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切斷了所有有關自己的聯係,我的一切被抹除了。” “我遇到了不可明說的舊日,以上是我最後的準備,可是還是失敗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活了下來。” “我說完了。” 林宇坐在歐洲調查員總部的會議室內,輕聲地說著,低下了頭。 阿卡姆的陽光算不上多麼刺眼,陰鬱的雲市場遍布,常年籠罩著這座神秘的城市,一旁的老人若有所思地轉著手中的墨筆,轉而饒有興致地在書本之上記錄著。 “很有趣。” 老人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會議廳。 “很...有趣?” 林宇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老人有些不確定地重復道。 “不有趣嗎?見證了太多的太多,多到人類渺小的無法理解。” “我已經不記得我見過幼時的你,我也不記得你的父親。” “但我至少能看到我的日記。” 說著,老人將手中的老式日記本遞給了林宇,林宇接過掃了一眼。 上排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十七年後,當一個青年前來找我的時候,我或許不記得他,但我需要幫助他。” 下排是剛寫上的一排墨漬未乾的新內容。 “他來了。” 林宇愣了愣,老人從林宇手中拿過了日記,笑著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 “很有趣,不是嗎?” “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旅途,你讓我想起了年輕時的日子。” “這個下午很精彩,林宇,很感謝你的分享。” 林宇跟著起身,低聲地說著:“您不認為我受到了汙染?或是理智崩壞帶來的某些副作用......” “不,實話實說,年輕人,你的這些經歷比起我年輕時來說,大概就像是去街上買了瓶朗姆。” 老人聳了聳肩,領頭朝著門口走去。 “或許你會喜歡牛排配紅酒?” “....我都可以。” ...... 不知不覺,林宇已經在阿卡姆待了兩個月,傷口的愈合速度超過常規認知,在一周左右的時間裡全身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這更是讓林宇篤定自己身上的異常並未消失。 對此,老人見怪不怪,隻是對於林宇如今的情況有些頭痛。 首先是文明社會中,有關林宇的所有記錄都已經消失了蹤跡,他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黑戶。 同一時間,兩人也時常討論為何林宇沒有徹底消失,作為一個同樣能夠進出幻夢境的人,老人對此抱有極大的熱情。 自己完全依附在‘真實之書’的記載上,可當徹底切斷聯係後,由於裴珠泫的能力來源也與林宇有關,導致恩賜能力隨著記憶回到了沉睡狀態,而真實之書也就隨著主能力的消散而消失了。 那也意味著林宇應該隨著真實之書的消失同時消失才對。 可是他沒有,這個世界上應當還存在著與林宇有關的記憶,或是相聯係的記載。 時間一天天過去,狀態也趨向於穩定,可是二人始終無法找到任何線索。 “你的。” 一天,老人笑著朝林宇扔過來一個東西,林宇接過看了看,發現是一個金色的調查員徽章。 “你的那顆已經被海水泡褪色了,我給了那幫家夥測試,他們確定是總部發出去的,核實檔案後確實找到了一顆丟失的A級徽章。” “補給你了。” “林明調查員,感謝你的努力,向赴死者致敬。” 老人和藹地笑著,坐在椅子上隨意地說著,端起茶杯示意。 林宇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徽章,呆呆地看著,許久輕輕點了點頭。 ...... 最終通過組織的協助,林宇還是回到了半島。 事實上,除去半島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該去哪兒。 他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了多餘的羈絆和掛念,如果非要說的話,也隻有半島了。 扶了扶帽子,林宇在一眾保安的包圍下輸入了密碼,成功進入了瑞草的房子。 回到了熟悉的房間,坐在客廳中,林宇一時間陷入了徹底的迷茫。 錢還算有一些,電話卡也不算是難題。 “我該做什麼?” 林宇不斷地在腦中想著,始終找不到答案。 沒有人認識他,沒有人記得他,他開始感到有些後悔。 “可能我就適合當個調查員。” 自嘲地笑了笑,林宇搜索著red velvet的相關信息,陡然間才發現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快到了出道的日子。 ...... 第二天,林宇邁入了分部,半島分部如今的情況看起來也算是井井有條,在了解相關情況後總部已經分調了幾名調查員前來負責,總體上林宇也算是熟悉。 隻是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林宇不時想起了再也不回來的幾人。 樸政民荒唐地死於一個有關自己的‘玩笑’。 子秋死於金銘手中,最終子秋失蹤,或許死在了修女的手上,又或者死在了島嶼的不知名地帶。 吳心夢堅持到了最後,隨著那一聲猛烈的爆炸,她也隨著島嶼永遠的留在了南太平洋深處。 本該死去的人始終活著,而本該活著的眾人無一例外一步步走遠。 “好,我們聯係。” 在得知林宇來意後幾人都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一個電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看著手中的通行證,林宇道謝後離開了分部。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以前為了老爸的失蹤,林宇一直倔強地堅持在當調查員的路上。 每每都在心裡告訴自己,我隻是為了知道老爸的行蹤,試問誰會享受隨時麵臨危險的高危工作呢。 可現在夢寐以求的一切成了現實,卻愣愣地不知道該去做什麼。 像極了裸辭回家的應屆生。 創業?做什麼呢? 何況沒錢。 工作?做什麼呢? ...... 出道舞臺過的很快,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而已,林宇就在舞臺下方靜靜地望著臺上的四人,直到四人退場,他也轉身離開了會場。 場上活潑大氣的模樣和記憶中的幾人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回想著過去的一幕幕,林宇走在路上想象著裴珠泫或許有些小得意的模樣。 像她那般抿了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