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淒厲的哭泣聲,打斷了拂曉的光芒。 世界樹的枝葉隨著風蕩漾,灑下一片金黃色的碎屑,也不能止住那哭泣。 天葬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那癱坐在地上的女人,雷正道急忙邁著魔鬼的步伐,一路小跑到跟前,故作深沉地感慨道: “唉,這就是骯臟的人性啊,昨天還是待宰的小綿羊,今天就有人開始去主宰他人了。” 眼見天葬訝異的神色,雷正道又吊兒郎當道,“天哥,咱管不?” “真是一群禽獸,別讓老子知道是誰乾的,不然非揍死他丫的!” 林彬義憤填膺的模樣惹得雷正道麵露譏諷,“你踏馬一個大學生,還真當自己正義使者了?” “天哥,咱不管嗎?” 天葬轉身回屋的背影,讓林彬後麵的話噎在嘴裡。 悻悻地與雷正道吹胡子瞪眼一會兒,被婉兒叫回屋吃飯了去了。 房間裡都配備有一個通道,昨晚七點鐘和早上六點半都準時出現一個銀色餐盤,上麵有一坨食物。看起來就像是豬槽裡的流食。 但味道出奇的好,天葬一點點用勺子將餐盤裡的流食送到嘴裡。這食物不知是什麼製成,但他明顯感覺吃完有能量在體內發酵,所以他吃的很用心。 用完餐食,天葬脫下鞋,盤膝坐在床上閉目冥想。 “辰哥,你說什麼?” 女孩回轉身體,臉上升起疑問,旋即,赤紅色在女孩身後升起,女孩如同一尊蠟像,一點點破碎。 明明隻是瞬間便被火焰消融,但卻像一生那般漫長...... 天葬睜開漆黑的雙眸,試圖驅趕那女孩的身影。那女孩卻出現在床邊,紅色皮靴俏皮地踢打著床沿,揚起臉,輕輕抱住他,湊到耳邊悄聲道: “你呀,別責怪自己啦,再這樣,我就生氣了哦。” 天葬扭頭,有些失神地望著僅在咫尺的臉。閉上眼,輕柔地環抱住女孩,深吸一口氣,仿佛丁香花般氣息就能被他留住。 “天哥?天哥?” 婉兒訝異地看著天葬的異常舉動,屋內隻有天葬一人,但他卻像是抱著一個人。 天葬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輕地放下手,才睜開黑眸望向站在門口的婉兒。他剛才忘記關門了。 見天葬睜開眼睛,婉兒稍顯局促,有些不好意思說: “天哥,你能教我和阿彬格鬥嗎?” 見天葬沒有言語,婉兒神色有些低落。 “喂,這就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嗎?嗯,長得不錯,我算滿意啦,你覺得呢?” 紅靴子的主人叉著腰,打量婉兒片刻,那眼神中透露著些許狡黠,打定主意看天葬怎麼答話。 “她不是我女朋友。” 天葬說完,站起身,又補了句,“她沒你好看。”紅靴子的主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歡快地跳起舞步,消失在天葬身體裡。 婉兒有些脊背發涼,艱難地開口,“天...天哥?” “無事,走吧。” 天葬率先踏步離開房間,門口林彬正臉紅脖子粗地指著正擠眉弄眼的雷正道,“你你你”地說不出話來。 “唉,真是可惜了,還不如讓給老哥我,保管鏖戰到天明吶!” 見天葬出來,一臉賤笑的雷正道急忙換上諂媚,“天哥,帶我們練練?” 見天葬臉色沒有拒絕,雷正道顛顛地跟在後麵。 林彬正要跟上,卻被婉兒拉住,用手指了指腦袋,一連使了三次眼色林彬也沒明白自家小女友的意思。 等兩人走遠,婉兒才湊到耳邊小聲嘀咕道: “天哥...天哥他腦子的毛病好像...好像又嚴重了一些。” 兩人嘀咕一陣子,雷正道回頭大喊道: “喂,你倆嘀咕啥呢?再不來,天哥不帶你們了!”兩人急忙快跑跟了上去。 宮殿中央的庭院極其巨大,地麵是不知名材質磨砂的,連成一片,渾然天成。 練武場有許多個,四人挑了個沒人的練武場。一排排兵器架,竟全是冷兵器。 以十字劍居多,不過造型繁復,花樣很多。林彬興奮地試各種兵器,華夏兒女,誰還沒個武俠夢呢。 “真特麼重,你說這棒子什麼做的,怎麼這麼重?” 雷正道嗤笑一聲,譏諷地看了一眼林彬,那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你,你他...” 林彬想要發作,卻不知怎麼還嘴,憋得氣呼呼的。 天葬順著兩人看向兵器架上的一根黑色長棍,沒去糾正兩人的錯誤。走到近前,一隻手抓住黑棍上端,入手竟極重,險些脫手。 黑棍極長,天葬近兩米身高,竟有齊眉長短。 右手換做先鋒手,將黑棍持起。天葬估計此棍應有近千斤重,雖然此刻他還不是三級基因改造的巔峰時期,但也比常人力大許多。 “天哥威武,這棍怎麼滴也得有上千斤重了吧!” 天葬以前曾學過一陣武當玄武棍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多年未使,稍有生疏。 稍微舞動一會兒,那熟悉的律動湧上心頭,身棍合一。 移動有蛇之靈動,龜之沉著呼呼生風,如黑虎巡山,勢不可擋,威猛迅捷。 雷正道看的眼神火熱,心中暗道,“這大腿是真抱著了。” 天葬最中意的長兵器是大槊,可是天使們的演武場中沒有。長矛倒是有,但與中國冷兵器裡的長矛不同,沒有柔韌性,失去了長矛的靈動,他放棄了。 雷正道的小道消息和昨日所見,他昨晚就已想好要挑選兩樣兵器,一長一短。 短兵器他選了一柄橫刀造型的銀色長刀,約有一米長,十分趁手。 雷正道見天葬黑棍如臂揮指,果斷選擇長棍,但一連試了三柄長棍,都拿不動,惹得林彬一陣譏笑,最後無奈放棄長棍,出人意料地選了雙手劍。 林彬兩人選了和天葬一樣的銀色長刀,三人跟著天葬練習起來。 上午練習黑棍,下午練習長刀,晚上又做近身格鬥練習,直到脫力,天葬才箕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林彬三人吃完晚飯後便沒再出來,像條死狗一樣賴在床上,說什麼也不起來。 天葬也不以為意,身上的黑色仿生皮膚極為奇異,額頭汗如雨滴,仿生皮膚仍就乾燥,隻是表麵上有一層細密水珠滑落到地上。 空無一人的練武場上,紅靴子踢踢踏踏地跳起舞步,彎下腰,俏臉湊到天葬麵前,心疼地擦拭汗水,氣呼呼道: “鐵人也不能這麼練吶,趕緊回去休息,不然我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