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和回到科室,在辦公室等著她回來。
  半個小時後,李心語敲門。
  “科長,今天加了會班,晚了些。”
  “嗯,怎麼樣?”
  “有發現,今天李柏庭讓我們找一份叫孟四海的卷宗,這份卷宗拿進去後就再也沒拿出來過,我隻能問了下辦公室的人,說是近期的一起間諜案。”
  “間諜案?”周清和來了精神:“確定麼?哦,你沒看過。”
  周清和抬手示意她不需要回答,腦子裡一下子清晰。
  這三個字代表的東西就太多了。
  首先是身份確定,紅玫瑰是日本間諜,板上釘釘。
  那麼與她同一天出現的那個去了蘇州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中年男人是決策者,紅玫瑰是執行者。
  等等,那美萊子是什麼身份?
  似乎有些多餘
  提供幫助。
  中轉站!
  周清和想到了紅玫瑰是從上海來,按照推算,那麼這個中年男人應該也是上海的某個日諜機構的小組領導。
  他們來完成這個營救任務,美萊子提供信息或者人員選擇上的幫助。
  畢竟沒有比美萊子這種舞廳侍女更了解南京上層達官貴人秉性的人了。
  像李柏庭這種夜夜笙歌的人,幾乎有什麼愛好,哪怕喜歡哪種女人,都會清清楚楚的記在美萊子的腦海裡。
  這就說的通了。
  周清和對美萊子這個侍女的角色有了初步的價值定位。
  搜集信息,提供幫助,而不是行動。
  要不然這次的營救任務,就該由美萊子來主導完成,而不是上海區來人。
  唔.有一點問題,他們需要一個艷名遠播,能瞬間吸引李柏庭這樣高官的人。
  周清和點點頭,上海區來人是必須,要不然他們找不到壓場的角色。
  可以,得到孟四海這個名字,周清和就可以做到全盤了然於胸了。
  既然他們的目標是孟四海,隻要孟四海不丟,日本人怎麼翻都翻不出手掌心。
  不過這孟四海是什麼人?
  一個日諜被判刑,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其他組抓的?
  “行,我知道了,辛苦等等,你說李柏庭拿了卷宗就沒有再拿出來?”
  李心語點頭:“是的,他呆在辦公室一天,早上來的時候很高興,看起來滿麵紅光,但是自從卷宗拿進去以後,出來上廁所,吃飯,都是沉著個臉。”
  周清和眼睛微瞇:“有沒有人來找他?我指的不是法院的人,比如警察,比如特務處這樣的人。”
  李心語搖頭:“今天他沒見什麼人。”
  “行,我知道了,去吧。”
  李柏庭知道牽涉到間諜案,卻沒有第一時間上報,這是在找死啊。
  別說他李柏庭不知道紅玫瑰的真實身份,就算隻是懷疑,對日作戰,但凡牽涉到間諜,一個官員沒有該有的警惕心,那就是包庇。
  上報總不是問題。
  周清和讓李心語先回家休息,他打出電話給戴老板,結果沒人接,再打給秘書室,說是老板已經下班了。
  到點就溜,也不知道努力努力.
  不問戴老板也行,問毛秘書一樣。
  周清和問:“孟四海是誰?”
  毛秘書答:“誰是孟四海?”
  “.”我知道我還問你?
  “沒事了,就是打聽一下。”
  周清和掛了電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從毛秘書的回答看,這人就不是特務處抓的人,要不然毛秘書就算不知道具體案情,名字總該聽說過。
  還有誰能抓到間諜?
  警察廳?黨調處?
  他們有這個本事麼?
  周清和腦中一閃,黨調處好像還真抓了兩個日本人,不會是他們吧?
  算算時間對不上,這沒多久,不可能這麼快判吧?
  拿起電話有心想確認,想了想,還是算了,這事情不能問黨調處,要不然這幫鬼精的人就知道有日本人來救人了。
  問都不能問,免得把他的場子砸了。
  卷宗,一份在李柏庭手裡,判刑的法院不知道哪一家,但應該有一份,這個地方人多眼雜不能去.
  監獄!
  監獄肯定有一份,那還是周清和的主場。
  周清和拿著鑰匙出門,開車先奔老虎橋監獄,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查閱最近的犯人卷宗,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敢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