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其獨特的氣質,李重一眼就認出了,她正是養性門的門主夫人,何惜年。 雖然何惜年沒有任何修為,也不懂任何修煉相關的事宜,但她依舊在整個養性門中處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隻因為當今的養性門門主屠風是一個情癡,基本上什麼都聽他夫人的。 有坊間傳言稱,何惜年其實是一位大能的後人,後來因為家道中落才被迫下嫁屠風。 正因如此,屠風對她千依百順,百般遷就。 但李重作為玩家很清楚,何惜年並不是什麼大能的後人,她隻是一個普通農民的女兒。 並且,她的婚姻生活並不理想。 看到何惜年的到來,首領瞇了瞇眼睛,隨後朗聲說道:“可是養性門的屠夫人?” 何惜年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淡淡說道:“是我。” 首領拱了拱手,說道:“傷了貴門弟子的性命,是在下多有得罪。隻是今上下了聖旨,要我們捉拿可疑的修士,而此人為了公報私仇,信口胡謅,影響辦事。在下出於無奈,一時下手重了,還請屠夫人諒解。” 何惜年沒有立即理會首領的說辭,而是帶著些許憤恨掃了一眼李重,隨後才對首領說道:“屠風現在不在門內,等他回來,他該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你們查完了是吧?馬上走,我不想見到你們。” 一聽到屠風的姓名,首領半句話也不敢多說,連忙帶著手下離開了。 李重清楚這個首領如此懼怕屠風的原因。 屠風接管的養性門雖然弱小,但屠風本人卻絲毫不弱。按照遊戲的進程,他的修為現在應該是在守純境,比這個首領都高了整整一個境界。 而且他非常年輕,不到四十歲,有望能沖擊更高的境界。 無論是這個首領亦或者他的上司,他們肯定都不願意將屠風徹底得罪。 至於為什麼這個首領一腳踢死了矮個弟子,李重覺得恐怕真就是情緒上來了沒控製住。 畢竟,換做是他,他也想踢。 “現在已經沒人了,你想要什麼你就直接說吧。”何惜年別過臉去,冷冷地說道。 李重回過神來,聽到何惜年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寫給何惜年的,其實是一封“勒索信”。 簡單來講,就是前世的他通過玩家的視角,知曉了何惜年雖然嫁為人婦,但依舊和另一個人愛意深厚的秘密。 何惜年和她的情人,以及屠風,三人原本是同一條村莊長大的。 何惜年和她的情人青梅竹馬,長大後更是互相愛慕。 而屠風對何惜年一直是單相思,一廂情願地將何惜年不喜歡他這一事實,歸因於他貧寒的家境。 於是年少的屠風外出闖蕩,希望能出人頭地,博得何惜年的青睞。 偶然間,他踏上了修煉的道路,歷經無數磨難,成為了境界高深的修士。最終,他衣錦還鄉,向何惜年表白,但被何惜年拒絕。 無法接受事實的他,強行將何惜年抓到了養性門中軟禁。 至於何惜年的情人,則潛伏在了養性門中,一直在偷偷與何惜年見麵。 他們的幽會極為隱蔽,若李重不是玩家,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一信息。 而現在,李重就是要利用這個信息,來讓何惜年為他辦一些事。 當然,他並非是什麼蛇蠍心腸之人,肯定不會白白讓何惜年幫他做事。 “我要一本《紫山符籙》,一些銀錢和這個東西。”說完,他遞給何惜年一張圖紙。 圖紙上,是一個薄如蟬翼的手套,看上去沒什麼不同。下麵有備注:絲綢質感,乳白色。 這個手套,在李重看來,是養性門中為數不多的有用處的東西之一。 他目前的計劃是,拿到這個手套,在宗門大選中脫離打磨堂,進入內門。 之後再看天下局勢,決定是走是留。 何惜年看到圖紙之後,臉色微變,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秘密。” 李重微笑道:“我是你的表弟啊。” 何惜年冷冷地看著李重,並沒有笑。 李重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要求之一,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你要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我的這層身份。這樣,在宗門大選上,我的境界才不會變得突兀。” “你所說的這些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沉吟一會兒後,何惜年說道,“但你也別忘記你應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 李重笑了笑,半晌後說道:“事成之後,我可以帶你們離開。” 何惜年“哼”了一聲,沒有回應,直接轉身離去。 她根本沒有把李重說的最後一句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這隻不過是李重為了穩住她,防止她魚死網破而說出的一句安慰話。 李重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嘆了口氣,抬頭看天。 天幕低垂,黑雲壓境,風雨欲來。 ----------------- 當李重回到房間時,小灰鳥已經直挺挺地睡著了。 李重湊近看了又看,還是沒發現小灰鳥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撓了撓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坐回床上,開始運轉鍛心法。 鍛心法本質上要較火衣拳術更為高深一些,分為五層,每一層都將進一步錘鍛修煉者的神識和心境。 李重感覺到自己正在第二層的門檻前了。 他現在修習鍛心法,圖的不是它給境界帶來的提升,畢竟憑借著他的悟性和根骨,鍛心法每日給他的經驗實在是太少了。 他圖的是鍛心法本身的功效。 隨著秘力沿著他體內的秘路流轉,他的內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就在他意識空空之時,一些心魔的幻影突然間憑空出現! 它們沒有實質的形狀和特征,但是李重知道它們就是存在,而且還在不停地舞動著,就像一團跳躍的篝火。 它們伸出長長的觸手,顫抖地觸碰著李重的內心,給予了他一種極其隱蔽卻又格外撩人的騷動感覺。 李重現在仿佛正在遭受腳上的瘙癢,他隻能隔靴撓癢,卻無法平息這種感覺,反而愈發助長了它們的威風。 朦朧中,李重做了一個決定:他直接不管。 騷動愈發嚴重,李重好像能聽到有人在對他竊竊私語,或者在輕輕觸碰著他的身體,反復不停地勾引著他的神經。 還是不管! 終於,不知從何時起,潮水退去,一切突然平息了。 李重的內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他緩緩睜開雙眼,隻覺得眼中的世界似乎更加清澈動人了,細節和紋理都在流轉,一切都是流動的、變化的,而他卻能輕鬆捕捉到這種連續的變化。 鍛心法二層,練成!
第六章 勒索(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