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是被奇怪的吟唱聲吵醒的,他聽不懂唱的是什麼,隻是感覺調子淒涼婉轉,讓他有一絲冷意,頭腦似乎都清醒了不少。推開房門,陳卓往屋外走去,外麵裝飾的燈火已經亮起,看來白天的布置都是為了在這個晚上展示。 跟隨著吟唱聲,陳卓向村子中心地帶走去…… 在中心的區域,與白天有明顯的不同。宴席的座椅已經被撤下,但依然有大量的人在這裡聚集。他們都穿著黑色長袍,頭戴詭異麵具,原來就是這些人在唱歌。任何人看到這個詭異的場景都不免要驚出一身冷汗。 陳卓慢慢走到人群身後也不說話,他的穿著與這裡的人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但卻沒有人一個人轉過身來注意他。 這時在不遠處的臺子上,一個身穿寬大黑袍,頭上戴著與眾人明顯不同麵具的人走了上去,那麵具有一雙巨大的角,表情也更顯猙獰。麵具人在臺上開始跳起詭異的舞蹈,臺子四周似乎有大量的祭祀品,像是一些被剝了皮的動物。 這舞蹈看起來不倫不類,略顯怪異。但眾人全都矚目望著臺上的人,顯得十分專注。 隨著舞蹈停下,吟唱聲也戛然而止。 那人摘下麵具,赫然正是周九良。 周九良望向陳卓的方向高聲說道“今天是我們的重要慶典,鄙人十分高興,能夠請到一位新朋友到來。” “陳卓兄弟,正如你所見,其實慶典現在才剛剛開始。” “雖然我比你年長不少,但可能還是要稱你一聲前輩。” “你之前的事,我也已經知曉。” “現在,新的一輪遊戲已經開始。” “你是否要成為我的盟友,在這局遊戲中一同勝出?” “當然,你也可以把你的那些老朋友都叫上。” “亦或者你想成為開幕慶典的祭品!” 眾人齊齊望向陳卓口中喊道“快向九良大人回話!” 陳卓呆立當場半晌才慌忙說到“周哥,你是周哥嗎?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我來告訴你,陳老弟。現在的情況很簡單,你隻需要告訴我同意還是不同意!”周九良語氣不善。 “不是,周哥。現在我大腦宕機了,我實在搞不清楚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陳卓已經開始流汗了。 “好好好。”周九良連說了三個好字突然爆喝到“將祭品給我拿下!” 眾黑袍人全部把手伸向袍內,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各種匕首、砍刀和斧子等武器,陸續向陳卓圍了過來。 陳卓反應也快,眼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 在村子裡交錯的小路上,陳卓穿行而過,不敢有一絲停留。 跑過一處暗巷時,突然一隻手伸出猛地拽住了他。陳卓大驚,轉頭望去竟是安眠。 安眠示意他別說話,把他拉到了一個屋子裡。然後才小聲說到“你這樣亂跑是出不去的。” “所以你是他說的那個什麼盟友還是什麼的?”陳卓邊喘邊問。 “我隻是騙他說是他遠房親戚而已,誰知道他是個瘋子還找了一堆人和他一起發瘋。”安眠小聲說道。 “現在怎麼辦?”陳卓急病亂投醫,竟問起安眠對策。 “你跟著我走,路我都摸清了。”安眠拉著他小心翼翼的走出房子,快速朝一個方向跑去。 沒過多久,兩人還真的跑出了村子,讓陳卓想不到的是安眠的體力竟然與自己不相上下。 不過跑到樹林裡兩人的差距就顯現了出來。陳卓動作更靈活,在跑動中基本上完全避開了身旁的樹枝,而安眠的衣服卻已經劃出了不少口子。 自從進入樹林後,兩人發現身後一直有人在緊追。陳卓往後看了一眼說到“這樣不行,我們最好分頭跑。” “你確定要分頭跑?你不認路吧?”安眠問到。 “想必你的手機也沒有信號吧?我把他們引開,你認識路的話跑出去求救。”陳卓一邊跑一邊說。 “誰說沒信號,我信號滿的,不然怎麼看的地圖。”安眠反駁。 “啊?你怎麼不早說!怎麼不早說!”陳卓幾乎快要崩潰了。 接著陳卓馬上又說到“快,你先跑。脫離追擊後趕快報警。” “我才不用自己的手機報警。”她竟然還不同意。 陳卓真的快要炸了。“情況緊急,就別搞那麼多個性了好吧?” “行吧,那你堅持住。” 聽到安眠同意,陳卓突然停下腳步,等那個幾個黑袍人貼近才往另一個方向跑去。黑袍人竟也不去追安眠,顯然是把陳卓當成了主要目標。 陳卓開始頻繁改變方向亂繞圈子,幾分鐘下來,後麵的人竟然都沒跟得上,這時他眼前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陳卓趕忙開口“報警求救了沒有?” 對麵正是安眠,她向陳卓說到“沒有,我還在猶豫。” 陳卓突然大喊“小心身後!” 當安眠回頭的一瞬間,陳卓馬上奪下她手裡的手機,開始撥號。 陳卓撥的號碼來自於他的記憶,是豐平的電話,他相信這個時候找這個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此時豐平正在聽劉勁鬆說著什麼。“你猜怎麼著?那個心理學家的家裡還真少了一樣東西。是他的眼鏡,他有近視的,但是找遍了他的家卻沒發現一個眼鏡,你說真會有人因為搶一個眼鏡殺他嗎?”“另外這兩人確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律師給不少非法勾當過智囊。那個心理學家有勒索患者的情況,被知情人爆了出來。” 還沒等劉勁鬆說完,豐平的電話響起,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接通後傳來的卻是一個熟悉的聲音“豐警官,快救命吧!” “陳卓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豐警官,我現在被一群人襲擊啊!” “能說一下你大概的位置嗎?” “在s市旁邊的一處小村子裡,具體位置我也不太清楚啊。” “那好,你保持手機的通話,我們隨時聯係。” 陳卓剛通完話,手機就被安眠打掉,然後又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腳,拔出手機卡掰斷後才說到“都怪你,賠我手機。” “你自己踩壞的,為什麼讓我賠?”陳卓無語的發問。 就在此時又有幾名黑袍人出現,為首的一人正是周九良,不過此時他已經脫下了寬大的黑袍換上了便服。“小眠啊,你幫我把陳老弟找到了啊,多謝多謝。”周九良麵帶不懷好意的笑容。 安眠說到“不關我事,有話你們先談,我就不打擾了。“隨後便往樹林深處退去。 “沒關係,你對我來說本來也不如陳老弟重要,想走隨時都可以。” 周九良又看向陳卓說到“陳卓兄弟,你就不能走了,還有更多的人在往這邊趕,現在是最後一次問你,拒絕還是接受?” 陳卓覺得此人已經無法溝通,便說“周哥,你真就不能恢復正常了嗎?” “看來我們沒什麼話好說了,動手!”周九良一聲令下,黑袍人開始迅速向陳卓沖去。 陳卓的策略依然是逃跑,他又開始在樹林間亂繞圈子。 不過此時周九良帶來的人明顯比之前的家夥更加清楚這裡的地形,幾乎很難被甩開。 陳卓麵色微變,在跑動時突然向前躍起,後麵跟著的黑袍人都不明白陳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不過當第一人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為時已晚。原來在陳卓躍起的那處地上,竟有老樹的根須藏在落葉中,頭前一人隨即被絆倒在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後麵跟著的人也沒剎住腳被第一個人絆倒。 周九良看到此景也不免愕然,天色這麼暗,僅靠星月之光如何能發現藏在枯葉下的樹根? 幾名黑袍人相繼又爬了起來,不過第一個被絆倒的人並沒有動作,仔細一看這人摔倒時竟然被地上的一塊石頭撞到頭部,顯然已經暈過去了。 接下來的情況也差不多,幾名黑袍人在接下來的追逐中都因意外受傷而沒辦法繼續追擊。但這些危險卻全都被陳卓巧妙避過,此時跟在陳卓身後的也隻剩周九良一人。 陳卓突然停下腳步,看起來似乎是跑累了,喘著粗氣回身對周九良道“周哥,放過我算了,我真跑不動了。” 周九良也停下來對陳卓說“看起來你能從上次的遊戲中活下來並非偶然,對於周圍的觀察力竟然這麼強。” “我並沒有什麼出色的觀察力,隻是感覺準一點,單純覺得那些地方會有危險。”說完陳卓突然下蹲。 周九良還沒弄清楚眼前的狀況,隻見陳卓身後撲來一隻大鴞,本應抓向陳卓後腦的利爪竟到了自己麵前。他來不及多想,向後快速栽倒,哪知道地上竟有一根尖銳的樹枝,深深地刺進了自己的背部,疼痛使周九良麵目扭曲的大叫“啊!一一一一一一”。 陳卓看到周九良這個樣子,緩聲勸到“周哥,算了吧。我已經報警了,不會有人再來幫你。到時候隻會有人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周九良不甘心,他還想起身繼續追過去,可是以他現在的狀況,追到了又能把陳卓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