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後,陳冕開始考慮如何完成這異世界的第一次早餐。 他雖然沒有什麼做飯天賦,但西式早餐的儀式感必須達標,這是對原主的尊重,當然也是自己虛榮心作祟。 啪!隨著蛋殼的碎裂,蛋清盡數撒到了鐵鍋邊緣和大理石桌上,隻剩下蛋黃帶動著部分蛋殼碎片滑入鐵鍋裡。 呃...果然自己沒有什麼做飯天賦啊,陳冕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用叉子給雞蛋戳洞。沒一會兒,陳冕這頓“豐盛”到樸實無華的早餐做好了。 半生不熟的“溏心蛋”,油煎過頭的“黑培根”被鑲著銀邊的餐盤一襯托,倒也有了幾分高級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家裡剩下的幾塊黃油麵包倒還算是鬆軟可口。 草草吃完早飯,陳冕站在衣櫥前思索著出門的行頭,雖然隻是簡單的出行,不過陳冕還是想好好打扮一番。 白襯衣,搭配著同色槍駁領的西式正裝,下半身比較寬鬆,感覺良好,果然人靠衣裝,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陳冕不由自主地點頭。 唯一的缺點是那頂高禮帽,不知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滑稽,像一位裝扮成魔術師的小醜,陳冕搖頭笑了一聲,把高禮帽換成了爵士帽,戴上那塊掛在床頭上的純金懷表,不錯,現在的他就像一位真正的商人。 外麵天色昏沉沉的,陳冕拿起門口的雨傘,出門前,陳冕檢查了一下口袋裡的現金,不多不少,大概5安卡,還有一些小額零錢,足夠了,保險起見,他帶的安卡都是圓滾滾的硬幣,一種銀鑄內金鍍外的硬幣,看起來就賞心悅目,也不用怕口袋意外破碎掉到地上,而自己渾然不知。 存放子彈的布袋就放在家裡好了,畢竟子彈這東西看樣子連射擊俱樂部裡都有著上百的存貨,真為這個時代的治安擔憂。 叮當~ 這就是金錢的聲音,清脆!陳冕將硬幣拋向高空,反手將其壓在手背上,如果是正麵向上那這次出行將會是幸運的。 果然是正麵! 陳冕向來相信自己的運氣,“就當做占卜了。”陳冕將硬幣放回口袋,打開了房門。 一陣寒意撲麵而來,天空中又下起了蒙蒙細雨,在如此極端的世界中生活,無疑是痛苦的,好在普魯特政府尚有良知,街道旁隨處可見的遮雨棚成了市井小販的“攤位”,以及多數流浪者的據點。 陳冕撐著雨傘走在街道上,行人並不算太多,小販們仍然還是盡力吆喝著,他們的聲音被細雨打散,零零散散地在風中飄蕩,為原本昏沉的世界抹上了一筆色彩。 陳冕從賣報小童那裡買到了一份《伯羅根報》,由於天生對小孩子有種莫名的親密感,陳冕多給了1布林的小費。 “願聖堂庇護您!先生,這是您的報紙,請拿好!”賣報小童那蠟黃的小臉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羸弱的身軀也微微顫抖著。 陳冕不由得鼻尖一酸,他想起了他的弟弟,差不多的年齡,自己的弟弟還躺在父母懷裡撒嬌要吃穿玩具的時候,這孩子已經要自己打工去養活自己了。 陳冕與賣報小童告別,並答應他明天還會來買報紙。 有點想家了呢...陳冕抬頭看著傘內部的花紋,也不知道地球現在怎麼樣?雖然缺他一個世界也不會停止旋轉就是了。 咕嚕嚕~ 寒冷濕潤的空氣中摻雜著麵包與肉的香氣,肉排在烤鍋上滋滋冒油,油鍋撈出來的炸魚色澤金黃,剛出爐的餡餅熱氣騰騰,濃湯的香氣勾引著人的味蕾。 陳冕咽了口唾沫,果然還是得吃點東西啊,從午夜驚醒到現在為止,一共就吃了幾塊麵包和一些不明物品。 “一份這個。”由於叫不上名字,陳冕特意指了指餡餅向小販示意。 “一個半布林,先生,您好眼光,這是普魯特餅,皮薄餡多,聽您的口音一定是鉆石街的住戶吧,您嘗嘗,一定好吃。”小販把餡餅裝在包裝紙裡,殷勤地介紹著這個餡餅有多麼美味。 “這個國家居然還有半這種麵值。”陳冕乾笑兩聲,將找回的黃銅硬幣捏在手指之間,金錢永遠是那麼美麗,動人心弦。 接過餡餅,陳冕美美地咬了一口,瘦肉酥嫩,肥肉軟爛,和酥肉夾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同在於普魯特餅摻雜著一股隱約的清香。 “請問伯羅根圖書館怎麼走?”陳冕享受著味蕾的沉淪,同時也不曾忘記此行的目的。 “先生,我們都是從西冷街過來做生意的,這圖書館還真的不知道啊,要不您找別人問問。”小販撓了撓頭,笑容尷尬。 “這樣嗎,多謝。”陳冕對著小販點點頭,走到遮雨棚不遠處的長椅處坐下,拿出那份《伯羅根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試圖從中獲得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情報。還未翻開報紙,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則教會通告: 秩序教會宣布:自今日起,秩序教會將聯合均衡教會,宏偉教會,以及文明聖堂全麵戒備祭教的恐怖襲擊,戒備等級提升至最高級別。 能登上報紙頭版的,那定然是重要的信息,不過這個世界的信仰還是相當復雜呢。 祭教...這名字倒是讓陳冕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往後的幾頁,無非就是物價跌漲,超市廣告和一些有關伯羅根的民生瑣事。 他將最後一口餡餅塞入嘴裡,感受著肉汁在舌尖跳躍,今日是3月10日,這是他從報紙中提取到的最有用的消息,他已經盡力從報紙中獲取有用的信息了,可惜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冕把報紙折疊放在口袋裡,正正好好,不會顯得口袋鼓囊囊的。 “聖堂在上!祝您有著愉快的一天。” 與小販告別後,陳冕撐著傘向著道路西邊走去,由於不知道方向,他隻能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隨著道路延伸,陳冕明顯感覺到路上的行人愈來愈少,周邊房屋也十分破舊,怎麼辦,原路返回?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陰暗小巷隨處可見,連樹木也東倒西歪,偶爾會有野狗追逐著野貓從灌木叢中沖出來,歪歪扭扭的鐵桿上掛著的銅製路牌銹跡斑斑,上麵的白漆字跡早已被侵蝕,隻留下模糊的輪廓。 陳冕心頭一緊,霎時間,被片刻安寧麻痹的大腦瞬間清醒。他認得這裡… 這裡是: “辛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