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從(1 / 1)

孫強為李子虔斷後,剛把軍隊帶出就被呂臣的蒼頭軍迎頭痛擊,隻剩三四百人從北城門逃走,隨後又往西躲避召平的軍隊,再從南陽周轉,於五月出帶著剩餘的殘兵敗將回到新陽,一路逃亡又損失數十人,到新陽時,隻剩不到三百人,個個都是蓬頭垢麵,丟盔棄甲,毫無軍隊形象。   李子虔在新陽駐紮十餘日,城中糧草基本耗光,又有斥候來報,郭義率軍五千從陳縣南下,打著討伐叛逆的旗號,直逼新陽。   李子虔帶著三千多人的部隊再一次南撤,收集新陽南邊界首城中所有糧草,一路堅壁清野,往汝陰撤去。   陳郡,陳縣,召平和郭義匯合,將陳胤再次送上王座,隨後自封為上柱國,呂臣仍為右司馬,加封新陽侯,其下將領皆一一封賞,不過呂臣並未完全投靠召平,二人算是合作關係,當初呂臣城中圍剿李子虔全是因為召平與他密謀除掉李子虔後,發兵函穀,繼續參與滅秦大業。呂臣是陳勝的死忠,一心完成先主大業,當初新陽起兵也完全是為了給陳勝報仇。收復舊地後,李子虔沒有提及滅秦之事,呂臣便以為李子虔沒有滅秦之心,隻想割據一方,坐一個土皇帝。如今召平許諾伐秦,呂臣便和召平合作起來,驅逐了李子虔,掌控了朝中大權。   李子虔退去汝陰,發現汝陰的情況仍不容樂觀,縣中府庫空虛,百姓家中亦無餘糧。北麵探報稱郭義已率軍過界首,步步緊逼。   李子虔一麵分散兵力前往周圍縣城村落收集糧食,一麵派軍前往汝陰城西北三裡出修建臨時軍營,與汝陰城互為犄角之勢,準備抵禦郭義軍。   五日後,李子虔收縮兵力,令孫強率軍一千人駐紮西北軍營,自己親率兩千五百人駐紮城中,同時派出斥候打探郭義軍隊的糧草情況以及有沒有援軍和後勤補給。又向南派出斥候打探恒山郡秦軍的駐防情況。   李子虔選擇在汝陰與郭義接戰也全是迫不得已,新陽離陳縣太近,如若郭義四麵圍城,困住李子虔,陳縣召平三五日便可來援。但在汝陰,陳縣的援軍至少要十日才能到,更何況再往南就離開張楚國境,南邊恒山郡尚且還在秦軍的掌控之中,加上郭義追兵便是腹背受敵。防守汝陰不僅是迫不得已,更是背水一戰。   孫強駐紮在西北軍營中,連夜砍伐周遭樹木製作拒馬地刺,為防止郭義會派人從軍營西麵樹林偷襲,直接一把火將樹林燒得一乾二凈,還驅出不少野物,缺乏糧草的孫強軍派出百餘兵士圍剿這些獵物,費了近一個個時辰才將他們抓住。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北邊官道上便出現一隊軍隊,豎著“上柱國召”四字大旗,為首之人坐著高頭大馬,身披鐵甲,手持鐵劍,身旁豎著“上將軍郭”四字大旗,正是奉召平之令前來追殺李子虔的郭義。   “停!”郭義手持鐵劍,高高舉起,身後五千士卒皆聞令而止。   “鄒必!率軍紮營!”   “茍偉!率部隨我探城!”   郭義令下,身後一人打馬出列,右手一揮:“跟我走!”身後數千士卒緊隨其後,離開列隊,後麵士卒上前填補空缺,再次行成三路縱隊,在郭義的帶領下,朝汝陰城門開進。   李子虔聽到城頭鼓聲,急忙上城查看,見是郭義軍來,趕忙下令士卒拉弓引箭,準備戰鬥。   郭義行至距城二百步而止,命士卒高喊:“叛賊李子虔何在,速速開城投降,柱國將軍可饒你不死!如若不然,待我軍攻破城池,必斬爾狗頭,以祭先王!”   李子虔聽罷,驚嚇片刻,明明他召平才是反賊,如今倒反咬一口,說他李子虔是反賊了。   李子虔回應到:“某乃楚國令尹,汝等亂臣賊子,挾持大王,誅殺功臣,先王在天之靈必會對爾等降下懲罰,如若爾等及時醒悟,歸降於我,待我還朝時,隻誅首惡,不追究爾等任何罪責!”   “巧言令色!李子虔,先王當初分兵與你,章邯來攻時你卻棄大王於不顧,率部東逃,先王為小人所害,屍骨未寒,汝卻在蘄縣自立楚王,囚於蘄縣,自己當起令尹來了,你說這不是叛逆嗎?”郭義說道。   李子虔聽罷,惱怒道:“乃公當初率軍救援先王出城,為其斷後,先王遇害,吾於蘄縣力挽狂瀾,扶立新王,抵擋秦軍進攻,而後更是收復失地泰半。那召平擁兵自重,汝更助紂為虐,擄走新王,如今又對有功之臣趕盡殺絕,試問,汝等所做,對得起先王給予爾等之信任嗎?”   郭義聽罷,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說道:“豎子,隻會逞口舌之利,如若現在歸降,某可向柱國將軍保汝不死,否則…”   不等郭義說完,隻聽“嗖”的一聲城上一隻利箭飛出,直奔郭義麵門,郭義見狀,急忙側身躲避,箭頭擦著郭義麵龐飛過,貫穿其右耳,插入郭義身後一護衛肩頭。郭義吃痛,手中抓韁不及,從馬上滾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急忙扔下手中鐵劍,以手護耳,麵色慘白,身體還在瑟瑟發抖,身邊護衛趕忙持盾護衛在其旁,徐徐退去。   城頭上的士卒見狀,皆歡聲鼓舞,士氣大振,費孝緩緩收起弓箭,深色凝重的望向郭義軍。   “費將軍好箭法!”李子虔誇耀道。   費孝抱拳說道:“郭義如此出言不遜,汙蔑大人,某家實在忍不了,隻可惜未能射殺此賊,還請大王治罪。”   李子虔點頭說道:“汝未得令,擅自射擊,有罪。但射傷那狗賊,亦有功,便功過相抵,不過日後可不得不聽號令,擅自行動了!”   “多謝大人寬恕。”費孝退下後,王漢上前來說道:“大人,南邊斥候來報,淮水以南,潢川縣駐有秦軍一千,息縣亦有秦軍千餘,固始縣秦軍不多,亦有數百。每個縣秦軍雖不多,但卻各縣相互呼應,僅憑我軍這三千人,要想拿下一個縣不難,但要防備後續秦軍的反撲,那兵力就有些捉襟見肘,況且如今郭義已來攻,不知大人,將有何安排?”   李子虔搖搖頭,苦笑道:“王兄目不識丁,隻會為某沖鋒陷陣,如今都能分析時局,真是成長之迅速啊。”   “大人哪裡話,我哪裡分析得清這些,都是小子教我,讓我轉告大人的。”王漢說道。   “哦?王信?”李子虔問道。   王漢嘿嘿一笑說道:“正是犬子,犬子還說,如今之形式十分不利於大王,大人或可暫且依附武信君,借得兵馬,再圖陳地。”   李子虔眉頭微皺,喃喃道:“武信君麼?我倒是覺得有一個人更能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