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興安嶺資源豐富,自然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賴以生存的衣食父母。 “大!大!”一個不起眼兒的小作坊裡,賭徒們緊緊的盯著桌案上的骰盅。 “買大買小要下的趕緊下!沒有我可開了啊!” “幺二二!小!”荷官嚷嚷著樂嗬嗬的劃拉著桌上的銀元。 “媽的!”又輸了!溫平拍著桌子罵了一聲,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輸掉的銀元,好似噴出火來。 “哎?操的!輸不起啊!?”荷官見狀,朝著門口遞了個眼色,幾個打手立馬圍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看著溫平。 “爺們兒輸不起就不會玩!”灰溜溜的溫平腳底抹油一骨碌滑了。回到家中,翻箱倒櫃的想找點值錢的物什。能用的都用了,就剩下老爹的那口新打的棺材了,那可是花了五個大子請人做的,怎麼也值十幾個子兒吧! 我真是不孝!怎麼能打棺材的主意!哎?沒準兒翻本呢?馬高凳短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看著躺在炕上奄奄一息的老爺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溫平拉著小車來到棺材鋪,“掌櫃的,您給個價。” 店掌櫃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說,“最多三塊。” “啊?三個子兒?”溫平有點氣惱,在你這花錢又請人又買料的也不止這些啊! “隻有現買,哪有現賣的?要不你去外頭掃聽掃聽看誰家要?”店掌櫃明知這棺材的價格,卻故意壓低了價格說道。 “媽的,三塊就三塊!”不辦白事誰家用的上?碰見脾氣不好的挨頓揍都是輕的!溫平咬咬牙,伸手接過銀元,氣沖沖的離開棺材鋪。 … “小!小!”溫平留了個心眼兒,在旁邊看了五六把,一把也沒壓。 “溫大少爺把上眼兒了嘿!太陽打西邊兒出來咯!”荷官尾音故意拉的很長,引得作坊裡一陣哈哈大笑。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敗家子,先氣死了娘,再後媳婦帶著孩子跑了,現在他爹也氣的一病不起…溫平聽了氣的耳根子通紅,把三塊錢拍在桌上。幾把下來,一連贏了四十多塊!手氣來了!嗦把大的! “大!大!”上頭的溫平顧不上其他,隻相信自己的直覺,前幾把是小,這把必定是大! “買定離手!幺五六!小!” 溫平以為自己花了眼,在荷官打開骰盅的一瞬間,他不經意的發現裡麵的骰子也跟著動了一下。“你出千!明明是四五六!”激動的溫平瞬間脫口而出。 “喲?爺爺我什麼時候出過千?你輸蒙了吧?”溫平意識到自己嘴快說錯了話,但已經來不及了。荷官朝門口一努嘴,三下五除二溫平就被打手從小作坊裡扔了出去。 溫平爬起身忍著傷痛,悻悻的一步一顛的往家裡挪。 “溫少爺!留步哈!”溫平停住身,回過頭看見是癩皮狗姚二。“溫少爺,知道您最近吹北風(背風),小弟我給您支個招如何?”姚二賊惺惺的說。“有那好事你姚二還會留給我?回家洗洗睡吧!”說罷溫平就邁開步子。“別走呀,我的溫少爺,小時候沒少吃您喝您的,就當是我還您的還不行麼?”姚二拉住溫平的胳膊,擠眉弄眼兒的說道。 這姚二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會這麼好心?還是單純來看笑話故意奚落我來了。“你想嘎哈?”溫平好奇的盯著姚二。 “我聽說溫少爺家裡有一個寶貝,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兒。” 看著姚二賊溜亂轉的眼珠,溫平自然知道他是說的是什麼,“爺爺家寶貝多的是,但都被我拿去當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您就別打馬虎眼兒了,前兩天有一個外地來的富商,一路打聽到這的,說是要買血參,我不是打它的主意,想著兌個縫賺點小錢使使。” 說到這,溫平這才想起來,他家院子裡還真埋著一顆通體紅色半米來長的人參。當年他爹帶回來的時候第二天家裡就來了一個老道,用紅繩纏了三匝又用一道靈符貼上,倒栽蔥似的腳上頭下埋在土裡,說什麼這樣就不會跑了。 一聽到錢,溫平眼睛一亮,轉而又想到這小子該不會找人給我做套,合夥來誆我吧?“見到錢就有,否則免談。” 姚二一聽有戲,晃著個腦袋得意的說,“您就請好吧,偷雞摸狗的事我是做過不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我從來沒摸過你不是?回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這倒也是,姚二這小子還沒壞到骨子裡,從小家窮好占點小便宜,真要他使壞他還沒那個膽兒。“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溫平背著手,將信將疑的回家等信兒。 … 天剛擦邊兒黑,收了引路費的姚二引著富商就來到了溫平家門口。 “溫少爺!在家嗎?” 聽見門口的呼聲,溫平手裡一頓,放下筷子,心說財神爺果真來了?這時躺在炕上的老爺子嘶啞的傳來一聲,“千萬別挖出那顆參,千萬別挖…” 財迷心竅的溫平隻想著賭,哪裡顧得上那些,老迷信罷了。 “在呢在呢!”溫平樂嗬嗬的看著姚二和他身邊的富商,做了個請的手勢把他倆讓進了院子。 “我就開門見山了,您出個價,這顆參我是要定了!”富商懇切的說道。 還真闊啊!要多少都給?“三千怎麼樣?”溫平試探性的說了句。 “好,先給你一千,餘下的兩千我看到參後再給你。”說著掏出來一張票據遞給溫平。乖乖!還真是一千塊!夠玩仨月的了! 溫平一見富商如此痛快,他也來了勁,從屋裡取出把鐵鍬來到埋參的地方,不大一會土坑中露出一截血參。用力有點偏,一鏟鏟破了一塊兒。 富商心疼的看著血參,說了句毛手毛腳的,一把搶過鐵鍬。眼看血參就要全部挖出,院墻的一側突然傳來一陣“咯咯”的怪響,三人順著聲音扭頭,一條碗口粗細的大蜈蚣,正邁著數不清的腿,慢慢的朝著三人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