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一個平凡的孩子,出生在一個平凡的烏寧鎮。 和往常一樣由於沒有入學,他無所事事,可他也不想一直待在家裡,他知道自己不屬於那個家,自己隻是寄宿在別人家裡,自己年齡小又做不了什麼,幫不上什麼忙,每天還要麻煩別人,隻能默默聽別人的話做事。 就這樣和平時一樣吃完午飯,他一個靜靜去了離村子不太遠的一條小溝渠,因為小溝作用不大,離村子又偏,平時沒有什麼人來往,已經半荒廢了。所以他就安心的躺著小溝裡,看向藍藍的天空和不時飄過的白雲,想著一些事情入了神,太陽照的很舒服,所以不知不覺吳勇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慢慢醒了過來,站起來動了動身子,把衣服上的雜草除掉後看向太陽,因為接近傍晚,太陽光也不是很刺眼,所以多看了會。就這樣發了會呆,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往村子西後方的空地上走去。不過他現在的步伐比來時要輕快了幾分,因為他每天都期盼這個時候,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有種和別人一樣的感覺,不用太過想著別的東西。他挑了條沒人的小路,默默向村子西後邊的空地上走去。 到了以後,坐在草地上等了起來,等了好一會,隨著時間過去太陽光變的微微發黃。空氣也涼了幾度,不過吳勇並沒有在意,依舊呆呆著坐在地上等著。 不一會,一陣吵鬧的聲音漸漸靠近,一群不到十來歲的孩子蹦跳著來到吳勇前麵的空地上玩鬧著。看著一群同齡的孩子在一起嬉鬧,吳勇才打起精神站起來,他看了會便主動加入進去,看到孩子們並沒有因為他的加入而停下來。這個讓他的心裡,稍微放下了心來,便不再考慮太多,和孩子們一起玩起來。 他們玩鬧的空地很大,不過裡麵有很多人家從田地裡收回來的麥稈和草碎堆起來的一個個大草堆。足足有好幾個孩子那個高。 孩子們不盡沒有嫌棄反而更加興奮的在裡麵穿梭。孩子們就在這些大草堆中間嬉鬧玩耍,不時的東躲西藏。玩鬧聲在此間此起彼伏。 玩鬧著,玩鬧著。時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天也暗了很多,可對孩子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但他們可沒自己想這麼輕鬆,因為不時有幾句呼叫聲,從遠處飄來。孩子們沒有理會,依舊玩鬧。 不多時,一個人影直接快步走到孩子們裡,一手提起其中一個孩子的耳朵,一手拿著細長的竹棍子,打在孩子的屁股上,邊打邊叫罵著“兔崽子,耳朵裡塞馿毛了,叫你這麼多聲,都聽不見”大人嘴巴上叫罵著,可手裡的棍子沒有停下。 伴隨著棍子打在衣服上的悶聲,相伴的還有孩子哭喊聲。幾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這可讓旁邊的孩子們默默遠離了點,不過仍然沒有讓孩子們玩鬧的心冷靜下來。這讓吳勇不知所措,隻能在不遠處的邊上,靜靜看著,不敢有太多動作。 這讓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奇怪,但也無法表現出來,隻能默默壓在心裡。 他對父母的印象不是很多,隻有腦海裡的幾個片段,這讓他無比的失落,也感受到了孤單,關於公母的事是越想越少,他隻得把心思放下,靜靜看著前麵母子倆的叫罵和哭喊。 吳勇隻能在不遠處的看著,小玩伴在母親身邊哭叫著,因為大人一手提著耳朵,一手拿著棍子打孩子的屁股,孩子疼的墊起了腳尖,不停圍著大人轉圈圈,看著有點滑稽,這讓其他孩子們的動作的自覺的慢了下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打的孩子身上。就這樣和餘下的小夥伴旁邊靜靜的看著,原本熱鬧的現場,立馬冷清下來。 小玩伴拗不過母親的言語責罵和暴力威脅下被提著耳朵蹦著回家,即便如此,小玩伴母親的嘴裡也沒有停下來“小東西,我還治不了你了,回去不把作業寫完,澡洗好了跑出來,腿給你打斷”跟著玩伴母子倆人的離去,大人的叫罵聲和孩子的哭喊聲也慢慢變小,直至消失。 即使剛才的動靜很大,但剩下來的幾個孩子還是在一起玩著小遊戲,好像剛才的發生的事情不存在一樣,不過每個人心裡都一些顧忌。 隨著時間過去,天也慢慢變黑,周圍的孩子也越來越少,大多都被父母叫回家去了,最後隻剩下吳勇一個人留下來,看著之前還熱鬧無比的現場,現在隻剩下他一人,此刻原本孤獨的心更加孤單。 他隻得對空無一人的空地小聲說了句“明天見”便低頭回了家。空蕩的荒地無人回應,隻有被風吹過草堆帶過的沙沙聲和各種蟲子的叫聲。 回到家裡後,和往常一樣,和寄宿家的兩個哥哥問好,不過兩個哥哥沒有回應,隻顧著在電視上玩著遊戲。看樣子,他們兄弟兩個從放學到現在都一直在此玩遊戲。並沒有向其他孩子那樣放學,家都沒怎麼呆著,就急吼吼的出來就在一起玩耍。 也是,畢竟他們兩個年齡比吳勇那幾個孩子要大上好一些,所以才沒有玩到一起,估計覺得那些小孩子太過幼稚,和他們玩鬧一起恐怕會被別人笑話。而且更為關鍵的是,他們已經有遊戲機了,就是那鏈接在電視上的插卡遊戲機。 向他們一般大的同學幾乎都喜歡上這種遊戲生活,比起稍小孩子們在外麵玩的熱火朝天,他們更樂意放學回家後就這樣呆在電視機前玩遊戲。不緊遊戲是各種各樣刺激他們的眼球,更是還享受著其他孩子們羨慕的目光。畢竟遊戲機可不便宜,而且大多父母都不樂意孩子們天天呆在電視機旁打遊戲。所以家裡有個遊戲機,而且還能每天玩一玩,簡直是孩子們的夢想生活。 和吳勇不同,他的父母都不在身邊,父母把他托付給了自己的哥哥,也是他家的鄰居,二大家。吳勇也不知道父母在哪裡,乾了什麼。反正有記憶起,他就生活在二大家裡了,有時也會去奶奶家過兩天。他最多的記憶就這樣了。就如同一個要飯的一樣,西兩天,東一天。每當看著別的孩子有著父母的的陪伴和照顧他就羨慕的不行,多希望那些小孩子是自己阿,他羨慕別的孩子,別人的家庭,別人的一切。可他也知道,這一切都不屬於他,他隻是個看客,隻能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就仿佛他隻是一個記錄者,記錄著一切,卻記錄不了自乙,他每一天都無比痛恨這樣的自己,也無法原諒這樣自己。 吳勇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原本就如此。每天的思緒亂如牛毛。他也無人可以問,無人可以說,就這樣憋在心裡。 今天依舊如此,打完招呼後,就回到裡屋等著,直到一直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才到前麵看著,果然,一個高高胖胖的男人牽著摩托車走進來。看到這個人的回來,吳勇稍微放下心來。叫了聲“二大”,男人也笑著答應了。之後這一家人才吃了晚飯。 飯後,各自散去,孩子們玩遊戲玩,寫作業的寫作業,隻有吳勇他二大也就是吳永勝和老婆已經坐在飯桌旁聊起了天。 看著吳勇不在,吳永勝才對老婆小聲說起來“老三的事情恐怕不好辦,這幾年查的有多嚴啊,逮到一個抓一個,估計還得好久”。 張莉也回到“事是這個事,急也急不來,問沒問老三怎麼說。” 吳永勝跟著嘆氣說“還能怎麼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回也回不來,隻能把小勇繼續放在咱們這兒了。” “那孩子上學怎麼辦,我們又沒有戶口,幫也幫不上,到時候別再怪我們沒有做好。”張莉接了回去 吳永勝停了下說“這個不用你管,在家照顧好他哥三兒,餘下的我來想辦法,過兩天我抽去學校問問看,再和他奶奶商量下怎麼好搞。” 聽都這兒,張莉急忙叫到“吳永勝,孩子的事歸孩子,人家自己都不管自己小孩,你個外人操什麼心,咱家白給他吃,給他住還不夠,還想怎麼地。還有你媽的事還沒完,你少跟我提她” 吳永勝也急著說道“我怎麼不管,他是我侄子,他爸是我親兄弟,我能不管不問,孩子現在都快六七歲了,還沒有入學,別的幾個孩子比他小的都上學了,他還在外麵。再不上學孩子就廢了。他爸不在他身邊,我就是他爸!還有我媽那些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怎麼還記著。” 張莉站起來拍著桌子叫著“想讓我忘了,不可能,那個老東西年輕時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我可都還記在心裡,死了也不可能忘。” “哎呀,事情都過去,不用計較了。誰還沒有犯過錯”吳永勝邊說邊把妻子拉到椅子上坐著。 “過去,可沒那麼容易,我都忍了那麼多年,等著吧,有她好受的。”張莉咬牙切齒的回道。 吳永勝有連忙安慰老婆說“好好好,天黑了,該洗洗睡覺了,明天還有的忙呢”說完就主動收拾收拾飯桌上的殘羹剩飯,就留下張莉一個人坐在桌子旁邊獨自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