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黴運纏身(1 / 1)

俗聖 一地稻草人 4081 字 2024-03-23

站起身形,許青目不斜視,徑自穿過兩道虛影,實則背後已被冷汗打濕。   “楊姑娘,咱們快去問詢吧。”   “許秀才可真是小心謹慎呢。”   楊雲雲說了句,就轉身不再理他。   媒婆被砸的腦漿迸裂,一張臉開了花,口鼻上都是白花花混合了血液的腦漿子,看起來尤為可怖。   與之相比起來,許青倒覺得遠不如飄在自己身邊的兩道虛影。   “咦?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些冷?”   楊雲雲疑惑的嘀咕一句,但她未修煉法眼,看不見異樣,很快就拋在腦後。   “許秀才,我們要從哪裡問起?”   “先問問關於黑魚幫的事她知道多少。”   許青說道。   楊雲雲依照許青的要求,開口詢問媒婆。   媒婆雙眼突出聲音沙啞,將記憶中一切關於黑魚的事宜竹筒倒豆子。   從朱家兩兄弟如何發跡,一直說到近日朱鐵心被人暗殺,將刺客腦袋掛在了魚市牌坊上警示眾人。   聽到這裡,許青便知自己沒有猜錯,神婆二人未必就是朱鐵心對手,最後還是得自己親自出手。   “黑魚幫在前麵魚市有個據點,朱鐵心隻會偶然前來巡查,但草廟鎮上有個鋪子,是其兜售湖底挖上來的古玩場所,每隔幾日就要去盤賬,依小女子之見,咱們應該從那間鋪子著手。”   楊雲雲分析道。   黑魚幫幫眾眾多,少說也有近兩百號人,光靠盤剝本地漁民,根本養不活這些人,所以幫中還乾著販賣古玩的勾當。   如今的蠡湖地下是座被淹沒的古城,裡頭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隻是那處地方水太深,根本不是尋常漁民可以摸索的,縱是水性極佳,也未必敢下去。   也隻有朱家兩兄弟練成了神通之後,才敢仗著本事下去打撈財物,以此積累了第一筆財富。   隻要斷了黑魚幫財路,不愁朱鐵心不找上門。   “不錯,那我們現在便去草廟鎮。”   許青神情有些不大對勁,被楊雲雲敏銳察覺。   “許秀才你真要帶著傷勢與朱鐵心動手?你便這麼不信我?”   楊雲雲又取出神力丹,一臉不悅的遞了出去。   這許秀才心眼子太多,是怕她在丹藥上做手腳,故而一直不肯收下。   “咳咳!”   說著,許青忽然咳出一口鮮血,胸口被扯得生疼。   他伸手插進懷中一摸,竟是先前與鬼影纏鬥留下的傷口被掙開了。   “真是倒黴!”   見狀,他不由忿忿,那位白鹿身後的上古神靈當真沒開玩笑,的確在自己身上下了咒。   若是一直如此,怕是不等仇人上門,喝口水都能被噎死。   他想到仍在身畔盯著自己的陰差虛影,還有方才踩空跌倒,現在連帶著傷口也被沒由來掙開,所有倒黴事一齊上門。   該如何才能擺脫這詛咒?   許青一陣頭大,以現下的運勢,別說想去州城趕考,就是能不能出陽穀縣都是問題。   “倒黴?”   楊雲雲聞言心頭一跳,修煉了神通之人對這些最是敏感,通常在修煉神通之後,對身體控製遠超從前,絕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尤其是許秀才這種自幼練武的,其對身體掌控遠超常人,怎會無故跌倒?   “許秀才最近可是招惹了什麼不乾凈的東西?”   世間邪祟種類繁多,傳說有些邪祟天生會播撒黴運,但凡與之產生糾集的,無一不是黴運纏身,最後活活倒黴至死。   “不乾凈的東西?算是吧。”   許青頓時像吃了死蒼蠅般難受,這件事絕不能透露出半點風聲,若是叫人知道白鹿是他殺的,怕是要被提刀上門尋麻煩。   “你可知那邪祟是何模樣有何異處?”   楊雲雲哪知他說的真假,世間又豈有能把上古神靈歸於不乾凈的東西?她還盡心地想為其參謀。   離火教畢竟是個大教,流傳了多年,對於世上的一些隱秘都有記載,或許知曉了邪祟身份,教中有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   “我惹了這麼多麻煩,現在又黴運纏身,你就不怕?”   許青盡量不去看身畔的陰差,直視楊雲雲。   楊雲雲被他目光看得俏臉一紅,微微側過頭去,才道:   “在小女子看來,許秀才是個有本事的,是個極好的盟友,似那些個庸人,庸庸碌碌一輩子,又能遇上幾回麻煩?”   “我也不知那邪祟是何模樣,隻知前些日子進山打獵,殺了隻麅子,耳邊就聽到詛咒聲。”   “會說話的邪祟!”   楊雲雲臉色瞬間凝重起來,竟萌生出了退意。   這許秀才果真是個麻煩精,怎就招惹的東西一個比一個棘手!   邪祟沒有神智,隻憑本能行事,一旦有了思想開口說話,那便是能招攬信徒建廟立祠的神聖!   她正要轉身離去,卻又轉念想到,此人能從一位神聖手中脫身,該是何等的潛力?   若真能與自己真心結盟,將來何愁登不上教中祭祀的寶座?到時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豈不快哉?   楊雲雲強行壓下心中慌亂,打算下重注賭上一賭,賭這許秀才將來能龍騰虎躍,大放光彩。   她緊咬銀牙,瞥了許青一眼,依依不舍得將手探入懷中,摘出一枚尤帶溫熱香氣的玉佩來。   玉佩兩寸長寬,呈淡淡綠色,正麵雕琢一隻祥瑞異獸,口銜靈珠。   “此物是家師所贈,能增長人福運,亦能消去黴運,小女子的誠意應該不差了吧?”   “天下還有這種寶物?”   許青接過玉佩,入手溫潤餘熱,才把玩一番,就聽喀嚓細響,玉佩之上竟裂開數道細如牛毛的痕跡。   “怎會如此!”   楊雲雲眉目圓睜,怎麼也不敢相信。   這枚玉佩可使佩戴者逢兇化吉,現在被許秀才一摸就裂開道口子,應是他身上所纏黴運太過濃烈,以至其壓不住了!   “許是我身上黴運太重罷。”   許青苦笑,在拿到玉佩之後,身上灰氣的確減弱不少,雖仍舊有絲絲縷縷不斷,隻是這點無傷大雅,與常人已經相差無幾了。   “嗯,大抵如此,不過你也不必驚惶,待此間事了,我便去桃花塢祭拜老母,向祂求一道法旨,替你壓製黴運。”   楊雲雲短嘆一聲,似是認了命。   賭徒皆是如此,絕不願見到自己輸。   “至少現下看來,這玉佩還能壓製一段時日。”   “唉,不想楊姑娘對許某真心實意,卻是許某猜忌太重了。”   許青說出這話後便覺不妥,果然再看楊雲雲,一張臉已經飄滿了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