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圍攻(1 / 1)

蒼之元 吃芥末想蒜 14550 字 2024-03-24

青峰山山頂,七劍門演武場,烈陽高照。   此時,來自各個門派的弟子密密麻麻卻又井然有序地站在演武場上,一個個小聲交流著,使得整個演武場顯得有些嘈雜。   而分兩排坐在演武場中間的那些門派高貴卻沒有發聲製止弟子們,隻是神情肅然地靜坐在椅子上,時而閉目養神,時而睜開眼瞥向下山路口發現空無一人後眼神彼此交流一番就再次閉目養神。   正對著山路口坐著的正是七劍門青峰宗宗主任辰綱,當然此時他是另外一個身份,七劍門掌門。   任辰綱手裡端著一杯已經續了三次的茶水,茶杯蓋輕輕捋了捋茶水,淡淡飲了一口,隨後便將茶杯放在桌上。   杯口殘留的茶水順著杯子流到桌麵,再一次印成一個殘圓,與之前的融在一起。   其實那茶葉早已沉到杯底,任辰綱哪是捋這茶葉,他更是想捋走自己內心的那一絲顧慮。   桌子這邊坐的是任辰綱,另一邊則是一把空椅子,留給各門派正在等待之人。   任辰綱此次邀此人前來並非本意。   根據得到的消息,各大門派遲早會和此人有這麼一場聚談,不出所料最後定會大打出手。   也正是考慮到最後難免的動手,任辰綱才不願讓七劍門成為這聚談之地。   可那些實力雄厚的超級大門派,諸如無極觀、滄水閣這些,斷然不會攔下這次聚談,不攔下也倒罷了,至少與七劍門實力不相上下的門派還是有一些的,可無極觀和滄水閣卻在之前商議時,說什麼若是七劍門這次事成之後實力必然大增,足可以與無極觀滄水閣比肩,最後的好處也就多得一些,還勸其他門派莫再相爭。   其餘眾門派見此心裡自然也明白利害所在,事成後分一杯羹也就足夠了。   那任辰綱作為一派之主,心思自然從七劍門出發。   若是動起手來,作為主場地的七劍門可是首當其沖,整不好收獲還沒損失大。   任辰綱心裡有苦叫不出,心想平時大家作為名門正派,一直以救渡蒼生道法天地身居,可這次無極觀和滄水閣竟然如此下作地交予七劍門承擔,倒是讓他大吃一驚。   看來他七劍門得到的情報還是少了,這次眾門派想要謀取的怕是遠超他所知道的,否則無極觀和滄水閣也不會這麼卑鄙,至於究竟是什麼卻又一時想不明白,隻是隱約間覺得不妥。   想到這裡,任辰綱心裡不由緊張起來,希望待會若動起手來,七劍門能夠少受一些損失。   其它門派這次雖派了弟子和門派高貴前來,可與七劍門比起來也就算不上什麼。   想到自己七劍門仗著這七座靈山妙峰,即便沒有這次機遇,身居頂級門派也是遲早的事。這樣看來,那無極觀和滄水閣怕是徹徹底底地沒安好心。   任辰綱越想越氣,不由得朝眾門派高貴看去,仔細打算著日後怎麼從他們身上找補回來。   下麵緊挨著任辰綱這邊坐著的正是無極觀的清徐道長。   清徐道長乃是無極觀無極七玉之一,手持墨玉,故也稱為墨玉道長,隻是他先聲名在外,這墨玉是後來得到無極觀觀長認可,才將這墨玉贈他。   清徐道長察覺到任辰綱看向自己,側臉看向任辰綱,見其臉色迥異,右手撫須一笑,道:“任掌門不必焦慮,這次我們眾多門派聯手,任他吳江天賦再怎麼過人,實力再怎麼了得,到時候必然也要妥協,即便談不妥當動起手來,我們在場諸多高手坐鎮,想必他再大的實力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還沒等任辰綱開口,坐在清徐道長對麵,緊挨著那空座位的嫵媚女子開口道:“清徐道長所言極是,任掌門無需擔憂,這次諸多門派眾多弟子說是與吳江聚談,可我看吶,更是事成之後為七劍門慶祝來的。任掌門接下來這幾天可要好好款待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啊。”   這女子不光神態嫵媚,話音更是酥人骨頭,坐在遠處那幾個門派高貴此時都有些心神動搖。   任辰綱修為又哪是那些門派高貴能比的,自然不受這嫵媚女子影響,見兩人這麼說道,自己心裡雖是千般顧慮憤慨,臉麵上還是要顧住,畢竟一會兒還要靠這些人一起出力,也是淡然一笑,說道:“任某想那吳江崛起實在是過於迅速,說句實話,任某恐怕早已不是其對手,說來也是白白多活這數十載。若不是這次有諸位一起商討,我七劍門即便得知了這消息,也是不敢多想的。那就借虹霞仙子吉言,有你滄水閣和諸多門派相助,我們這次必定成功。”   任辰綱話裡有話。   他敵不過吳江不假,可他也明白在座的各位恐怕無人是吳江的對手。   七劍門一個門派做不到,在座的其它門派也同樣是不敢做,既然彼此相助,而七劍門又出了大力,希望這些門派按照先前商定所言,得容他先拿好處。   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都不多言,點頭稱是,不再言語,心裡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清徐道長見無人言語,便將自己先前簡單布置的屏蔽罩給撤了去。   他們這些名門正派,自然不會在弟子麵前赤裸裸的談論這些。   演武場上眾門派弟子卻是對這短短的對話一無所知,仍舊竊竊私語,他們大多數人連為何相聚於此都不知道。   烈陽依舊,白雲翻卷,旌旗作響。   本是閉目養神的門派高貴似乎察覺到什麼,均睜開眼睛看向山路口,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出現。   這時七劍門一個弟子疾步走到任辰綱身後,俯下身來,低聲道:“掌門師伯,已安排門派七宗卓越弟子離開青峰宗。”   任辰綱點頭表示知曉,又突然想起什麼,微微扭頭問道:“那雲頂宗弟子江城你們派人前去告知了嗎?”   身後弟子心思縝密,自然是早已準備妥當,回答道:“師伯費心,我已安排小雨師妹前去,定會在江城師弟回來路上迎上去,將他與吳江分開,到時和師妹一同前往雲頂宗。”   任辰綱聽到此話心思已了,揮手讓這弟子下去,終於算是舒了一口氣。這弟子口中的小雨師妹全名任雨,正是他任辰綱的女兒,經此安排,即便今天動起手來也無需分心。   突然間人聲嘈雜起來,各位門派高貴神色嚴肅,看著一道人影緩緩自遠處走來。   來人正是吳江!   大多數弟子看見吳江後頓時低聲驚嘆。   他們早已聽說吳江作為後起之秀乃是一青年才俊,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生。   他們這些前來的弟子雖然不全是門派最頂尖的弟子,但也排的上號,可見了吳江模樣,一個個都自嘆不如,在這年紀有如此聲名,即便是再心高氣傲的人也不會有與之爭鳴的想法。   吳江身穿一身白色長衣,強烈陽光下隱隱約約間才能察覺到衣服泛著一絲青光,腰間簡單配了一柄長劍,其它地方倒是與常人無所異樣。   眾人看到那普通長劍均是迷惑,莫不說實力了得的吳江,就是他們也有師門贈與賞賜的法器。   有傳聞有些修仙者會將法器常伴身旁來追求一種“契合”,可如此做的前提是法器必然是天地靈寶,有靈氣內聚,一般的法器沒有靈氣很少有人追求人器合一的境界。   吳江腰間佩劍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頂多是好看一些,材質也就是尋常精鋼。   精鋼修仙者看不上,外貌說實話大多數修仙者也不在意,這正是眾人迷惑之處。   吳江此次前來其實也是一無所知。   他聽七劍門弟子江城所說是有什麼要事相商,故前來邀他上山。   對此吳江倒也是理解,他深知自己崛起過於迅速,原本隻是一俗世練武弟子,短短幾年竟然平步青雲,不隻是傲視俗世,就是在修仙界也是立於孤峰之巔,不可謂不是神人也。   有如此實力,這些名門正派自然也會拉攏他至自己門派,隻不過被他一一拒絕。   原本以為此次這七劍門相邀也是如此,可聽江城所言還有各大門派高貴,心裡有所不解,斷然不會是邀他加入門派,難不成這修仙界有了大難題需他出手相助?   一般人有如此想法自然是會讓人笑掉大牙,可吳江卻有著絕對的實力和自信。   別人不知,他自己卻是最清楚不過,自己的實力還遠遠沒到巔峰,達到巔峰時他有預感,自己將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巔峰強者。   在整個歷史長河中,即便再耀眼的強者與他比起來也是燭火與日月爭輝。   這種看似狂妄的想法像是著了魔般沉浸在他心底。   修仙之路漫漫如長夜泥濘小路,每個人都是摸索著緩緩前進,這吳江卻是在一條燈火通明的平坦大道上極速前進,好不羨煞旁人!   踏上青峰山山頂的吳江看到這密密麻麻的眾多門派弟子不由一愣,他怎麼會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修仙者齊聚於此,但還是緩步前去,待走到演武場中心便停下腳步,看著任辰綱旁邊的空位置一言不發。   任辰綱等人見吳江停了腳步也不磨嘰,指向座位客氣言道:“吳仙人請坐。”   吳仙人?聽了此言吳江心裡也是暗自一樂,他這幾年飛一般的速度崛起,於這修仙界還未有一稱號,也難為在座的諸位前輩不知該如何開口稱呼他。   他便動身前移,客氣回應:“任前輩客氣,稱呼在下小吳即可。”言畢坐了下來。   眾人見吳江如此客氣,心裡一穩,吳江沒有傲才視物,也許事情可以順利進行。   “不知各位前輩邀在下前來何為所事?”待吳江坐下便有七劍門弟子前來端茶倒水,吳江開口詢問。   任辰綱作為東道主此時反倒不急於進入正題,轉口寒暄道:“我等皆為修仙路上摸索者,多多少少有些僥幸才有了如今這般修為,可即便如此,與吳仙人比起來還是無法相提並論。吳仙人可謂是修仙界數十年,不,是數百年不遇的一等一絕世高手啊。這次吳仙人前來與我等聚談,著實給了我們這些庸庸碌碌之輩一個麵子。”   恭維,毫不掩飾的恭維。   吳江見任辰綱不肯開口說究竟為何邀他前來隻是一味恭維,料想到此次前來怕不是什麼簡單易行之事,索性不答話端起茶杯輕捋茶水。   他雖修為了得,但對於這人情世故就遠遠不如這些人精,能想到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閉口不談,以不變應萬變。   眾人見吳江不肯開口應話,有些意外,略微有些冷場,隻聽見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這可難為到這些門派高貴了。   他們如今地位尋常商談自然都是泥鰍般滑溜,彼此間對話點到為止,對弟子又是直言直語吩咐即可,如今麵對這毛頭小子吳江反而拿捏不住如何開口,畢竟對其還是有些忌憚。   滄水閣虹霞仙子此時便起了作用。   她嬌聲嫵媚道:“先前便聽說吳小哥乃天才中的天才,如今一見更是一表人才。姑娘見小哥是直爽之人,也就不饒彎子了。先前我等各門派也都邀請小哥加入,小哥心高氣傲一一拒絕,如今我等商量了一番,小哥也無需加入某一門派,隻需每隔一段時間入一門派為其出力即可。我等門派今後定全力為小哥提供能做到的一切。當然,小哥要是嫌舟車勞頓,也可常駐我滄水閣。”   說完虹霞仙子咯咯一笑,身子朝吳江傾去,一股淡香飄入吳江鼻中。   未等吳江開口,任辰綱搶了開口:“我等這次邀仙人前來正是此事。若是仙人答應,不如便留下於七劍門開始。若是仙人如虹霞仙子所言不願舟車勞頓,也不如就留在我七劍門,仙人大可放心,其餘門派仙人會賣任某一個薄麵,不會為難仙人。”   吳江此時算是明白了,先是虹霞仙子媚口相邀,接著任辰綱又是話裡帶話有要挾之味,這些名門正派怕是不想讓自己再這麼於各大門派之間飄蕩。起初還以為這眾多弟子是各門派相互間的示威,現在看來更像是聚在一起對自己的警告。   為了拉攏他吳江,費得著這些門派如此心機嗎?吳江心中不悅,想了想還是不打算撕破臉皮,淡聲道:“在下原本俗世一弱小門派弟子,想習得一身好武藝後賣點力氣謀口飯吃,不敢奢望這修仙界的種種。如今雖偶得機緣踏入這修仙界,但實言相告,我仍是俗世心態,無意於這修仙界立足,所以加入門派為其效力之事,怕是讓各位失望了。”   場上眾弟子聽了這段對話,心裡五味陳雜,起初聽有機會邀吳江來自己門派,心中均是大喜,日後若得一指點,也是少走許多歪路,後又聽吳江要一人飄渺,心裡覺得煞是可惜,可想到他能不畏懼各位高貴淡然相言,又是打內心深處羨慕起來。   清徐道長將手中茶杯放置桌上,隻聽見“嗒”的一聲輕響。這聲音雖小,可是卻毫無阻力地進入每一個弟子耳中,隨後便是無一人出聲。   “小吳誌不在此我等也不好強求。起初你不願加入我無極觀,貧道還心胸狹窄以為是看不起我無極觀,如今你於眾多仙人麵前如此坦言,是貧道氣量不夠了。”清徐道長似一仙人般灑脫,白眉在風中輕輕擺動,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你無意於修仙路上踏尋,而我等雖說是欲求仙、脫俗世,可無奈道路泥濘,還請有一事相助。”   吳江此時心裡才舒坦一些,又是虹霞仙子魅惑又是任辰綱暗中威脅,都不如這清徐道長,他看似飄渺,所言卻是實打實的,直爽不拐彎抹角。   吳江直爽開口道:“道長請講。”   清徐道長沉了一口氣,說:“先不著急,我先告訴你一個隻有各大門派高貴知道的秘密。”   “哦?還請仙人告知。”吳江對清徐道長有好感,又見他要告知自己一秘密,不由好奇起來。   在眾人注視下,清徐道長一字一頓地告知吳江:“早在你崛起之前,我等各大門派均得知一消息。那就是傳言有天地寶物即將現世,起初我等也沒放在心上,這世間寶物現世雖說不多,但也是意料之中。可此次不同,我們得到消息的來源均是有人前來門派相告,來人還格外叮囑我等說此次寶物非同尋常,若得到便有大造化。”   “起初我等自然不信,若是有如此寶物,怎麼還會有人好心告知我等,根據我等交談,來人均是相同打扮,怕是故意有人為之。起初也不放在心上,隻是厭惡這戲耍我等的做法。可後來,你應該也知曉了。”   吳江自然知道。   幾年前一個夜晚,說是夜晚卻如同白晝。天上一顆星辰異乎尋常,起初隻是一顆明星,隨後皎潔如月,緊接著大放光芒,照射天地,更比白日耀眼,過了一會兒就再次遁入黑夜。   世間異象,必有寶物出事。   旁人不知,吳江卻是清楚地明白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待光芒最耀眼時,吳江正在院子裡練習劍術,那時他自然早已停了下來,從指縫中觀看這一異象。   也就是一瞬間,這萬道光芒中不起眼的一道照射在他身上,緊接著便如同破堤的洪水般,天上光芒眨眼間沒入其體內,速度之快竟無人知曉。   異象結束,寶物卻始終不見出世。吳江就在這幾年時間內勢如破竹,一躍踏入仙人之巔。   眾人如今回憶起那夜景象還是不能平復自己心情,誰人又見過如此大的陣仗?!   清徐道長最先反應過來,向吳江問道:“起初我等有消息來源卻不信有寶物出世,現在看來是我等與寶物無緣罷了。敢問可是你得到這寶物?”   吳江也不隱瞞,其實就算隱瞞誰人又會信呢?點頭認了。   “少俠坦蕩!”“小哥果真豪傑!”“仙人氣度不凡,我等自嘆不如!”   見吳江絲毫不猶豫認了下來,眾人則是打心底裡佩服。   清徐道長見吳江絲毫不隱瞞,哈哈大笑,趁機說道:“爽快!既然小吳你如此坦蕩,貧道若再是不說何事相求就是貧道虛偽了。先前你也說過無心立足修仙路,而又得到這羨煞旁人的寶物,貧道直言,可將這寶物交付於我等,我等自然不會虧待你,我等門派於俗世間的勢力可供你隨意挑選,財物也任你使用,如何?”   臭道士!   吳江聽後心裡破口大罵,這清徐道長十足的虛偽,居然一步步地給自己挖坑,順勢逼自己交出寶物。   吳江終於看清眼前這些人怕是一個善茬都沒有,變著法子地搶自己的寶物,臉上終是掛不住,厲聲拒絕道:“我吳江雖無立足修仙界的打算,可也知道這寶物與我有緣,我可沒傻到將其奉獻於各位。再者而言,還請各位死了這條心吧,這寶物與我融為一體,早已與我性命結合,我是無法給予你們,莫不是各位要為了爭奪寶物將我殺死?!”   清徐道長等人見多識廣,判斷出吳江所言不假,可口中仍舊說道:“小吳你說笑了,這寶物再怎麼神奇又怎能與你性命結合,想必你是不知一些仙術能夠祭出寶物,我這無極觀有一法術,不如試上一試,你看如何。”   人心險惡,吳江懊惱極了,自己先前怎麼會覺得這清徐道長坦誠呢?直接開口拒絕道:“道長才是說笑了。我自然無法祭出這寶物,可我也絕不會讓自己受你施展仙術,大家不必再費口舌。如今沒有其他事情我便先行告辭了。”   言畢,吳江站起身來向山路走去。   見吳江起身離開,清徐道長耐不住了,大聲喝道:“吳江,今日我等眾門派相聚於此,怎能會白白等你半日?!你若不肯祭出寶物,那就如開始所言,一一上我等門派,借你之身以寶物之力為我等效力!”   欺人太甚!!!   吳江怒不可揭,本已走到演武場邊緣,聽見清徐道長還在口口相逼,轉身一劍憑空刺向清徐道長。   一道光芒從劍尖射向清徐道長!   砰!砰!砰!   隻聽見幾聲巨響,清徐道長已從原先座位向後倒飛出去,沿途撞的桌椅墻壁支離破碎,落入青峰宗大廳之內才停了下來。   一道黑色的屏障緩緩從清徐道長周圍散去,緊接著便是輕微的破碎聲音傳至在場的各位耳中。   “毀我門派至寶,吳江,你今日必死!!!”眾人看不見清徐道長的身影,從聲音中聽得出其已是極度生氣。   那門派至寶,自然是無極觀的七玉中的墨玉!   眾人嘩然,一招竟然將無極觀至寶擊碎,在場的怕是無人能做到。   一道身影從青峰宗大廳沖出,落在吳江身前,兩人相聚不足十公分!   清徐道長一雙眼睛已是布滿血絲死死地盯住吳江。   無極觀的弟子反應也是迅速,立馬將吳江圍在中間。   其餘門派見已經動手也不再掩飾,命令弟子圍了上去。   這時眾人才看清清徐道長現狀,他一頭散發披在後背,胸前位置衣服破了一整整齊齊的圓洞,附近的皮膚印出了些許血跡。   任辰綱見此心裡竟然有些輕鬆,這次本來計劃是他出口威脅吳江,沒想到最後是無極觀先圍了上去,這樣動起手來他七劍門倒是少了些損失。   吳江見清徐道長如此模樣,嘴角一挑,戲謔地說道:“現在已如你所願,毀了你寶物,也不算白白等我半日。”   清徐道長早先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才成為了無極觀七玉之一,如今修煉已一百餘年的他被一個二十多的小子一招打的如此狼狽,又被出口調侃,氣從心來,一頭向吳江撞去。   吳江見清徐道長撞來,也不躲避,任他撞在自己額頭。   一道氣障從他兩人散開,逼得眾弟子分分後退。   任辰綱虹霞仙子等人一躍跳入圈中,將吳江圍了起來。   兩人撞頭完畢以後,一絲血跡從清徐道長額頭流下。吳江見此又是哈哈一笑,握拳緩緩擊在清徐道長腹部。   這招著實緩慢,尋常人便可阻擋,但修仙者的出手又哪會如此簡單。   吳江出拳瞬間一股無形氣場壓向清徐道長,使得他比拳頭更緩慢,也就無法阻擋。   清徐道長受到拳擊之後,咧咧強強向後退了數步,與眾人站在一起,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   這兩招下來,這些門派高貴無一人敢上,要知道清徐道長已是鮮有對手的高手,兩招下來均是落了大下風。   場麵剛剛開始居然立馬又陷入了僵持。   吳江環視四周,質問道:“各位也是要於今日為難我不成?”   這些門派高貴雖然有各自的如意算盤,但他們也明白今日都退縮不得,隻是看向吳江不說話,他們不願當這領頭人,因為他們見了吳江如此實力,隱隱約約間怕他今日萬一脫身離去,日後會著重報復。   清徐道長也自然明白,今日他既然開了頭,也就無退路了,大聲喝道:“各位,今日這妖孽不將我等放在眼裡,我等也無需客氣,與我一同滅了他,好享用那寶物。”   早在俗世拜師學藝時,師父就告訴過吳江,與人廝殺時一定要擊其要害,這單人有單人的要害,一群人有一群人的要害,破其要害,敵人自然會亂其陣腳。   很顯然,隻要滅了這帶頭的清徐道長,會少上諸多麻煩,而對付清徐道長,吳江把握十足!提劍便朝其再次刺去。   “哼,俗世弟子還是俗世弟子,即便修為了得還是撇不去那俗世的身法。”虹霞仙子見吳江竟然隻是一劍刺去,沒有使用先前的劍氣化芒,修仙者的優越感顯了出來。   隻見她袖間的絲帶頓時化作數十丈的霓虹捆向吳江。   吳江雖然未曾見過如此手法,但絲毫不亂,揮劍朝霓虹斬去。   若是尋常寶劍碰到這霓虹定會碎裂開來,可握在吳江手中的普通精鋼劍有了吳江元氣加成竟然所揮之處,霓虹均是化為煙霧散去。   霓虹仙子見吳江輕易破了這第一招也不驚訝,樂嗬嗬笑道:“小哥好身手,奴家可喜歡得不得了呢。”   話語中嫵媚之音飄向吳江耳中,企圖搗亂他的心智。   吳江則是握劍之手輕輕一抖,隻聽見劍身嗡的一響便破了那靡靡之音,開口道:“你也不必再用這伎倆,我對你這種七老八十的婆婆可不感興趣。”   想也不用想這虹霞仙子代表一門派前來,實力自然了得,少說也有幾十年的修為,麵容卻又如此嬌嫩,必然是刻意保持如此,那吳江也就從其年紀出口,反過來亂其心智。   虹霞仙子走到如今,況且修煉的就是亂人心智的法術,必不會著了吳江的道,不過也不再繼續,冷聲道:“你以為我招數如此簡單?敢問小兒你是否居於我霓虹之中,可否又吸入這霓虹之氣?”   嗯?吳江著實沒料到剛才霓虹破碎化為煙霧後竟也是虹霞仙子的計謀,此時已吸入不少,體內一運轉發覺果然不對,有些缺力氣,實力竟然弱了不少。   正是猶豫間,吳江周圍的那些煙霧竟然再次化為霓虹綢帶將吳江足足纏繞了數十層。   這還不算,剛剛吳江沖向的清徐道長此時也祭出法器,一隻道士用的拂塵。這拂塵也化作千絲萬縷纏繞在吳江身上,一時間竟然動彈不得。   其他人也沒閑著,首先便是七劍門的掌門任辰綱。   他見吳江被困住無法動彈,連忙抓住機會,趁其病要其命,祭出青峰寶劍朝吳江刺去。   見任辰綱已然出手,七劍門其餘六宗宗主也不再隱藏,從七劍門弟子中越身而出,分分祭出各自寶劍,與任辰綱合力使出七劍門最強絕技,劍意!!!   隻見七道不同光芒劍氣從寶劍射出匯聚在一起形成一把光彩琉璃的寶劍刺向吳江。   原本準備上前出手的其他門派高貴見此均連忙躲開,劍芒所對的方向那些各派弟子見勢也分分躲開,生怕被劍氣所傷。   待劍芒刺到吳江身上時瞬間爆裂開來,整個青峰山山頂頓時陷入白光之中。   吳江見此竟然有些恍惚,還以為又回到了光芒入身那夜,隻是那一次是機緣,這一次卻是要他的命。   奈何自己實力比天,可少了些經驗竟然著了一道,就要命喪於此。   造化弄人啊,還不如安安分分在俗世間當一凡人度過一生。   光芒散去,眾人嘩然!   吳江身上的霓虹綢帶和拂塵早已被劍意沖成虛無。   吳江身上衣衫破爛,臉色蒼白,勉強持劍護在身前,身形也是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倒下。   而吳江身後的山體竟然被削了一塊,直到遠處的山峰都洞穿了一個大洞,那山體也正在崩塌。   幸好不是七劍門中的某一座山峰。   任辰綱心中石頭落了下來,若是出手不小心將自己弟子滅了可就要懊惱死了。   原來剛才劍意刺到吳江身上時,先是破了那霓虹綢帶和拂塵,在接下來刺殺吳江時給了他防禦的機會,才持劍擋了下來。   吳江心中大喜,方才自己明明感覺已是死路一條,可誰知體內所煉化的光芒竟硬生生抵擋了這道劍意,隻是他們七人實力雄厚,合擊更是翻倍,自己煉化的時日又短,受了重傷,這體內光芒竟然開始修復自己身體。   清徐道長和虹霞仙子已沒了法器,看向吳江竟發現他正在緩緩恢復,不由大吃一驚連聲高呼:“諸位快出手,別被他恢復過來。各門派弟子聽令,速速擺出大陣鎮壓吳江。”   那些剩餘門派高貴也不多言,終於輪到自己出手了,若此時不出手,怕是事成之後也就沒資格分那寶物。   各門派弟子也早等不及,他們此次前來就是按照計劃擺出大陣助門派高貴的,起初以為是互相提防,現在明了之後,也就是一環接一環的圍著吳江布下了大陣。   七劍門任辰綱等人此時則坐在地上恢復元氣,看剩餘門派高手出手斬殺吳江。   見剩餘門派高貴竟然一同攻向自己,吳江也是明白今天自己怕是躲不過去了,動用體內已修復的光芒調至精鋼劍,隻是這次那精鋼劍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能量,粉碎為塵埃隻留下一純能量劍體。   吳江見佩劍已碎心中黯然,今天怕是也要命喪於此。   眾人未攻至吳江,吳江縱身一躍跳至半空,隨即翻身一劍朝演武場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劍意剛散光芒又起,整個青峰山山頂再一次陷入白光之中。   也是眨眼間功夫,光芒便散去,那些門派高貴全都散落在四處,法器竟然無一件完好,而那些門派弟子布置的大陣竟然被沖破了七八層,死傷無數。   吳江也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扶地勉強坐著,看向那些躍躍欲試的各門派弟子,嚇得後者無一人敢上。   見此吳江哈哈大笑:“你們這些東西,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今日我雖死,可也不丟人,不丟人!”   失去了作戰能力的各門派高貴沉默不語,都在思考著接下來如何是好。   清徐道長見狀則是心知肚明,不理會吳江,沖各高貴說道:“那日送信之人恐怕不隻是給各位單單送了口信吧?如今我們不出力殺了這小兒,等他一會兒翻過勁來我們怕是一個也活不成了。”   眾人見清徐道長戳穿了自己的想法,也明白厲害關係,就動用殘留的一點靈氣,祭出一個小木盒,在場共計二十一個幫派,也就是二十一個一模一樣的木盒子。   見此,吳江瞬間明了這盒子定是那送信人給各大門派的寶物,看來清徐道長一開始說的什麼不信送信人所言也是謊話,便粗口大罵道:“狗道士狡詐無比,我定要了你這賤命!”   清徐道長任由吳江罵他,緩緩將木盒拉開,一道光隨即射向吳江。   第二道,第三道。。。   待眾人均拉開以後,二十一道光齊射在吳江身上。   吳江感覺到體內的光芒突然躁動起來,奮力抵抗著這些光芒的吸引,也察覺到這些光芒一但離去,也就是身死之時。   散落在四周的諸位高貴看著滿臉恐懼的吳江,安心地大聲笑起來,今日雖損失不少,甚至是元氣大傷,可比起來一會兒就要得到的寶物,還是能夠接受的。   吳江本身抵抗那些光芒已是急躁,又見這群人巴不得自己早早死掉,心中憤恨不已,竟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漂浮於半空,環視眾人。   這將眾人嚇了一跳,難不成這吳江還隱藏著實力未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