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飄灑,淅淅瀝瀝,輕柔如絲,一場好雨。遠處傳來幾聲杜鵑的清脆鳴叫,近處水聲清脆。 屋簷上的雨簾滴水成曲,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中,水流順著茅草一路進到竹筒,等裝滿後又突然一傾倒入水缸,嘩啦一下後又復位,發出咚的一聲。 沿著小路一直向前,遠看能看見一片田地,再遠就是河了。 路邊的茅草不高也不低,剛好能打濕腳踝。 撐著傘,雨水啪嗒啪嗒順著傘簷往下落,一陣風吹過,打濕了撐傘人的臉頰。 田園裡的小麥,歷經寒冬被白雪覆蓋一個月之久,終於從被窩中伸出羞澀身姿。 雖然還未享受到初春的陽光,不過感受到熏風細雨的溫暖滋潤以後,多半又是一個豐年。 在璃月,這樣的景色總是不稀奇的,年年如此,歲歲亦然,而舒智遠也就是在這樣的土地上一年一年的長大著。 雖然年紀輕輕隻是個少年,不過畢竟是在璃月,吃的用的還是差不到哪裡去的,自然身體也還是很壯實的,看著基本上就和成年人快差不多個頭了。 “這就是那座雪山啊,真壯觀,我也是這次跟你順路回老家旅遊才終於見識到了,沒想到課本上的那個山實際看起來這麼高啊” 沿著小路往望舒客棧方向去的就是兩個少年,年紀不大,穿著一身看起來是什麼學堂的衣裝,其中一個看起來有點風寒的少年正發出這樣的感嘆。 “那是,不過白天還看的不算太清楚,晚上的話雪山那邊的雷光還挺好看的”穿著藏青色服裝的舒智遠看著另一個藏青色服裝的少年這樣回話。 “啊,阿嚏,那今晚我一定要找個高點的地方看看了,到時候如果能畫個畫或者寫個什麼遊記,這自選命題作業不就妥了”有點風寒的那個少年吸溜了一下鼻子“還好這不是在雪山那,不然這天氣也太冷了吧” 這兩少年勾肩搭背的就撐著同一把傘順著土路走了過來,一路上隨心漫談說著一些隨心所欲的話,雖然兩位看起來都有點發抖。 初春的歸離原,路邊還有一些沒被雨水徹底融化的積雪,許多瞭望臺就分布在路兩側,偶爾有行人和車輛拉著貨物經過,在泥地上壓出一條深深的車轍印,不知道裡麵又鼓鼓囊囊的裝著什麼,不過在接近瞭望臺的時候還是在排隊等待查驗的。 舒智遠踢開了一個路邊的石子隨口回道:“那方彰兄你可有的選了,雪山附近基本都是交通要道,這可以寫的太多了,如果筆力不足很容易找不到重點的哦?” “我慢慢寫嘛,反正是作業,又不是工作啦”這與藏青色衣著的少年差不多體格的方彰輕快的語氣就好像在說著完全是小意思啦的樣子“說起來遠兄你是為啥到璃月港上學啊?我記得沉玉穀那的學校也挺不錯的?” 一個路過的行人通過跳躍躲過了旁邊飛馳而過的車輛所濺出的泥水,但是自己的帽子因為這次跳躍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這行人心情咋樣。 “方兄這問的,一時之間我倒是也說不準啊”舒智遠歪著腦袋想了想“硬要說的話那自然是為了能種出來更好喝的茶葉啦,畢竟我老家那片地方也就種種茶葉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培育出個新的茶葉品種出來” 舒智遠看了看路邊的掉下樹的蘋果,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撿起來了。“運氣不錯,居然有成熟的果子就在路邊” 方彰轉過頭看了看舒智遠又正好躲過一次行人踩踏鬆動的石板所濺出的泥水:“那你不應該去須彌上學嗎?我記得你那到須彌和到璃月港直線距離也差不了多少來著?” 舒智遠抖了抖雨傘上的水珠:“這不是不想出國嘛,在璃月有巖王爺罩著,在外麵可就全靠自己了” 幾隻團雀飛過,嘰嘰喳喳,帶著一絲春天的輕靈。 說著兩人也正好看見了旁邊的路牌,路牌上寫著:“前往璃月港,請沿此路南行” “也是哦,哎,前麵好像就是望舒客棧了,要不我們今晚就住那了?” “行啊,昨晚在歸離原那睡覺可真夠冷的,偏偏還下雨了,點的篝火也直接沒了,搭了個帳篷結果半夜還是被凍醒了,希望今天可以睡的舒坦一點吧”舒智遠隨口回道。 隨著兩位少年互相聊天打屁,隨著時間從中午逐漸來到傍晚,本來看起來挺漫長的路也慢慢走完了。 遠遠的就能看見一棵高高的盤在大石頭上的樹,讓人不禁擔憂這樹哪天就突然斷掉了,除了那棵樹其他地方幾乎都是平地和小山丘,看著就像是一個天然瞭望臺。 而旁邊則是一群人聚在那裡,說著什麼星辰君什麼的,真佩服他們風雨無阻聚在那到底因為什麼理由,總不能是為了發電吧。 看著這群人的模樣,兩位少年也稍微加快了一點腳步。 “終於看見望舒客棧了,不容易,早上還在擔心這下雨天會不會導致我們走路太困難到不了呢,還好路上沒碰到什麼魔物” “有千巖軍和列祖列宗保佑,安心啦,而且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還會害怕魔物的?”舒智遠回頭看了一眼,那群人似乎還在不知道嘀咕著什麼的樣子。 方彰也回頭看了一下:“傳說中有魔物可以敲一下就震的人飛起來,我可不得擔心嘛,而且這是下雨天,萬一碰到個會冰的,被凍的動都動不了豈不是完蛋” “那倒是確實,本來我還打算去看看路邊那個草東西到底是啥品種的,旁邊一直在冒綠色的東西又炸開,聽你這麼一說還是算了”舒智遠和方彰站在木橋上回頭稍微看了看。 此時被這兩位少年所討論的草史萊姆:O-O?又悄悄的挪了挪位置,繼續去迎接雨水的滋潤了。 走在木橋邊,不遠處就是望舒客棧旁邊的水車吱呀悠的轉呀轉,橋兩邊的燈也因為接近傍晚有人去一盞一盞的點亮了,在雨中柔柔的發著光。 方彰嗅了嗅鼻子:“謔,好香的花,這是傳說中的霓裳花嗎?還是說那是琉璃百合?” “霓裳花吧,我記得琉璃百合好像是藍色的?”舒智遠隨口應了一句。“不過這花居然就這麼種在路兩邊嗎?也不怕別人摘”說著兩位就離客棧又近了一些。 一位看著挺年輕的通路旅行商人聽見了兩位少年的談話,很是自來熟的就湊近搭上話了。 “喲,這兩位小哥看起來學識不錯啊,這確實是霓裳花,不過也隻是路邊最常見的那種了,沒法拿來做衣服” 雖然聲音莫名有點瑟瑟發抖,不過這隨身帶著的大包小包確實是佐證了他的身份。 一股淡淡的酒氣傳了過來,在酒氣裡又包裹著一絲淡淡的清香,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不過聞言兩位少年還是稍微走遠了一點,生怕被推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哎哎哎別跑啊,你們應該是知道這些常見的物產是什麼樣的吧?我是從蒙德過來的,你們不相信我的話,總得相信我身上帶著的酒吧”說著客商就掏出一瓶蓋子沒怎麼蓋好的酒,掏出來的時候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然後一股更加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 “哎呀我去,這酒怎麼漏了啊,我說怎麼路上聞到一股酒味還越來越香,還以為是我吃的酒釀團子太香了,估計是過雪山的時候太冷喝了一口沒太蓋好,那雪山可真是夠冷的。”隨著旅行商人的話音結束,酒瓶子終於扛不住這劇烈的動作,裂開了。 “好家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還給我整裂開了哇,難不成是過雪山的時候被丘丘人給打裂的?一路上倒是確實被幾個丘丘人給追了半天,出了雪山才終於消停了”商人繼續瑟瑟發抖的說著話“啊,忘記說我的名字了,我名字叫塞括” 幾位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客棧的方向行進,稍微看了一下就從樓梯往上走。 “那你武功不錯啊,居然能從雪山那橫穿過來,那地方可挺冷”舒智遠上下打量了一下塞括,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有一些破損的地方,看起來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砸過一樣。 轉了一圈又一圈,其中一個拐角還堆了一堆荊棘在那,被雨水淋濕以後看起來不怎麼好惹的樣子,旁邊的水車近距離觀察則變得更為巨大了。 “不愧是你,可是你為啥不從石門過來?那裡不是挺安全的嗎?”方彰突然冒了個頭出來問了一嘴。 塞括掏出地圖比劃了一下:“嗨,還能為啥,這不是看著雪山比較近嘛,結果發現近是近了,但是這成本也上去了,誰能想到啊雪山居然那麼冷啊!” “說起來雪山那也有個神像,也不知道是啥時候建在那的”塞括隨口補了一句“不過建在那乾啥?沒想到啥理由” “可能是和層巖那差不多的?我記得絕雲紀聞裡好像有寫到類似的內容,好像說以前那裡是沒礦的,直到天星落下來才有了我們這迄今為止的層巖采礦產業”舒智遠說完往前跨了一大步,站在了住店門口。 門裡麵是一個老板娘在坐著擼貓,看見幾位客人來就站起來了:“幾位,是在這吃還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