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宇手碰到屋門的,輕輕發力推動的瞬間,門迅速被拉開。 慣性使然,林宇保持著一個輕輕向前的運動規律,再加上雙腿的疲憊和刺痛,一時間竟有些失去平衡。 “糟糕了。” 心下一沉。 門打開的瞬間,觀察室外側的那一圈玻璃折射著外部塔頂傳來的刺眼白光映入林宇的雙眼,幾乎讓他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視線。 緊接著就是一個矯健的黑影和一道一閃而過的白色反光迅速朝著他的脖頸襲來。 心底一沉,在極端的時間內思考二字幾乎排不上任何用場。 “脖頸,致命傷,後續是下膝踢擊,被踢到橫膈膜一樣是死。” 腦子裡判斷出對方動作的一瞬間,林宇就... 直接原地躺了下來,順勢十分醜陋地往旁邊滾了兩圈。 頭頂的勁風飄過,至少閃躲掉了這一擊。 小腿發力瞪起,林宇第一件事就是閃到門前,保持著視線朝著來時的方向一手將監控室的門給關了起來。 對方第一時間全力出手,初速度拉滿的情況下慣性極強,在一擊落空後摔倒在地麵,必須調整身形,否則一不小心就會從沒有任何保護的樓梯旁直接摔落數十米的高塔。 也就在林宇拉上了監控室的門的同時,此時對方也早已調整好了身形重新轉了過來。 林宇此時也剛好稍稍喘著粗氣轉過了身。 對方穿著長款外套,剛從極強光線中脫離的視線還晃動著光斑,黑暗中隻能見到一個輪廓。 對麵明顯不想給林宇任何機會,迅速上前。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林宇知道以現在自己的狀態,正麵力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好側身閃避。 可誰知對方徑直朝著監控室的門沖去。 “他要的是光......” 林宇皺了皺眉,咬著牙發力,掏出匕首朝著門把的方向揮去。 對於林宇來說,他現在無論是體力還是身體素質都明顯落於下風,唯一的優勢就在於他比對方在黑暗的環境中待得時間更長,即便是經過了剛才短暫的強光影響,他也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視野。 可對方不行,對方第一時間內的想法便是奪回視野權。 這是個壞消息,在雙方都明確想要置人於死地時,正確的判斷往往能夠給另一方帶來極強的心理壓力。 很明顯,對方也是個訓練有素的人,而他的目的就是殺死林宇。 匕首輕便,在訓練過的人手中揮舞的速度極快。 可對方還是反應了過來,在最後一刻收回了伸出的手,也正是這一瞬間的停頓,使林宇揮了空。 小臂的無力與手臂的肌肉拉傷使林宇無法再頂著慣性停下動作收回匕首。 在這一瞬間隻能順著力扔掉手中的匕首,收回手臂。 感受著空中的一道勁風,林宇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如果晚上那麼一秒,現在掉落的或許就是自己的手指。 對方並不知道自己受了傷,身上的酸痛反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可敗勢始終是一環套一環的。 下一刻,明亮的光線再度充滿了整個空間,而林宇也在強光影響下再度陷入了類似雪盲癥一般的狀態。 在最後一刻低頭躲過一道寒光,雙手捂腹彎下身子盡可能保護著挨了一記實打實的膝撞後,林宇又承受了對方一發十分狠辣的碎脊。 如果硬生生吃下,在腹部下方是對方膝蓋的前提下,這一發碎脊足夠讓林宇完全失去行動力。 但最後的一刻,完全靠著格鬥本能,林宇向前一撲,對方的手肘重重砸落在背部,隻是位置稍稍偏移,變成了碎腎...... 好在不影響骨頭,而林宇也在丟失視野的狀態下成功為自己爭取了短暫的適應時間,同時翻滾進入了監控屋,恰好趴在了那張桌前的躺椅上。 兩個人在各有優劣的情況下,與其說是絕對的武力,一定程度上已經完全轉變成了謀略上的對拚。 或許是有些焦急,也就在此時,林宇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背對著玻璃,林宇此時占據著最好的視野,對方那副麵孔顯露出了一絲異常的猙獰。 脖子間密布的墨綠色血管在不停地蠕動,幾乎是瞬間,林宇就看到了突然貼臉的猙獰麵孔。 此時此刻,就算是專業解說在此,也會毫不猶豫地說上一句: “馬個雞,這黑衣人不是贏定了的,A過去就完了咯。” 所以,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把鋒利的匕首貫穿了黑衣人的喉嚨,一擊割開了整個喉管,大量的獻血噴灑地麵,血液瞬間充盈腦部,男人霎時間恢復了正常的容貌,跌坐在躺椅上。 林宇擦了擦唇邊的鮮血,右手顫抖著無力地垂落,匕首摔落在地。 在本在躺椅邊的林宇,逐漸化為殘象,消散於空氣中。 鮮血在地麵流淌,鋪染出一片猩紅,林宇轉頭看向桌子,拿起了桌上的記事本。 “1997年5月18日,伏爾斯號船隻進入南海,途徑中日韓,前往南太平洋。” “由船長帶隊,律師作為輔助,同行成員:醫生,水手,助手。” “A-0016,林明調查員作為主導人員,以A級性質調查。” “任務編號,迷失海島001,任務等級:絕密” 開篇的內容就讓林宇呼吸急促了起來,一種強烈的鼻尖酸澀感湧上。 這是他距離真相最近的一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再度向後翻開,全部都是以第一人稱進行的記錄,從筆記來看明顯是摘抄本,並不是原件。 “1997年5月27日。這是我們來到島上的第二天,我因為暈船一整個晚上幾乎都處於昏睡中,錯過了不少事情,一直到中午我的狀態才有所好轉。 等我徹底清醒時,整個酒館除了我,就隻剩下吧臺後麵的老【喬治】一個人。 我已經浪費了近乎一天的時間,不能再繼續呆在酒館了,我決定從港口開始入手,畢竟那裡人多,問起事情來也方便。 聽【師傅】說,昨晚船隻遭到了怪物襲擊,夜色或許是怪物的掩飾的外衣,上帝啊,船可千萬別壞,我可不會開那玩意兒,哪怕我是【船長】先生的學生。 在港口,我詢問了絕大部分的漁民,所有被問的漁民都表示島上一直有怪物存在,隨後我問起他們各自的家庭狀況,居然大多數的家庭都有過人員失蹤或者死亡的情況出現。 是怪物乾的麼? 在我說出我是來調查怪物的事情之後,這群人的反應更加奇怪了,大部分的人都是一種嘲笑的口吻。” 時間緊迫,林宇並沒有時間將所有信息都看完,匆匆將航海本翻到最後,是一道看著就較為臨近的記錄。 【1998年12月3日,迷失之地行動002,準備執行,夜鶯檢測員就位。】 1998年? 林宇愣著望著手中的記事本,久久說不出話。 1998年? 現在不是2013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