稚嫩,身穿麻布衣裳,動作劃一,手中木劍高高舉起,作出了“雄鷹劍法”第一式。   男人的眸子在深邃的眼眶裡來回流轉,銳利的眼神肆意掃視著場中的眾人,那些被他掃視到的人,眼眸深處都是一變,可表麵上都是徹底的麻木,他們不敢有任何的鬆懈,他們明白——在這兒任何的憐憫都是不被允許的,任何的善良都是會被抹殺的,而任何來自教官的命令都是不容拒絕的!   無他,隻因為這群家夥是來自“瑪門家族”最低賤的獵犬!   “你們這群骯臟的賤人,身上竟然流淌著高貴瑪門家族的鮮血,這是神賜予的恩賜,也是你們一生無法逃離的責任!”中年教官提爾拉格一鞭子下去,大廳裡瞬間彌漫起了血霧,一個身材削瘦的女孩應聲倒地!   “這個骯臟的賤人因為什麼被懲罰?”提爾伯格抬起頭,掃視起了眾人,眼看眾人的臉色“如常”,藏著深深的恐懼,厲聲說道。   “她無法承擔家族興盛的責任,她是瑪門家族無用的累贅!”餘者的回答異口同聲。   教官毫不客氣地拽起那個女孩視若生命的紅發,將那張白皙的臉頰露出,“她還有一種方法來回報家族,是什麼?”   教官的大手死死地捏住身旁一名少年的脖頸,來自教官地獄般的聲音在他的身旁回響:“阿爾伯特,你說呢?”   “大人,是生育,大人。”來自少年微弱的聲音從被扼住的咽喉間吐出:“回答完畢。”   “是的。”教官丟垃圾似的把這個孩子丟到一旁,“你們這些骯臟的種豬,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家族繁衍人口,這是你們唯一能夠報答身上血脈的唯一方法,這也是你們至高無上的光榮。”   ——   ——   教官的身影在大廳的盡頭消散,大門轟鳴,這群少年在一片詭異的寂靜間各自散去,他們隻是低賤的獵犬,沒有資格在城堡間生存,外麵破敗的房屋才是他們的歸宿。   阿爾伯特就這樣麻木地挪動身體,朝著南方的一處石屋走去。   那個女孩兒叫做喬娜,以前是自己的鄰居,和自己一樣是獵犬裡麵的“低賤戶”。   人和人總是不同的,哪怕是窮人裡也是大不相同的。   “獵犬”指的是瑪門家族最低等的血裔,不能覺醒家族天賦,獲得實力,他們所能做的事情隻有生育產下更多的“獵犬”,或者是被派往到家族所征伐位麵去與原住民拚命。   而想要擺脫“獵犬”身份的唯一機會隻有覺醒血脈力量,成為“大人”!   而想要覺醒力量,自然就要依靠家族血脈力量的濃厚了,所以在獵犬裡麵,如果雙方都是血裔,那麼地位自然就高了。   而阿爾伯特則是屬於最低賤的那一種,父親是一個絲毫沒有覺醒力量的二階戰士,而母親隻是一個從外地拐來的普通女奴!   阿爾伯特回到了那個“家”,他的父親在前年讓妻子再次懷孕後,被征調前往了別的位麵做炮灰,母親則是去年在生育二胎時難產而死,被匆匆埋葬。   阿爾伯特拿開門口大缸上的木蓋,拿起木瓢舀起一瓢水灌到自己的肚子裡。   缸裡平靜的水麵上倒映出阿爾伯特紅色的短發、修長的眼睫毛和清秀的臉龐,這得益於他的母親,那個被拐賣來的茹爾女人。   他並不稱呼那是他的母親,因為自從她被拐賣回來後,阿爾伯特就被家族給收走。   因為阿爾伯特出生後被發現是一頭紅發,瑪門家族以“火焰”稱雄,紅發被認為是能夠覺醒的特征,一名大人不應該交給一個“賤民”撫養。   當然,還有一種說法,叫做“你所有的血脈力量,也就出現在紅頭發上了。”   他的記憶裡再也找不到那個女人的印象,哪怕隻是殘存的一個片段,這麼多年來,所收到的唯一信息,也隻是她的死訊。   就算“紅發”並沒有覺醒力量,那他也會是絕好的種豬,用來配種提高灰巖城堡的成材率。   永暗之森是高貴的“瑪門”家族的獵犬基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其中散落著數不清的城堡,每1000人為一地,而每到12歲,各大城堡間就會展開血脈覺醒儀式,看看誰的成材率高。   而此時,阿爾伯特很快就要到12周歲了。   不知怎的,門外傳出了刀劍碰撞的聲音。阿爾伯特對此倒見怪不怪了,在這兒,睡覺也是一種訓練,白天訓練去城堡,休息滾回自己的石屋,就是要看看,你們這群“獵犬”在荒原裡能怎麼辦?   阿爾伯特在家裡,仔細的訓練著先前教給自己的鬥氣訓練方法,他要麼成為一名高貴的“大人”,任意支配著種豬,要麼就成為“種豬”。被高貴者支配一生。   “丹田下沉,感受神靈的氣息,找到自己的氣息,吸收能量,凝結氣旋。”   “啊。”阿爾伯特的後背已經是被冷汗浸濕,整個人跌落在了地上,茫然地看著屋頂的灰白色,這凝結氣旋的第一步他已經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被一股奇妙的力量給擋住彈了回來。   “轟轟轟。”灰巖城堡的大門已經打開,阿爾伯特需要再一次進入其中。   阿爾伯特走出大門,此時,天際的盡頭泛出了白光,憑借著僅存的光亮,阿爾伯特也能夠看清,城堡灰色巖壁上泛出血色,和深刻在其中的荒唐。   “噔噔噔。”   從“村子”的各處,都浮現出一陣腳步聲,他們表情麻木,卻是眼神警惕地打量著身旁的眾人,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木劍,和每一個人都保持著距離,“不緊不慢”地走在“村子”裡的過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