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蔡子洛(1 / 1)

當皇子好難 大路朝北 3746 字 2024-03-23

隨著時間的流逝,文會也進行的差不多了,眾人都在飲酒聊天之時,一位二十多歲身著華貴服飾的男子上臺之後揮筆一蹴而就,寫完還自信的朗誦起來“望雪京都城東西,長作經時別。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雖然這首詩比不上郭仕與文家那位才女所作的兩首,但在此次文會之中也算是上乘之作,也是引得大家的稱贊。   那位男子拱手向眾人表示感謝後並沒有走下臺,而是看向陸熠這邊,高聲說道:“不知道五殿下覺得在下這首詩如何?”隨著這位男子的話,眾人也看向陸熠這邊。陸熠雖是皇子,但來的時候並沒有大張旗鼓,所以除了陸銘等寥寥幾人其餘人並不知道陸熠身份,隻是看到陸銘一直陪在陸熠身邊,不知道是哪家的官宦子弟,沒成想現在被那位男子叫破身份,大家也開始竊竊私語。   “來者不善啊。”陸熠看到那位男子將事情引到他頭上,也感到此人不懷好意,嘴上敷衍道:“這位兄臺此詩十分不俗,用分別時雪花飛舞的淒涼和重逢時百花盛開的溫暖做對照,抒發與友人的重逢之情,甚是巧妙。”   沒想到臺上之人聽完之後,有些挑釁的向陸熠說道:“久聞五殿下天資聰穎,跌宕風流,何不上臺一展所得,也好讓我等大開眼界。”   陸銘聽完臺上男子的話後,也語帶不滿的向他嗬斥:“蔡兄,你喝多了,不要在此胡鬧了。”陸銘不清楚陸熠的文學水平,但從未聽到陸熠的詩文,擔心陸熠在文會之上露了怯。本意是給個臺階讓那位男子不要糾纏下去,不想那人卻不領情“世子殿下多慮了,吾可沒有喝醉,隻是對五殿下甚是仰慕,難得今日在文會上相見,想與五殿下探討一下。”   陸銘聽到那位男子這麼不給麵子,也是有些著惱,厲聲說道:“蔡子洛,文會上並不強求大家展示自己的作品,你想要做什麼?”那名叫蔡子洛的男子也不依不饒說道:“雅詩文會創辦之時初衷便是談詩論賦、交流學術,所請之人都是風流蘊藉、虹霓吐穎的博學之才,五殿下既然受邀至此,想來亦是蓋世之才,怎能不留下墨寶讓吾等品鑒一番呢。”   四周的學子在聽到蔡子洛的話後也是點頭認同,本來雅詩文會就是以才學論高下,文會之上大家都是隻論文章與品性而不注重家世背景,所以才能吸引眾多文人雅士,陸熠既然來參加就不能用皇子的身份壓人。   陸銘還想說些什麼,陸熠伸手攔了下來,他知道這是沖自己來的,轉頭看向臺上的蔡子洛,問道:“你姓蔡?那方子揚和你什麼關係?”聽到此人姓蔡,陸熠立馬想到在杜康酒上有沖突的蔡家。陸銘在旁向陸熠解釋道:“蔡子洛是蔡家的嫡子,也是小有才名,本性並不壞,不過那位被貶出京都的方禦史是他的姑父方才有些失態,還請五殿下見諒,不要與他多做計較。”   陸熠有些無奈的對陸銘說道:“堂兄你看現在是我要計較嗎,這蔡家之人明顯就是沖著我來的。”蔡子洛看著陸熠,眼神中帶著一絲恨意說道:“沒錯,姑父一生清廉、持正不阿,為我大軒恪盡職守,不曾想就因彈劾五殿下你的不當言行便遭到貶謫。為了五殿下你的一己之私便讓我大軒痛失一員忠臣,五殿下你難道不捫心自愧嗎?”   看著周圍其他學子義憤填膺的樣子,陸熠又看向蔡子洛,心裡想到“這家夥還挺會挑動情緒,這是搶占了道德的高地來指責我啊,可惜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我比你更懂得如何帶節奏。”想到這陸熠也回聲對蔡子洛說道:“方子揚被貶,可是父皇禦筆親批,方子揚身為禦史卻為一己私利而煽動群臣,構陷皇子,上不能報效君王,下不能為民請命,這才遭到貶謫,蔡子洛你是對父皇的責罰不滿嗎?”   蔡子洛自然不敢指責武靖帝的不是,隻能辯解說:“陛下定是受人蒙蔽,姑父一向官聲不斐,定是五皇子你向陛下進的讒言。”陸熠不等蔡子洛說完,故意裝作生氣額打斷道:“放肆,蔡子洛你沒有真憑實據就誣陷本皇子陷害忠良,就是憑此孤就可以治你的罪。杜康酒一事,眾所都知那時孤找來獻於父皇用以充實內庫,舒緩國家財用的,一片孝心不僅父皇知曉,便是滿朝上下也無人會說孤的不是,方子揚自私自利,捕風捉影,鬧得如今這般下場是他咎由自取,與孤何乾。況且父皇一向英明神武,你指責父皇被他人蒙蔽,是想說父皇他昏庸無能,聽不進逆耳忠言嗎?”   蔡子洛一聽這話也是有些慌了神,這種足以抄家滅族的罪名他自然不能認下,連忙反駁道:“聖明無過陛下,對於陛下的決策小民當然不敢有所異議,隻是我姑父並非有意冒犯陛下,完全是出於一片公心。”   陸熠心想著扣帽子誰不會,方子揚的事畢竟有皇帝背書,旁人也不能因他而對陸熠大做文章,嘴上還是回道:“今日在此等文化之所本不應和朝堂的紛擾摻和在一起,孤可以體諒你對家人的愛護之心而不計較你的不當言論,倘若今日之後你還是這般對父皇的決定有所質疑的話,孤定要上書治你大不敬之罪,勿謂言之不預。”   陸銘見此也是上來打圓場“五殿下息怒,蔡兄也隻是一時慌亂,絕不敢對吾皇不敬,今日乃雅詩盛會,大家以文會友,隻談風月不論朝政,蔡兄,還不向五殿下賠罪。”蔡子洛也知道是自己失言,隻能低頭認錯:“小民一時情急,口不擇言,絕無對聖上不敬之意,望五殿下見諒。”隨後不待陸熠二人回答,又轉口說道:“不過今日文會,難得五殿下大駕光臨,吾等還等著欣賞殿下的大作呢。”   蔡子洛也知道剛剛方子揚的問題自己已經落了下風,但今天的重點還在文會之上,文會之中大多是年輕士子,這些人年輕氣盛,不僅不會畏懼陸熠皇子的身份反而若是陸熠以皇子的身份威壓於他更能引起眾人同仇敵愾之心,隻要能逼陸熠上臺作詩,蔡子洛不相信陸熠能做出什麼上佳之作,要是陸熠在此出了醜,事後他一定會宣揚的滿城皆知,說不定武靖帝還會因陸熠有失皇家臉麵而責罰於他。   眼見蔡子洛依然於此揪住自己不放,陸熠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蔡子洛,雅詩文會應該沒有強求人人都上臺作詩吧,你如此不依不饒意欲何為?”蔡子洛聽到這話隻覺得是陸熠心虛,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文會自然是全憑自願,不過雅詩文會舉辦多年,所來參與之人無不是文采風流,可今日殿下既然受邀來此卻又一言不發,實在讓我等頗感詫異。”蔡子洛言外之意自然是陸熠若是作不出好的詩詞,那豈不是拉低了雅詩文會的檔次,自然也無顏呆在這裡了,蔡子洛甚至已經想到陸熠灰溜溜的被趕回去的場景,臉上露出自得的表情。   陸熠知道今日自己是躲不開了,不過他更感到奇怪的是今日之事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難道和自己的兩位皇兄有關?陸熠本能的想到,若真是有人安排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禹王世子陸銘了,想到這裡陸熠微微轉頭看向陸銘,可陸銘臉上也隻有焦急之色,似乎的確是為陸熠的處境擔心。   看樣子確實不像是陸銘的手筆,畢竟禹王本就超然於朝堂,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可以說隻要禹王不作死,作為皇家的招牌,禹王一脈一定是屹立不倒的,況且也沒有聽說陸銘支持了哪位皇子。陸熠又想了想就算是陸炯和陸炫也沒有理由來對付自己啊,雖然這兩天武靖帝看起來是重視起自己,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不過是武靖帝在借自己敲打大皇子和二皇子,自己根本沒這麼重要,即使在杜康酒一事上施壓過陸熠的陸炫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壓陸熠,否則讓武靖帝知道了那可是會大大減分的。而且前幾日兩人還在拉攏自己,還沒有什麼結果今天就借機出手對付自己實在是不合常理,難道真的隻是巧合?   眼看陸熠依然站在原地不肯上臺,蔡子洛越發肯定陸熠一定是不學無術之輩所以才不敢上來,更是出聲嘲諷:“五殿下,大家還在等你呢。若實在是一無所得,作首打油詩也成啊。”蔡子洛說完不由得笑出聲來,旁人也在這時開始起哄。   “既然如此,盛情難卻,本王就獻醜了。不過本王雖然粗通文墨,但和郭兄、文小姐比起來,自然是螢火比之皓月,不可同日而語了。”說完陸熠便走向臺中央,還不忘向郭仕拱手致意,郭仕也是回禮道:“殿下太謙虛了,殿下龍章鳳姿,定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   陸熠站在屏風前想了想,要是抄他倒是能抄,前世的名篇他還記得幾篇,但要是抄的太過出彩反而惹人懷疑。而且他還要趁此給蔡子洛一個教訓,自己雖然低調,但有時也要露露鋒芒,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武靖帝的兒子,不能讓他人尤其是武靖帝覺得自己軟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