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完蛋,自家掌櫃真的失了心竅了(1 / 1)

醫家奇門?封穴堵脈?   當這八個字從墨卿嘴裡出來的時候,彥北懵了。   因為這些詞匯隻在係統中提到過,而且他使用招式時,可沒有“報菜名”的習慣。   這小妮子怎麼會知道?難道說那個係統不隻是簡單的模擬遊戲?裡麵發生的事情存在於真實的歷史中?   數種可能在腦中劃過,彥北一時間找不到線索,他選擇了最簡單的處理方式——裝傻。他故作懵懂、一臉迷茫地問:   “這東西很出名嗎?”   前身確實也是不知道這些信息的。   墨卿蹙眉:“當今世上,不知諸子百家之人,也算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些消息由朝廷中的‘除魔司’管理、封鎖。”   除魔司?彥北是知道的。   這世上有妖,自然也有仙;大晉仙朝為了清理國境內的妖物,單獨設立了這個部門。   但諸子百家!他卻是不知。   彥北能屈能伸,做出好臉,恭敬問:“還請姑娘告知一二。”   墨卿當下頗為氣順,要知道從昨晚開始,她這氣勢一直就比麵前這男人矮一頭,當下可算找回場子了:   “姓彥的,看在你昨晚救了我的份兒上,我就給你補充些基礎常識吧!”   話畢,墨卿開始了講述。   數千年前的春秋戰國,諸子百家爭鬥不休。   在這時期,誕生了以‘儒道法墨’為首的諸子百家,仙道也以百家之學為基礎,衍生出了大量奇門道法。   比如以儒家為首的“君子六藝”、以墨家為首的“兼愛非攻”……   可這些招式伴隨著時間流逝、王朝覆滅,徹底被掩埋了。   大秦仙朝終結六國統一天下,秦皇“焚書坑儒”讓百家傳承斷絕了一波;   後來,殘暴的大秦仙朝被大漢仙朝推翻,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他對百家奇門摧毀更是嚴重,百家中除了儒家的傳承依舊完整之外,其他學派基本凋敝。   時間的車輪又碾到了現在,在三國之爭後,魏晉代漢,大晉仙朝建立。   大晉承天命取代大漢,自然廢除了漢代遵從的儒術,他們重拾道法,百家經過這麼一折騰,早已破碎得不成樣子了!自然聽過的人也少了。   彥北是第一次接觸這世界的超凡之力,問墨卿:   “你也是百家之一?”   墨卿驕傲地……搖頭:“在下隻是一普通修道弟子。”   那你驕傲個屁呀!   彥北見對方不願多說,也不裝了,嘲諷兩句找回了場子:   “堂堂仙門弟子能被幾個凡夫俗子綁架,差點入了洞房,果然你們這師門是不行了……”   聞言,墨卿一下子拍桌子站了起來,嘴皮子動了兩下,沒出聲。   彥北瞥了眼:“你好像罵得很難聽?”   墨卿知道誰是大小王,麵前這男人根本就不帶憐香惜玉的,她冷哼:“你知道就好。”   當下,彥北沒打算暴露更多,隨口敷衍:“我剛才那手段確實是奇門,至於名字我不知道,因為是家裡流傳下來的。”   “你說叫‘封穴堵脈’,那就叫這名字吧!”   墨卿吃了虧,她不放過任何嘲諷的機會:   “沒想到醫家的傳承殘破至此,我聽師尊說,從醫家之道者懸壺濟世,拯救黎明。”   “可惜你家先祖仁心仁德,但是卻出了你這樣的敗……”   墨卿沒說完。   旁側,彥北拔出寶劍,用衣袖將劍身蹭地凈亮,他語氣輕柔:“你繼續說呀!我不會怪你的?”   墨卿沒膽子繼續說下去了,冷哼一聲,彥北收了劍,讓她繼續介紹修行之事。   墨卿之後補充了當下修行境界的劃分。   這九州的修行者分為先天和後天。   後天境修行者都是外在的武道境界,沒有嚴格的分界。墨卿誇彥北,說以他現在的劍法就基本處於後天頂峰。   過了後天境,便入先天境;   先天境又稱登天九境,從九境至一境,當觸及巔峰之時,這白日飛升也不在話下。   “原來如此,好吧!對了,昨晚你沒休息,現在就好好歇息吧!”   “我們後麵還有得忙!”   聽完了這些基礎,彥北告別對方,離開了這婚房。   他現在沒時間放鬆。   邊說,彥北邊繞過翠竹後院,出了朱紅圍墻,輕車熟路地進入了商行書房。   從墨卿處了解到的信息隻是添頭,目前,這最要緊的還是查明這周縣令為何無故出手。   這周縣令對一個忠於自己的狗腿子下死手,這是極不正常的。   弄不好這背後還有滔天之禍!   彥北現在的危機還沒解除。   腦中想著,彥北到了記憶中的書房,他的視線在房中仔細看了圈,但結果卻讓他失望,這書架上的東西全都是些賬目、各地風俗、縣長郡守的喜好,沒半點有用的!   “前身真是掉錢眼裡麵了?怪不得!咋死的都不知道。”   彥北隨便抽出本賬簿,掃了三兩眼,試圖找到線索。   可它仔細看了半天。   這線索沒找到,反倒是看到了這彥氏商行的“窩囊”。   這柔縣的大多數人是不知道這“人口貿易”的。   前身的商行生意明麵上光鮮,乾著人口和糧食的買賣,但別看他吃得香,歸根到底,他也隻是個空有財力的商賈。   眼下這賬本中就記錄了,前身這暗地裡挨的“打”。   這“打”主要來自柔縣的“三大堂”,即管理碼頭運輸的青獅堂、管理田地收租的白象堂、管理市井交易的大鵬堂。   這三個堂口都是周縣令的打手,每個月商行要給這“三大堂”上供。   “在周府迫於無奈殺了周縣令,不過眼下,這青獅堂與周縣令親近。或許知道這周縣令為何要對我動手!”   彥北突然來了靈感。   思緒正在此刻,書房外一個瘦削的青年急促闖了進來。   他看到彥北,口中惶恐:   “掌櫃,不好了出事了?”   當下這彥氏商行家仆眾多,但作為核心隻有四人,這便是竹家四兄弟,其以竹為姓氏,名字從一到四排開,商行的事情大多數都是交給他們處理。   這四人其實算不上壞,他們是彥北從小養大的,早就被洗腦了,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堂中這來人是竹四,商行中年紀最小,負責處理商行柔縣中的瑣事。   彥北盡量模仿了往昔的語氣:   “說了多少次了,別大驚小怪的?”   這竹四微微收了些失態:   “回掌櫃,小的剛從碼頭回來,這我和竹三本來是在碼頭米店的,現在竹三讓青獅堂綁去了,我們在碼頭的米店也被砸了。”   “那些水賊有說什麼嗎?”彥北問。   竹四結結巴巴地開口,語氣越來越低:“他們說這個月的供錢不夠,讓我們拿供錢去贖竹三。”   竹四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好被罵了,畢竟竹三被綁了丟了麵不說,這還虧了錢。   自家掌櫃是什麼性子,竹四太清楚了,其人視財如命;隻是迫於“三大堂”的威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商行必須滿足其要求。   這所謂的“供錢”其實就是保護費。   按照以往的慣例,自家掌櫃會對他發完一通脾氣之後把錢乖乖送過去。   可出乎竹四意料的是,他所預想的謾罵卻沒有隨之而來。   彥北隻是眼神飄忽,若有所思。   竹四怕自家掌櫃心疼錢,分不清輕重緩急,他道:   “掌櫃,這供錢雖然上周給過了,但青獅堂昨天在周縣令婚禮上隨了份子,青獅說:縣令這麼喜歡掌櫃,一定分了些利,於是這又讓我給供錢……。”   青獅堂那些水賊隨便找個理由就要錢,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掌櫃……這種事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東西還是要給,畢竟我們打不過對方。”   話說多到這裡,竹四臉上掠過一絲羞紅,他也是練家子,心底也是有傲氣的,眼下這被天天打劫不說。   還打不過。   “咚咚!”   彥北慢慢叩了叩桌子,神遊天外,片刻後回答:   “我和你一起去吧!”說完,他從這凳子上起身。   “啊?”   竹四知道自家掌櫃一向不喜歡這事情,莫非是昨日縣令大人真給了好處。   他深吸了口氣:“掌櫃,那我們這次送多少合適?”   “送多少?”彥北慢悠悠出了門,掂量了些手中的劍:   “你看這個夠不夠?”   劍?   竹四一拍額頭,這啥意思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是要上門火拚啊!完蛋,自家掌櫃真的失了心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