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六月,實際上時節是有些不妥的,這個時候很熱,但念在二人相合,雙方父母也滿意,若是等到來年,許是更為不妥,於是便選在這個時候大婚。 六月初五,宜嫁娶 今日榮府張燈結彩,賈母命人給每個下人都發了喜錢,全府上下喜氣洋洋,賈母高興極了,她最是喜歡這樣,熱熱鬧鬧的。 所有人都穿得很喜慶,賈珠身著紅服,頭戴玉冠,身騎白馬,這白馬身披彩繪,神氣異常。待吉時一到,賈珠便領著迎親的隊伍,去迎娶他未來的妻子。 從榮國府到李府,沿線是大紅綢子鋪路,鑼鼓喧天,熱鬧非凡,路上行人皆駐足恭賀,賈珠亦是笑著回禮。 李紈此刻端坐鏡前,身著風冠霞帔,臨看了母親一眼,便帶上紅蓋頭不能再拿下來,所幸隔著蓋頭依然能看見,隻是模糊了些。 賈珠到了李府前,單遞上禮物還不行,還要答題,吟詩作對都來了一遍,賈珠大婚,仿佛天上的神靈都在祝賀,答題時如有神助,輕鬆拿下。 終於得進門去,見過李紈父母,賈珠李紈二人行交拜禮,禮成,賈珠扶李紈進花轎,二人回賈府。 回府,再舉行一次交拜禮後,將新娘子送入洞房。 賈珠換身衣服在外麵迎客,直到夜晚。 門外的大紅燈籠亮起來,門框上用著大紅綢子裝點,李紈蓋著紅蓋頭端坐在床邊,心裡莫名有些忐忑,還有些羞赧,不知一會兒見到賈珠該做什麼,雖然臨行前母親已教導過自己。 寶玉和元春一直在門外陪著李紈,直到賈珠回來,二人方才離去。 賈珠也終於得以被放過,回來和自己的新婚妻子相見。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李紈在婚服袖子下的手不自覺攥緊了。 賈珠今天喝了不少,但此刻格外清醒,也許酒勁會到明天才來,也許合巹禮一完,他就醉過去了,但總之,他現在清醒,很清醒,也很慶幸自己能娶到像李紈這般好的女子。 他雖是國公府公子,身份何其尊貴,卻從來不看輕任何一人,既不是貪花浪子,也不是好色狂徒,倘若他未早逝,或許他日當真能夠青雲直上。 此時他站在李紈麵前,拿起金秤桿,輕輕地挑起她的蓋頭,蓋頭掀起的那一刻,四目相對,他眼中地李紈。楚楚動人,加之俏臉上的一抹桃紅,映襯的她格外美艷,即使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賈珠也明白,要將眼前的人輕輕摟在懷中,愛撫她,在她耳邊說著動人的情話,無論怎樣都不為過,即便用盡所有詞語也無法形容,此刻坐在他麵前,自己的新婚妻子的美麗。 李紈見著賈珠一直盯著自己,哪裡還敢再繼續和他對視,趕忙低頭看著自己腳尖,可惜隻能看到春意蕩漾,不過她心裡還是有些甜滋滋的,至少他未來的丈夫是喜歡他的。 “宮裁,該喝合巹酒了,“賈珠覺得口乾舌燥,嗓子乾啞到要說不出話來,“時辰不早了。” 李紈點頭,賈珠牽起她的手,二人行至圓桌前,對坐,期間賈珠的視線一刻未曾離開李紈,李紈與其對視了一次,就又害羞的低下頭去,賈珠覺得自己妻子美麗,李紈又何嘗不覺得自己丈夫英俊呢? 一個匏瓜被分成兩半,賈珠往兩個裡邊各倒一些酒,一個端起給了李紈,另一個自己喝了一些,之後兩人互換,將對方剩下的一飲而盡,合巹酒意味著夫妻二人同甘共苦,共度難關,默契的是,無論是他還是李紈,都給對方留了很少的一部分,二人心中都不再害羞,此刻真正的對視在一起,目光久久不曾分開,一切盡在不言中,承諾無聲,但仿佛在向天地宣誓,此後,夫妻二人,同心同德,永不分離。 賈珠再也難掩心中對於李紈的那份渴望,抱起李紈便向床上走去,李紈自是依他,乖乖地靠在他的肩上,心中羞澀不已。 燭滅,一縷青煙升起 屋外卻一陣風吹過,天空掉下一點,滴在臉上,隨後細雨連綿,綿延不絕,雷聲陣陣,天邊一道閃電劃過,幾秒後,伴隨著一道巨大的雷聲,大雨瓢潑,從天空中傾盆而下。 屋內的二人抱在一起,不曾分離,一夜再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