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佐伊先生笑著回答道。 　　“上帝啊，那我們該從何處下手？”我對佐伊先生問道。 　　“或許，我們可以從灌輸者的身份入手。我相信，當年他們討論米勒公爵婚姻的時候，並沒有仆人在場——那樣的場麵太過正式、嚴肅。” 　　“天吶，那也就是說——”雨果小姐喃喃地對佐伊先生說道：“是上流社會的一個人了？而且還是米勒公爵的長輩？” 　　“不錯。”佐伊先生笑著說道：“不過，他們家族向來結交甚少，可以說是舉目無親，也沒有多少老朋友。因此，我們這位米勒公爵的婚姻隻在他和老米勒公爵夫人之間談論過。” 　　“什麼？”雨果小姐驚訝地叫起來，說道：“天吶，難不成是老米勒公爵夫人偷的，或者是米勒公爵偷的？” 　　“這自然不是。”佐伊先生重重地嘆出一口氣：“這就是我們為難的地方——到底是什麼人灌輸了海爾本夫人真品失竊的事情呢？” 　　“上帝啊，那個人首先要知道項鏈失竊一事，然後再傳出話題給另一個人，最後到了海爾本夫人的耳朵裡。” 　　我這樣說道，轉念一想：“如果是這樣的話，米勒公爵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吊墜失竊的事情，那他一定會料到老米勒公爵夫人會因此引發心臟病。我的意思是，他應該早有心理準備，怎麼會死在老米勒公爵夫人死期的第二天呢？” 　　“是啊。”雨果小姐驚呼一聲，對佐伊先生說道：“這樣一來，那個灌輸者的身份我們破解不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問題——米勒公爵真正的死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是米勒公爵，就是老米勒公爵夫人。我想，米勒公爵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 　　“你的意思是，米勒公爵自編自演了這場吊墜失竊的鬧劇，結果卻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最終他愧疚而死？”我難以置信地和雨果小姐一起說出來。 　　“不錯。因此，把項鏈失竊的消息假意隱瞞的人也是米勒公爵。這樣一來，保險公司的人就需要支付一大筆贖金——我查過了，當時的米勒公爵揮金如土、寬闊奢侈。可以想象，這位米勒公爵幾乎將米勒家族的財產消磨殆盡——隻在那幾年間。” 　　“上帝啊。”我想了想，苦笑道：“這樣一來的話，聽過那假消息的人可就更多了，多到我們數不清······” 　　“不，當時還有一個女仆在現場。”佐伊先生先是陷入沉思當中，然後眼睛一亮，抬頭滿是欣喜地喊道：“我想起來了，當時還有一個女仆在現場，負責接待保險公司的人——說不定她還偷聽了。後來這個女仆離開城堡，到別的地方去了。” 　　“她去了哪裡？”我和雨果小姐問道。 　　“當時，她的年齡跟勞瑞、凱利差不多。”佐伊先生仔細回想起來，“對，沒錯，她的年紀跟照料傑夫的兩個女仆差不多大——都比我們大二十二歲。” 　　“那麼，很有可能是維吉爾太太。”我肯定地點點頭。 　　“也有可能是死了。”佐伊先生說道：“我們的這個問題建立在那個女仆尚在人世的基礎之上。但是，不能排除她會早早死亡的事實。” 　　“是啊。”雨果小姐再次失落地嘆出一口氣。但是，又想起什麼似的，她對我和佐伊先生說道：“很有可能是那個女仆把消息傳給了當時是孩童的海爾本夫人，然後一直在她的身邊照看她。” 　　“很不錯。”佐伊先生誇贊了一句，“我們姑且先這樣認為吧。” 　　“接下來的精選問題呢？” 　　“哦。”我急忙拿起膝蓋上的紙張，按照上麵的順序說道：“為什麼伊恩侯爵要撕下三頁日記呢？那上麵是否記載了關於三十八年前的女嬰被找回一事？” 　　“這個問題恐怕除了伊恩侯爵自己，沒人能回答得出來。”佐伊先生思索了片刻，苦笑著對我們說道。 　　“那我們來看看下一個問題：翻車、女嬰、火災、盜竊是什麼人放的？”我這樣說道。 　　“火災的話——”雨果小姐想了想，說道：“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我們之前討論過的，那個女仆偷聽到了失竊的秘密，然後帶著項鏈逃出城堡。可是，米勒城堡的人並沒有放過她。所以，她將項鏈放在三十八年前的那一個女嬰身上。後來，可能是擔心自己出現會引來災禍。又或者是因為米勒城堡的人查出了項鏈在女嬰的繈褓裡，但是又沒有合法進入孤兒院的理由，因此策劃了這場案件。”說完，顯得很開心。 　　“不好意思，那麼請問，這名女仆是怎麼帶著項鏈離開城堡的呢？”佐伊先生頗有玩味地看著雨果小姐。 　　“這——”雨果小姐低頭想了想，對我們說道：“一定是在保險公司的人走了之後，她暗地裡發現了米勒公爵保存項鏈的地點，然後偷了出來。” 　　“米勒城堡非常龐大，所以裡麵的仆人每天早上都要集中點名一次。因此，等到第二天早上點名的時候，人們才會發現女仆失蹤了。因此，女仆她隻有夜間休息時分到第二天早上點名這段時間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以對於一個女仆的腿腳逃離米勒城堡，這段時間並不充足——甚至更少。說不定，米勒公爵在她偷走項鏈後的幾分鐘就發現了項鏈失竊，於是趕緊吩咐守衛嚴守城門，不放任何一個人出入。” 　　“天吶，這樣說來，隻有在米勒公爵差距很久——至少一天的機會裡，那名女仆才成功逃離了米勒城堡。”雨果小姐想了想，試探性地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這麼確定那名女仆一定逃到了我們這一帶？”佐伊先生問道。 　　“這——”雨果小姐一下子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了，臉色緋紅。 　　“米勒城堡距離我們這裡有幾天的路程，絕不是一天之內就能到達的。”佐伊先生說道，嘆出一口氣，“如果像你說的這樣，她逃到了這裡。那麼，你的其他猜測也就合理了。隻是，我們沒有線索可以指證當年的翻車、女嬰、火災、盜竊是不是有聯係，全都是那個女仆所為。你的解釋對於女仆逃到這裡，然後將項鏈給了尚在繈褓中的海爾本夫人，接著貼身照料她，告訴她這樣的秘密——可以，行得通。但是，對於翻車、火災沒有合理的解釋。而且，為什麼偏偏選中了海爾本夫人，你想過嗎？” 　　“是啊。”愣了片刻，雨果小姐哀嘆一聲，說道：“天吶，如果有線索可以找出來，那麼這四件事之間的聯係說不定就能找到了。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證據可以證明當年發生的這四件事之間存在聯係。” 　　“這個問題可以當做重點問題了。”佐伊先生說道：“跟之前我們提到的海爾本夫人推遲十年才來求助的問題一起寫上吧。” 　　“好的，佐伊先生。”雨果小姐說著，寫了這兩個問題。 　　“那麼——”我繼續拿著字條講到：“第六個精選問題：海爾本夫人為什麼最近才擔心自己的平靜生活會被打破？” 　　“恐怕是因為有人在調查這條吊墜，有火燒到了她的身上，然後她自己又知道了。所以，她前來求助。”雨果小姐這樣說道。 　　“可是，海爾本夫人是從什麼地方獲知的呢？還是圖書館和診所嗎？”我問道。找書苑 ｗｗw.zhaoshｕyuan.com 　　“是啊。”雨果小姐嘆出一口氣，“我想不明白這兩個地方會有人談論這樣的話題。” 　　“這——”佐伊先生沉吟片刻，說道：“恐怕是有人借機傳話給她，逼得她不得不采取行動。” 　　“上帝啊，會是什麼人？”我問道：“如果有人企圖借機傳話給海爾本夫人，那他必須先要知道海爾本夫人擁有吊墜的真品。隻是，海爾本夫人一看就是精明的人，十分謹慎，怎麼可能會讓別人發現她身上帶有真正的吊墜呢？” 　　“是啊。”雨果小姐點頭應和道：“我也這麼認為。天吶，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佐伊先生仔細回想起來，“恐怕是那些一開始就知道所謂的女仆竊賊將吊墜交給海爾本夫人，然後一直監視海爾本夫人的人。” 　　“上帝啊，那麼，他們之前為什麼不這樣做，現在卻是逼得海爾本夫人將真品拿出來，逼她尋找當年那個把吊墜交給她的人？” 　　“這，恐怕要等我們查出當年把吊墜交給海爾本夫人的人是誰才能知道了。”佐伊先生低下了眉頭，有點苦惱。 　　“那七個精選問題：真正盜竊的竊賊是誰。”雨果小姐才一念完，就笑起來：“真正的竊賊就是米勒公爵——這個我們之前討論過了。” 　　“這樣一來，我們的問題隻剩下——”佐伊先生眼中點燃起幽幽的火光，“海爾本夫人推遲十年前來求助和翻車、女嬰、火災、盜竊是什麼人所為了。” 　　“是啊。” 　　“上帝啊，到底是誰呢？”我費力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