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築基丹’又被叫做‘升仙丸’,這是所有煉氣七層之後的修仙者都渴望的東西。”朱子明的話語中帶上了一絲絲的渴望,他已經煉氣六層了,如果他擁有一顆築基丹,隻要再下點苦工成為煉氣七層,服下築基丹,就有可能成為一名築基期修士,真正的成為一名修仙者。 “其實煉氣期弟子根本就不算真正的修仙者,或者說不被修仙界承認。雖然煉氣期的修仙者可以使用各種各樣的法術,操縱神奇的法器,擁有超乎凡人想象的奇異手段,但是在本質上煉氣期的修仙者和凡人沒什麼兩樣,充其量隻能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因為這兩者的壽元都相差無幾!”朱子明收回渴望的語氣,不知想到了什麼,渾身上下竟散發出絲絲的冷意。 “煉氣期修士不管練到什麼地步,就算是煉氣十三層大圓滿,擁有再多的強大法器,懂得再多的法術,百年一過,都會和凡人一樣化為一坯黃土。而築基丹就能幫助煉氣期修士成為一個真正的修仙者,隻有吃下築基丹,那些不是天靈根的煉氣期修仙者才能有機會突破瓶頸,築基成功,成為一名築基真人,壽享二百。” 說到這裡,沈淵覺得朱子明身上的冷意越發多了起來,不由得打斷他: “那這和龍門大會招供奉有什麼關係,招供奉不應該是越強越好嗎?用築基丹吸引過來的煉氣期再強又有什麼用?” 朱子明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身上有點驚人的冷意,朝著沈淵笑嘻嘻道: “這不是還沒講完嘛,師弟你就耐心聽我講一講好了。” “築基丹這麼稀罕的玩意兒,我丹陽宗自己每十五年都煉不出幾顆,自己門內的弟子都不夠分,用腳趾頭想想都不可能拿到外麵去。但是隨著度雲山周邊的修仙者越來越多,各種修仙家族的勢力越發膨脹,我丹陽宗所把持築基丹的資格也被這些人盯上了。”朱子明一邊說一邊停頓,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這些情況最終惹出了一件天大的禍事,一個原本依附於我丹陽宗的強大修仙家族聯合了數個小家族以及眾多散修組成了一個聯盟,挾持了當年的一位真傳弟子,準備以此為威脅,強迫我丹陽宗交出築基丹的配方,產出三味主藥的秘境以及煉丹師,並對其俯首稱臣。” “師弟你說,他們成功了沒有?”朱子明停住不講,拋給沈淵一個無聊的問題。 “......”沈淵麵無表情的抬頭看了看從他們頭頂上空飛過的荷葉狀法器,沉默不語。 朱子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及其智障,便繼續向下講去: “沒想到那位被挾持的真傳弟子寧死不屈,先是曲意逢迎,然後暴起傷人,連殺數十人後,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力竭身亡。這一下,原本還有可能和平解決的築基丹之爭徹底變得不死不休。” “我丹陽宗出動數十名築基期真人,近千名煉氣弟子跟著散修聯盟打了起來,打的那叫一個日月無光,天昏地暗,最後更是殺紅了眼,請出了丹陽宗內一位閉關的金丹老祖,徹底將其打的灰飛煙滅,煙消雲散。” 金丹?! 沈淵心頭一震,不由得豎起耳朵聽下去。 “這一戰我丹陽宗雖然贏了,但也是慘勝,築基真人死傷近一半,煉氣弟子死傷更是無數,原本就壽元無多的金丹祖師,此戰不久後也撒手西去,到現在也沒緩過來。”朱子明說道這裡不由得咂咂嘴,有些惋惜。 能不惋惜嗎?要知道那可是金丹祖師,真正算的上法力高強,手段通天的得道高人。直到今天丹陽宗也沒出現一個新的金丹祖師,也隻有一個天靈根築基真人算得上是“準金丹”。 說著說著,沈淵帶著朱子明回到了弟子居所,一屁股坐在八仙桌前,將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朱子明也許說的口渴,抄起桌上的茶壺就“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見其喝了半晌,沈淵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後來?”朱子明抹了抹嘴巴,道:“後來丹陽宗的各位真人覺得這不是個事啊,修仙者終歸是越來越多的,修仙家族也會越來越強大,總不能每隔百來年就‘大清洗’一番。丹陽宗也不是一直會強大下去的,像這種無緣無故就濫殺無辜的事情,丹陽宗的各位真人也不願意去做,有傷天和。於是就想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龍門大會?”沈淵一邊摸著手裡的清風劍,一邊不確信的問道。 “不不不,龍門大會是附帶的,絕妙的辦法是在善功殿中重新組建了一個供奉堂,從依附於丹陽宗的修仙家族中抽取法力高強者,簽上血契,讓其為丹陽宗效力。” “並每隔十五年拿出三顆築基丹,在入門大典後舉辦一個擂臺賽,不論出身,不論年紀,不論強弱,不管你是煉氣十三層大圓滿還是剛剛感氣的凡人,隻要能從這些參賽者中脫穎而出,就能拿到築基丹。但是無論能否築基成功都要和我丹陽宗簽下血契,百年內不得背叛。” 這番話聽得沈淵是目瞪口呆,不由得心生疑惑:“那要是來了一個築基真人,橫掃全部參賽者,豈不是就能拿到三顆築基丹?” 朱子明哈哈大笑,道:“師弟你再想想,這是築基丹的事情嗎?三顆築基丹就能換一位築基真人簽下血契,為我丹陽宗效力百年,這種好事去哪裡找?要的就是修仙家族與散修狗咬狗,結下血海深仇,再也不能像百年前一樣組建聯盟,顛覆我丹陽宗罷了。” 沈淵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靈魂,隻是困在小孩子的身體裡罷了,略一思索,便想清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得吐出一口濁氣,道:“丹陽宗的諸位真人還真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形容,隻能住口不言。 “真是天縱奇才,對吧?”朱子明接過話茬,“在後來嘛,入門大典一屆屆辦,擂臺賽也一屆屆辦,來參加的人是越來越多,所有自認為實力不錯的人都會前來參加比試,希望能笑到最後,化魚為龍。所以這個供奉堂的選拔比試又被大部分的參與者稱之為‘龍門大會’。” 沈淵仿佛能透過朱子明的話語想象到所謂“龍門大會”的殘酷場景。在他看過的各種網絡小說中,幾乎是年紀越大的修行者,手段越是老辣,經驗越是豐富,什麼都不做限製的擂臺賽,要是真有自認為實力高人一頭的年輕修行者闖進去,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像自己這種一穿越過來就在修仙宗門的還真算得上是天胡開局了。 “所以,像這種時候,青石廣場上的人隻會多,不會少。就算不打算參加龍門大會的修仙者,都會過來長長見識,擴充閱歷。”朱子明又繞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所以晚上的集會你還去不去?” 自己真的能夠拒絕嗎?沈淵不由得在心裡苦笑。 有道是“手上有槍,心中不慌”,沈淵摸了摸手上的清風劍,心中也找到了一絲安全感,道:“聽了師兄這番話,那我肯定是要去的。我昨天就沒看夠,今天的修仙者人數還會更多,那豈不是會出現更多的好東西,師弟當然要去長長見識。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朱子明見狀大喜,立馬坐到沈淵的身邊,一把摟住沈淵的肩膀,喜滋滋的說道:“這才是我的好師弟,到時候師兄再送你一件真正的法器。” 這個朱子明對自己真是好的太離譜了,真讓人懷疑他的真實目的啊!沈淵在心中苦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這個朱子明不會是個GAY吧?” 沈淵心中不由得一陣惡寒,又想到一個問題。 “師兄,築基丹和我們的師父有什麼關係,他不是煉氣期大圓滿嗎?”沈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額,”朱子明一時語塞,“我們師父就是丹陽宗唯二能夠煉製築基丹的人啊,一個是掌門真人,另一個就是我們師父。也沒有人說煉氣期不能煉製築基丹吧。你是從哪知道煉氣期不能煉製築基丹的?” 沈淵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露餡了,心思急轉,道:“不是師兄你說築基丹是我們師父的拿手本領嗎?這我才問的。” “啊,是這樣嗎?” 朱子明晃了晃腦袋,似乎他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說過這些,道:“不管那麼多了,走,既然師弟答應了和我一起去集會,那我這個師兄也不能太小氣,我請師弟去雜事堂好好吃一頓。”朱子明說著一揮手就朝著門外走去。 “得,斷頭飯也來了,吃吧吃吧,吃飽了做個飽死鬼也好上路。”感覺自己逃過一劫的沈淵鬆了口氣,在心中無情吐槽。 “好的,師兄這就來。”沈淵一邊老老實實的回話,一邊將剛到手的偽法器往身上穿,提著清風劍就朝著朱子明的背影追去。